清晰的刺痛之感袭来,引得幽冥恺的身躯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面前的玉球也上下蹦跳了数下,好不容易才被稳住。
那种感觉就仿佛有一根钢锥,刺入其灵魂一般。
面前的玉球则更像被一只手猛地拽了一把,又被其险险地夺了回来。
好在他的灵魂品质过人,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悬浮的玉球也再次趋于稳定。
在场之人见状也不禁发出一阵喝彩之声。
“不愧是幽冥一族的大少主,使徒幽冥绝大人的血脉传承者!”
“三次钟鸣还能有如此定力,天赋已经堪比三成帝品血脉的拥有者了!”
“放眼历年来的灵魂测试,七成以上的人都是败在这第三声之上。”
“依我看,第四次钟鸣也完全能扛得住。”
……
话音未落。
咚!
第四次钟鸣如时传来,隐隐间已经有邪煞般的龙吟之声传来。
声波落在那幽冥恺的身上,其身形也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
勉强悬浮的玉球急剧抖动了数下,便迅速向地面坠落,好似已经失去了控制。
而当其就要落地之际,一股虚浮的灵魂之力仓皇而来,却是险险地将其托了下来。
观那玉球依旧摇晃不定的样子,显然是灵魂之力操控不稳的征兆。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也让在场之人全都暗捏一把汗!
呼!
幽冥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帅气的脸颊之上已经泛起一抹苍白。
即便体内的元婴和灵魂本源已经痛入骨髓,身躯也有些不受控制,他还是倔强地朝副殿主屠罄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后者见状也是微微颔首,递过一个肯定般的眼神。
有心想要出言劝慰,出于对测试者的尊重,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下一刻。
昂!
高亢般的钟声大作,已经有清晰的龙吟混杂其中。
浓郁的邪煞之气席卷全场,即便是隔着屠罄的空间壁垒,在场者也全都感受得清楚。
只是。
那股作用于元婴的冲击力被尽数阻挡下来。
恐怖的声波暴冲而来,直接将幽冥恺的身形吹出所在的阵圈。
足足飞出两丈有余这才停了下来。
就仿佛有人在其胸口狠狠地轰了一拳。
正是灵魂之力化为实质,作用在元婴和灵魂本源的结果。
显然。
这第五次钟鸣的威力,远非前四次可比。
其面前悬浮的玉球也陡然而落,与坚硬的玉石灵台磕碰在一起,化为无数的碎屑。
少族长幽冥博见状急忙飞身而来,将自己的爱子揽入怀中。
“阿恺,你没事吧?”
一边呼唤的同时,他也调用灵魂之力查看其道府中的邪婴。
见到其完好无损之后,其悬着的心还是放了下来。
也正是这个时候。
陷入片刻昏迷的幽冥恺缓缓睁开眼,神情中闪过一丝愧疚。
“父亲,我对不起你。”
“我辜负大家对我的厚望了!”
“害!”幽冥博大手一摆,毫不在意地道。
“硬接幽冥钟的五次攻击,你已经是父亲的骄傲了!”
“想当年我接受测试的时候,第四次钟鸣就让我昏迷了半炷香!”
“就算是强如你二叔那般,不也是止步于此吗?”
这时。
一旁观礼的幽冥振也已经赶来,他与大哥关系还算过得去,虽时有争执,却也没有达到积蓄仇怨的地步。
稍稍劝慰几句后,那幽冥恺便暂时卸下心理包袱,到一旁休养去了。
说起来,这样的成绩对于声名在外的大少主而言,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算不得出彩。
那种从小就被寄予厚望的压力,更是让幽冥恺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这时。
第二护法乌邪子的后人乌十一郎缓步而来。
观其从容不迫的架势,倒是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之感。
事实也真没有让众人失望。
足足四次钟鸣过后,那十一郎都表现得尤为从容。
面前悬浮的玉球只是微微抖动,便被迅速操控下来。
直到第五次钟声落罢,玉球也只是上蹿下跳了两次便被迅速操控。
这一幕当即便引来场下无数人的喝彩。
“十一郎,好样的!”
“这等天赋已经达到了中州帝子水平,五成帝品血脉的天赋层次!”
“怕是除了叶君临和萧星楼,已经无人能出其右了!”
而此时,那乌十一郎却是没有享受众人赞美的心思。
将灵魂之力尽数调用,化为护衣守住元婴和灵魂本源之后,他便朝屠罄再次示意。
后者见状当即便催动第六次钟鸣。
嗷!
嘹亮的龙吟之声传来,隐隐间已经有一道龙形虚影浮现,将那道倩影吞噬。
略显单薄的身形也不禁剧烈颤抖了一番。
面前悬着的玉球也失去操控,朝着地面迅速坠落。
恰在即将触及地面之时,一股迅捷般的灵魂之力迅速袭来,却是将其仓皇抄起。
然而。
恰在那十一郎因此而面露得意笑容之时。
咔嚓!
清脆般的碎裂之声传来,却是那玉球不堪灵魂之力的强大压力当场崩碎的结果。
原来是对方过于着急,没有把控好力道的结果。
在场的众人见状全都扼腕叹息。
“哎呀,真是可惜,差一点就冲过第六层考核!”
“如果换成玄铁球,这一关肯定就过了!”
“这样的天赋已经足足五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十一郎便是此次测试的魁首了吧?”
“乌族人也不愧是专于炼魂的存在,天赋果然卓绝!”
……
就这样。
乌十一郎在不甘中离场。
虽然成绩比幽冥恺还要好上许多,其心情却是比对方更差。
她心智清脆,如果自己刚刚稍稍收一下力道,决计是有机会冲击第七重的。
那久违的钟鸣之音,已经近千年没有响过了。
通过这一层考核还是两千年前的事。
接下来,第三使徒护法方琴子的后人方琼上场。
只见一道气质儒雅,身着素净青衣,背负一张古琴的长发女子缓步而来,恬静的脸颊之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目空一切,身无旁物般地朝那幽冥钟行去。
不曾将在场的任何人收入眼中,就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