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耳老者挠了挠头,抓过玉锁端详了许久,这才徐徐开口。
“咦?”
“这长生锁好像也是在那万婴老人的墓府中捡到的!”
“只是,它并没有在府主的小灵阵中,乃是在外围发现的,我便没有在意!”
“怎么,它身上也带着煞气吗?”
许凡眸光一凝,神情肃然。
“此物至煞!”
“完全不亚于那邪鼎!”
“算了,还是我花点心思帮你处理掉吧!”
“至于酬谢什么的就不必了!”
“你记得帮我在魔刹海一带扬名即可!”
“有机会的时候,我还会来这里摆摊的!”
郑老头感恩戴德,连连称是,当即便告别许凡回去准备对付那赖麻子了。
此时。
许凡再看那郑老头的镜像,竟然因为失了这玉锁,寿元增加至十年!
这让他更为诧异!
对这玉锁的反噬之威也暗自惊叹之余,他也更加笃定此物有古怪。
一切事毕
许凡当即便收摊离去,朝郑赖二人的住所周围行去。
九叔见状也算完最后一卦,跟着许凡出了鬼市。
此时。
那赖麻子和郑老头均已经离开鬼市,他不曾得见其真容。
在不施展其余手段的情况下,九叔也不曾察觉二人的气运有何变化。
不多时。
来到乱魔海外围的一座小山头上,刚刚到来的九叔席地而坐。
与许凡一起眺望十数里外的两个小院。
远远地看见赖麻子已经将那铜镜挂在门前,正对着郑老头的小院,九叔也不禁邪眸一笑。
“老朽略施小计,道友见笑了!”
“这乾坤镜虽然至邪,却是有着扭转乾坤之神效!”
“将其至于门前,照着别家,配合我的改运符箓,确是可以将邪运嫁祸给郑老头!”
“这一招虽然损了阴德,可是为了赢你,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对此,许凡也不置可否。
见那赖麻子依旧带着易容符,他也好心出言提醒。
“我观那赖老头的骨相好似不佳呢!”
“最多活不过半个月!”
“那郑老头却是可以苟活十年之久!”
九叔面色微微一沉,有心想要查看那赖麻子的面相,却是被自己符箓所阻。
无奈之下,他只得取出三枚铜钱,当场以六爻之法为其推演起来。
这一推不要紧,他顿觉事情不妙。
“啊?卦象又变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
“这赖麻子寿元被反噬也就算了!”
“可那郑老头明明身陷更为牢固的死局,连我出手也不过有信心为其争取两个月的寿元!”
“你是怎么将其提升至十年的!”
“这有违气运大道的常理,不可能啊!”
话到这里,那九叔也再次看向许凡,眼神已经变得恭敬了许多。
“仙师,我服了!”
“我茅老九对天起誓,自今日起决计不会再与阁下为敌,若违誓言,人神共诛,不入轮回!”
说话间。
他竟是朝许凡躬身一礼,态度异常诚恳。
完全不似先前那般口服心不服。
后者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会心的微笑。
虽然侥幸赢了这九叔,对于其种种高明的卜算手段,他还是钦佩不已的。
对于这些奇人异士,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爱惜!
此时。
那九叔已经对许凡的手段深信不疑,再次开口时语气中有了与长辈交谈的敬意!
“仙师,如今赌局已定,老朽还有一事相求。”
“我观犬子王鹰之仙道气运与您相冲,恐怕难免要毁于你手!”
“然而,我观其寿元一道的气运尚有变数,不知日后出手时,能否留他一条性命?”
“我痴迷于占卜一道,窥探了太多天机,连累了他们母子!”
“我夫人临终前刻意嘱托,恳请我不要嫌弃他,护他周全!”
“还望仙师法外开恩!”
扑通!
说话间。
九叔竟是直接撩衣跪伏在许凡面前。
五十里外。
王鹰透过千里眺望符,看到这一幕不禁头皮发麻。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连自己师尊都奉为上宾的九叔,怎么会如此下作。
此刻。
许凡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九叔,却是没有满口应下此事。
“他能不能活关键在他,而不是在我!”
“若是他一意孤行,再找我的麻烦,天王老子求情我也不会饶他!”
“我爱惜你是个人才,如果他迷途知返,我也不介意随手饶他一命!”
“不过,除了事先说好改运符玉的事外,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
“必要之时,帮我出手一次,哪怕是有违天道,说些谎话!”
“否则,我定杀之!”
许凡言辞冷厉,语气中透着果决,丝毫没有恐吓对方的意思。
就仿佛那九叔此刻不答应,他即刻就会将王鹰除掉一般。
后者虽然不愿,却也心知许凡说得出,做得到。
他这一生虽然自由洒脱,痴迷于占卜一道,救人无数,却是唯独亏欠王鹰母子。
为了其安危,他哪怕是死也毫不犹豫。
何况,许凡只是要他说些谎话,最多也就是遭受些天堑罢了。
像他这种人,已经不奢求来世了!
“好,我答应仙师便是!”
“至于制作改运符玉的事,以前辈的修为,难道还需要老朽出手吗?”
许凡淡然一笑,这才拉着九叔,来到一片完全阻挡王鹰视线的区域。
将自己的易容术撤去。
嗡!
现出真容的刹那,那九叔只觉得一股强大至极的恢弘之气铺面而来。
仔细感受之下,他吃惊地发现,其中包含的气运变化之复杂,居然包罗万象,福祸参半!
“啊?这这这……这是什么相运?!”
“至邪至煞与大道恢弘并存,运起则问鼎九天,运落则万劫不复!”
“竟是个亦正亦邪、神鬼莫测、万世罕见的奇怪气运!”
“这不正是相经宝典里……”
言及于此。
九叔话音竟然变得愈发模糊,仿佛是有所顾忌,就算是他自己也已经听不清了。
颇为忌惮地看了许凡一眼,他这才又道:
“阁下气运之复杂,以我如今的道行,却是没有太大的把握能改得了的!”
“我只能一试,最多影响你十年内的气运,便是极限!”
“而且你的气运瞬息万变,也可能几日后便超出了如今相运的掌控!”
“眼下看来,你达到紫府境之前,就有数个劫难,虽然喜忧参半,每一个却都足以致命。”
“当然,如果你能扭转乾坤,带来的便是天大的机缘!”
“待我推算一下,再出手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