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时间线的某宫野志保。
‘我以为我会死去。’
在暗无天日的那个牢笼里,她伸手,拿出了那颗被藏起的,象征着“死亡”的魔药。
药丸入口,心脏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倒在了地上。
宫野志保就此死去,随之而来的,是“灰原哀”的诞生。
‘我应该死去。’
灰原哀看着眼前生活在虚伪生活中的人。
又回望着自己的过去。
一时间,她有些自嘲。
‘像我这样的人,哪怕是碰巧活着,也会在别人眼里是个早就应该死去的人吧。’
灰原哀时常这样想着。
想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努力装成小孩的样子,努力的活着。
又一次次的想要独自死去。
背着比过去还要沉重的书包。
她看着前方那三个总是闯祸,却接纳着自己的小孩。
又看了看那总是藏不住心事,戴着眼镜的大侦探。
‘我应该死去。’
她又一次这么想着。
毕竟自己不应该为了活下去,而破坏这场堪称虚伪的梦境。
一如既往的放学路上。灰原哀伸手和众人告别,走过一个巷口时,脑袋却被一只突兀的手按住。
鼻子习惯性耸动了两下。
那是不同于实验室里的气味。
只有那人的出现,才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蛋糕的甜味。
哪怕那种味道让她感觉甜的有些发腻。
警惕的心在一瞬间陷入松弛。
灰原哀抬头,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雪树,你找我做什么?”
那个黑发的人影歪了歪脑袋,又眨巴了两下眼睛。
按住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只是对着她眨了眨眼,“想你了?”
“无聊。”灰原哀无语,将那只手拍开。
旁边的人喋喋不休着,似乎总是对帮自己试药这种事很感兴趣。
在这条路上,她有些嫌弃的撇嘴。
很烦的一个人。
莫名对我很好的一个人。
口是心非的一个人。
一步步走到阿笠宅,灰原哀看向了一旁依旧走在自己旁边的“表姐”。
“一个傻子。”
她总结出口。
只是哪怕被这样说着,那人也并未转头看向自己。
就好像无法听见。
……
只是后来,这样的生活还是结束了。
服下解药的那一天,“灰原哀”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成为宫野志保的自己看着那因为终于重新找回身份而欣喜了好些天的工藤新一。
不知为何,她问出一个问题。
“你有看到我表姐吗?”
眼前的工藤新一还沉浸在变大的喜悦里,只是随意的开口。
“好像很久没看见她了吧?”
他似乎是回想了一瞬,又耸了耸肩。
“谷原那家伙总是爱逗人,说不定只是玩失踪呢。”
“是吗……”宫野志保偏过了头。
心中不安的感觉开始慢慢攀升。
……
谷原爱最终还是没有再出现过。
试着找到了那过去见过的泽田弘树。
明明自己已经换了副模样,那个小孩却意外的还认得自己。
公安似乎在招揽着他,可那个小孩只是一声不吭的死磕着游戏。
渐渐的,公安派过去的人也少了。
只剩下一个有着胡子的人。
……
阿笠宅。
在终于能见到自己姐姐的几天前。
宫野志保一个人靠坐在往常坐着的地方。
眼睛有些发愣的看着头顶的光。
“真的结束了吗?”
她不知道。
只是那个人真的没有再出现过。
和那些自己过去视为梦魇的组织成员一样,消失了。
微微偏头,她看向了那顶棒球帽。
小时候的自己戴着有些稍大的帽子此刻正巧能戴在头上。
帽檐拉下,她长舒了一口气。
“再见。”
声音停留在这处房间,却不知在和谁告别。
……
宫野志保和自己姐姐踏上去种花家飞机是在宫野明美重回米花町的第三个月。
习惯了在种花家待着的宫野明美还是选择继续去往了那个和平的地方。
宫野志保也是收拾好了行李,在走前,她将那个棒球帽放在了桌上。
飞机很快飞往了那个地方。
只是当她走进候机厅的一刻,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戴着针织帽的家伙似乎早有预料般与宫野明美打了声招呼,格外熟练的伸手接过了对方的行李。
直到那只向自己行李伸来的手即将靠来的一刻,她还是没忍住将行李箱向后挪了挪。
“你为什么在这里?”
宫野志保盯着赤井秀一那张脸,皱起的眉头就没有再松开。
“谁知道呢~”针织帽的男人说话时带着奇怪的尾音,竟莫名和过去借住在工藤宅的那人重叠在了一起。
手中的行李最终还是被那人拿走,一同放进了后备箱里。
车上的几人一时有些安静。
宫野明美的视线疑惑的在两人之间打转,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到那句话的出现。
“雪树是不是死了。”
正看向车窗外的宫野志保在这道声音中转头。
在这段时间不敢去猜想的事实在这一刻点破。
那个总是傻到让自己无语的身影撺掇着此刻的思维。
“那个傻子死不了。”
在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她的声音颤抖了一瞬。
只是很快,她再次出声。
“没人能杀得了她。”
车内再次安静。
她垂在一侧的手被另一只手轻轻握住。
痛苦轻颤着,宫野志保偏头看去,身影晃过了一瞬。
宫野明美静静的看着她。
驾驶座上的针织帽也是没有再开口,只是余光瞟过了一眼内视镜后便继续开车。
车子还在行驶。
没人知道之后的旅程。
她再次转过了头,看着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
……
“拜托,我可是你的表姐啊,这不是当然的事吗?”
“我可是你名义上的表姐呢,怎么可能不管你。”
……
“傻瓜。”
下意识的,宫野志保吐出了两个字。
声音不大,在车里格外的清晰。
这里的人都是下意识向她看去。
只是没人去回应她的这句话。
空气里那甜到发腻的味道已经不在。
她微张着嘴,深吸了一口气。
过了很久,又是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