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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弄了吃食回来时,宋竟尧正在为自己穿衣裳。

而十四,突然一个跨步挡住了她。

少年年岁还小,个头与李安一般,她端着午饭,平视着他,戏谑道:“我跟你家王爷老夫老妻了,什么没见过,穿个衣服还用你遮遮掩掩的?”

十四瞬间红透了脸,双拳攥紧,大大的圆眼瞪着李安,五官几乎要拧巴在一起了。

李安觉得诡异,往后缩了缩:“你要做什么?”

不会说都不能说,要打她吧?

十四这边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终于在李安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僵硬的唇角逐渐上扬,露出了白灿灿的几颗牙齿。

李安见了这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哪儿又做得不对,惹到这位少年了?

李安心里打着鼓,十四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他不能违背王爷的意思,心里看不上这个女人,可是也不想受罚。

毕竟十一没有保护好这个女人,被王爷重罚,已经一个月了,还拖着半条命回不来呢。

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龇着牙示好。

这个女人竟然还不领情,看不出来他在对她笑吗?

果然是个坏女人!

替王爷不值!

十四将嘴巴咧得更开,努力让自己笑得更开心些,口是心非道:“属下、属下、属……”

李安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直接越过他,“别属了,你去把案几搬来吧,王爷要用膳了。”

“是!”十四如临大赦,吐了口浊气,麻利地把案几搬来放在床前。

又接过李安手里的吃食,摆放整齐后,恭敬地退到一旁,目不斜视。

李安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歪着头问宋竟尧,“他吃错药了?”

不然对着自己鬼笑什么,简直要吃了她似的。

宋竟尧说:“他在跟你示好。”

“跟我示好?”李安抖掉这个可怕的想法,“他不把我吃了就不错了。”

她看着这个不苟言笑的少年,想到了十一,于是问:“十一去探亲还没回来吗,这都好久没有见他了。”

宋竟尧给她碗里夹菜,淡淡道:“回来了,有些事让他去办了。十四也很努力的。”

十四身子一紧,呼吸都跟着放轻了。

主子可真会哄人。

为了个这个女人,真的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李安心知肚明,说道:“还真是辛苦你们了。我大概也猜到了,要不是有你的人帮忙,宋承义和宋辰光早就找上门了。”

“话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们知道是我搅局,却没法拿我怎么样。”

宋竟尧让她在府上待了这么久,只跟他在一起,哪儿都没去,什么人也都没见。

她担心了好久连筝姐弟俩,还有乌衣巷跟新开的书院。

她那会顶着“虞渊先生”的名号招摇过市,宋辰光知道是她,宋承义不知道。

按照他手眼通天的本事,不应该还没找过来。

宋竟尧不瞒着,“我让十四顶着了。”

李安看他,又望了望一旁站的笔直的十四,“顶着什么了?”

十四颔首,主动开口解释:“是属下顶着‘虞渊先生’的身份,替王妃在乌衣巷和书院露面。”

他向来话少,碍着宋竟尧的威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属下与王妃体型相差无几,戴着面具出去也不会出错。期间有被另外二位殿下的人找到,不过查验属下的确是个男人,便不了了之了。”

“可是你最近一直在我和王爷身边啊?”

十四回答:“连筝姑娘换了男装,接着顶替那个身份。她的弟弟,也在书院里做了学生,不曾被发现。”

李安这下终于听明白了。

宋竟尧这是跟她一样,用了同一招灯下黑!

世人只知道“虞渊先生”是个颇有侠义之心的少年郎,平时都戴着面具,除了连筝和老滑头,几乎没人知道面具下的真实面目。

她在王府足不出户,宋承义就算找到了书院,也只会看见是一个不相干的少年,拿他没辙。

看过一次,便不会再怀疑第二次。

再由躲藏在乌衣巷的连筝女扮男装继续顶着这个身份,就是找死也找不到她啊。

李安笑了,夸赞道:“宋竟尧,你说宋承义要是知道,你的人把他当猴耍,会不会揍你?”

宋竟尧不以为然,“那你会帮我揍回去吗?”

“当然。我会往死里揍!”李安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宋竟尧说:“那便不怕。”

李安说:“你现在倒是信我了。”

宋竟尧没再说话。

他以前兴许有过怀疑,那么在这次中箭受伤,她没有顾忌冲到御前,动手打了他的两位皇兄后,便永远不会有疑虑了。

这是拿自己的命来替他出气,代价颇为丰厚,不过他欣然接受了。

为了回报,他决定要做些什么了,至少活过这两年不是吗?

这只小猫,以前可是天天把“短命鬼”挂在嘴边的。

他可不能那么轻易就如了她的愿。

想速速归矣?

休想。

李安不知道宋竟尧心中所想,只当他是食不言寝不语,也跟着乖乖埋头吃饭,吃完了才缠着他说话。

她将宋竟尧又劝回床上歇着,怕他无聊还去隔壁书房挑了本晦涩难懂的书过来给他解闷。

她自己则是坐在一旁,数着这几个月换回来的银票。

“我觉得,现在整个京都,没有哪家名门闺秀能比我富有。”李安说完又补了一句,“名门公子也没有。”

宋竟尧看着书,低低地笑了一下,片刻后说道:“财不外露,你不怕我心生歹意?”

李安知道他在开玩笑,完全不避讳,抱着面前整整一小箱的银票,“没有王爷你帮衬,我也换不来这么些钱啊。说来还要好好报答这份恩情呢!”

她看着宋竟尧一闪而过的笑意,心里也欢喜得紧。

她发现宋竟尧最近变了好多,爱笑了,话也多了,相处起来也舒服许多,有时候他和自己还挺有默契的。

真有点老夫老妻的苗头了。

“我那份就免了,倒是二皇兄那份,不知道你如何报答。”宋竟尧翻过一页书扉,眼波微亮,灼灼地盯着她。

李安合上钱匣子,“宋辰光还出力了?”

宋竟尧道:“然贵妃送的礼可都是他为了迎娶你,亲自挑的聘礼。倒是便宜了你我。”

李安尴尬地脚趾抓地,她真的不知道这个!

怪不得,大婚后回宫请安那日,然贵妃一反常态,格外阴阳怪气,皇后赠了她一只玉镯,她就赏了一屋子的礼。

感情,那些都是要原本给她儿子做聘礼的。

李安讪讪地笑着,“那我今天对宋辰光的态度,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半个财神爷,多少应该留点情面的不是吗?

宋竟尧眉头一挑,瞳孔微缩,眸子瞬间暗了,“这就过分了?你可知,还有更过分的。”

说罢,男人倚着靠枕,视线重新拉回了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