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里希很喜欢网友们的一句话。
“啊？”
有川多多良眼神中满是期待，闪闪发亮到让人觉得这家伙开启了某种瞳术。
让他降智的瞳术。
要不然怎么连神宫里希杀人般的眼神也看不懂呢？
有川多多良跪俯在地，毫无察觉的继续说道，“自从见到了女王大人，仿佛看到了我推从动漫里复活，看到我推穿着兔子女郎的衣服站在我面前是毕生所愿！拜托了女王大人！”
神宫里希放开五条悟的腰后退一步，面无表情的看向五条悟，“去吧，悟，我不拦你了。”
没想到五条悟并没有像刚刚那样冲动的要打有川多多良一顿的样子，只是红着脸，诡异地沉默在原地。
神宫里希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夏油杰，企图在对方眼里看到志同道合的谴责，没想到对方望着天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再看向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
呵，男人。
神宫里希拔出细剑，瞬间对上了有川多多良更加明亮的眼神。
“......”
也对，我为什么要奖励他呢？
神宫里希头疼地揉着额角，挥了挥手。
“我知道了。”
......
五条家大业大，如果说家主想送神宫里希一件高定，可能分分钟就能谈妥，但是......
“家主大人，实在是非常抱歉，可以麻烦您再说一遍吗......？”
五条老师站在议事厅门口，身前站着一个低头鞠躬的侍女。
他用虎口卡住鼻梁，宽大的手掌遮挡住下半张脸，让人看不清神色。
“准备一套兔子女郎的衣服，配上黑色丝袜和高跟鞋......还要一根鞭子。”
侍女诡异地停顿片刻，随后极其有职业素养地语调不变道：“......是。”
不出二十分钟，效率极高的侍女拿来了所有五条老师要求的物品放到神宫里希的房间门前。
对上神宫里希懵懂的眼神，像是怕自己耽误正事似的，脚步飞快地离开了庭院。
神宫里希自然看到了侍女暧昧的眼神，冲侍女的背影伸着尔康手，难以挽回自己的名声。
她已经不想吐槽了，躲在门后伸手抓住托盘往里拉，然后啪的一声关上纸门。
议事厅内，三个男人已经喝了好几杯茶水了，皆是诡异的沉默着。
有川多多良虽然坐在了客座上，却没有动桌上的茶水，只是期待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夏油杰率先打破了沉默。
“悟，待会儿要拍照吗。”
五条悟红着脸嗯了一声，点点头。
夏油杰接着说道。
“可是我们都没有手机。”
夏油杰的手机在神宫里希项链里，如果是以想要拍照的理由去要，她肯定不会给他。
五条悟则是魂穿，根本没带手机。
两人这几天沉溺于漫画游戏，彻底忘了这件事。
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视线落到在场唯一一位，同时准备好手机和相机的可靠成年男人身上。
五条老师看似在拿着手机回复消息，实则拍照页面已经准备在后台，随时可以一百连拍。
见两人向自己看来，五条老师大方地晃了晃手机。
“加个LINE吧，我之后发给你们。”
五条悟额头啪的一声冒出十字，“你这家伙，故意的吧，怎么可能加的上！”
夏油杰倒是记得自己之前高专时期的LINE账号。
“我们加过了吧，需要重新加一次吗？”
五条老师也想起来了，打开聊天页面，固定置顶的便是大大的“SUGURU”。
头像还是高专时拍的大头照，夏油杰伸出手呲着个大白牙，只是离线的黑白色调有些伤感。
“有倒是有，但是你之前的手机和账号都被总监会那边管控了，重新加一个吧。”
......
十年前，夏油杰叛变后，寝室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拿走。
就连手机都丢在了犯罪现场，像是要和过去的一切告别。
总监会的人堵在夜蛾正道的办公室，要求搜查夏油杰的寝室时，还是五条悟武力制止的。
夜蛾正道难得没有为五条悟对高层动粗而斥责，只是沉默地看着五条悟，一句话将他说服。
“悟，你去吧，总比他们去乱翻来得好。”
双方各退一步，总监会同意了，条件是五条悟亲手整理出夏油杰一切物品，交由总监会封存调查。
五条悟抱着一个空纸箱打开夏油杰的寝室时，恍惚间仿佛看到夏油杰坐在电视机前拿着游戏手柄对自己笑。
“悟。”
五条悟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步，所有景象连同光影都如同泡沫般消散，空余冰冷的寝室。
一切摆设都没变，五条悟一步步走到寝室中间，视线扫过一个个熟悉的摆设。
只是夏油杰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沉默地将夏油杰的所有东西放到总监会准备的空纸箱里，神奇的是，明明那么大一个寝室，一个纸箱就能装完所有东西。
空荡荡的衣柜里挂着三件高专的校服，没有餐具，最多的还是和五条悟一起买的周边和漫画。
出于某种私心，五条悟偷偷藏起了和夏油杰一起玩过的游戏卡带，停在不动进度的游戏仿佛预示着它的主人总有一天还会回来似的。
五条悟将手臂搭在眼睛上，在夏油杰的床上躺了一个下午，这才将纸箱放到夜蛾正道的办公室，手里还提着一个甜品纸袋，里面明晃晃的装着满满的游戏卡带。
夜蛾正道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将夏油杰的手机递给五条悟。
“最后是这个，悟，你来整理夏油杰的手机，一切没用的对话和照片都整理出来......全部删除，之后要交给总监会。”
其实这一条是不符合规矩的，但这是夜蛾正道能做到的，对学生们最大程度的保护。
五条悟拿起手机，熟练解锁，屏保便是他和自己，以及硝子，三人一起拍的合照。
五条悟沉默的打开相册，将照片一张张删除。
所谓没用的照片，都是他们珍贵的回忆。
五条悟每删一张，都能想起拍摄这张照片时的场景。
这张......是入学的时候。
这张是他们第一次聚会。
这张是一起吃甜品。
这张是给七海海和灰原搞入学欢迎会......
随着相册清空，五条悟惊觉，除了屏保，居然没有一张是自己和夏油杰的合照，就连他的自拍都比夏油杰的照片多。
五条悟飞快删掉所有照片，将手机递还给夜蛾正道，手机却突然黑屏了。
“没电了。”
五条悟熟练地从口袋里摸出属于夏油杰的充电器。
这是他几天前顺手装在口袋里的。
之前老是偷偷拿杰的充电器想要恶作剧，想要看那家伙手机没电，又找不到充电器慌张的样子。
怎么说呢。
真是某种讽刺至极的黑色幽默。
所以，杰。
我们还会见面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