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28岁的你。
——我知道你怀抱的温度，瞳孔的深浅，还有接吻时嘴唇的味道，而你只是我的昙花一现。
五条悟刚结束了一天的繁忙，正提着排队四个小时买来的限量网红蛋糕往回走，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孤单落寞。
他偶尔也会感慨，要是杰还在就好了。
是啊，杰还在就好了，每一个问题都会有深思熟虑后看似轻描淡写的回答，两个人在一起时总会有说不完的话，就连沉默着一起走路都不会孤单。
学生们虽然都很可爱，但始终不是朋友，他现在正处于众人环绕的孤独之中。
而他，在去年初雪之日杀死了自己唯一的挚友。
教师公寓的设施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厨房，一个浴室厕所。
五条悟将外套挂在门口的挂钩上，取下眼罩躺倒在与褐色皮质沙发上。
他曾经觉得这个沙发很挤，现在横躺着倒也还有空余。
电视离沙发很近，中间连茶几都没有，老式的连线手柄正躺在玻璃柜里落灰。
因为世上再没有和他彻夜打游戏的人。
明明排队四个小时才买到的蛋糕被随意放在冰箱里，而冰箱里已经摆满了很多个相似的盒子，零星几个吃过的空盒子摆在厨房的操作台上。
处处都透露着孤寂。
五条悟将穿着宽松的套头衫，右手枕在耳下侧躺着，左手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的调台。
“纯子，你不可以和他走，我们明明说好了三个人一起......”
白发男人面露决绝，眼底带着悲痛。
“如果你注定死去，那我宁愿亲手杀了你。”
白裙少女凄凄一笑，面色苍白的倒在穿着黄色风衣的男人怀里。
“抱歉，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那我们之前的一切算什么！我算你的什么！”
“如果我能够活下来的话......”
黑发少女的脸和电视机里的白裙少女逐渐重合，五条悟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他再次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昨晚睡觉时忘了拉窗帘，六点的第一缕阳光就讲他唤醒了。
由于长时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手脚都有些发麻，指尖也没有知觉。
动了动右手，插入发丝之间的手感很好，让他下意识再次抚摸柔软的长发。
鼻尖淡淡萦绕着青木的香气，耳畔回想着均匀的呼吸声，淡淡的，像是小猫儿似的，轻盈而脆弱。
大脑飞速运转，他盯着怀里的人儿看了好久，好像终于明白了当下的情况。
修长的手指缓缓握住纤细的脖颈，指腹传来细腻的触感，一只手掌就能握住的弧度。
他只要轻轻一用力，扑火的少女就会像被折掉翅膀的蝴蝶，凄美的坠落。
“如果你注定死去，那我宁愿亲手杀了你。”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了，火辣辣的太阳悬在空中，蝉鸣混合着热浪阵阵，侵袭着每一个毛孔。
今天原本约了三个学生去银座来着，看来自己又要迟到了，反正都等了，那就只好麻烦他们再多等一会儿了。
五条悟不紧不慢的从沙发上起身，走进浴室，洗除一身的黏腻。
厨房突然传来微波炉的声音，蔚蓝色的眸子缓缓睁开，看向玻璃门后的黑影。
真是烦人的偷腥猫，居然追到咒术高专的结界里来了。
浴室的水声持续着，仿佛里面的人还在洗澡。
门口的人抬起手又放下，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还在洗，终于决定敲响玻璃门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五条悟仅用白色毛巾围着下半身，晶莹的水珠沿着发尾滴落到胸前的肌肉上，顺着纹理没入腰间的毛巾之中。
黑发少女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着那滴水珠的小尾巴，最后红着脸移开视线。
五条悟手中的红色光芒缓缓消散，露出他不可置信的惊愕神情。
“里希酱？”
“抱歉，我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所以先去做了午饭。”
黑发少女穿着JK服，脚上没穿拖鞋，隔着黑色的丝袜踏在木地板上，三伏天里也不会感觉到凉。
五条悟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少女白色吊带上，眼神算不得干净。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黑发少女后退一步，脱离压抑的笼罩。
“很在意吗？抱歉，因为很热，所以习惯性的就.......”
话音未落，尾调卷在两人的舌尖，发出暧昧的水渍声。
对方有些太用力了，不管是深入骨髓的拥抱，还是吸的舌根发麻的力道，都让少女有些难以招架。
她的眼角染上生理性的绯红，刚想伸手推开，对方先一步放开了力道。
由于刚洗了头发，白色的发丝柔软垂在额间，挡住发红的眼眶。
“原来不是梦。”
说罢，他又抱紧了少女。
又产生了这样的幻觉。
这次的幻觉异常真实，就算再怎么越举也不会消失。
少女只会红着脸轻轻推拒，更像是当年真实的反应，让他心尖都颤颤的。
两人身高差距有点大，少女只能堪堪抵着他的胸口，但毛茸茸的白色脑袋还是倔强的埋在少女的脖颈之间。
好痒。
黑发少女这次没有推开，柔软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像是在给猫猫顺毛。
两人就这么站在浴室门口，五条悟没有动，他怕这次过于真实的幻境消失的过快，空留遗憾。
神宫里希也没有过多询问，就这么让他抱着，享受着猫猫难得坦率的撒娇。
直到神宫里希的肚子传来一阵空鸣。
五条悟侧过头，看见少女绯红的小巧耳垂，没忍住啄了一口。
像是被触发了开关一样，少女微微歪头拉开距离，捂着被亲的耳朵不敢看他。
“悟，这里不可以。”
亲昵的吻落在跳动的脉搏，不带一丝情欲的色彩，少女身上不受控制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悟，不要这样。”
五条悟感觉自己过于饮鸩止渴了，却上瘾的停不下来。
他不敢太用力，又生怕少女会在下一刻消失。
直到苍蓝色的眸子对上一双金黄色的狐狸眼。
“......”
扎着黑色丸子头的三头身娃娃尴尬的冲他笑了笑。
“......”
完了 病情又加深了，这次居然还看到了杰的【捏造娃娃】。
直到夏油杰抬起右手冲他打了个招呼，熟悉的语调带着上扬的尾音。
“哟，悟，好久不见。”
画面回到那个初雪天，夕阳下浑身浴血的挚友还历历在目，是他亲手感应到心脏在手掌中停止跳动......
五条悟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声音颤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杰？！”
夏油杰笑眯眯的从他挥挥手。
而少女早在十年前就在他的怀里停止了呼吸，那块冰冷的墓碑也是年年都放着她生前最爱的蓝色花束。
“里希酱？！”
黑发少女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眸子清亮到有些透明。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