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说。”小离冷声道。
“这是他的剑，物归原主。”赤牙取出夜狐的白骨剑递给小离。
“嗯。”小离接过剑，重重将门关上。
赤牙站在院外，看着紧闭的大门，无奈地叹了一声。
他正要离去时，一个瓷瓶越过高墙，掉到他面前。
“我知道你和阿公是为了部落，不许再有下次，你也受伤了，把药吃了。”
赤牙俯身拾起瓷瓶，如获至宝将瓷瓶塞到怀里，笑得嘴角咧到耳后根。
“你放心，绝对没有下次了。”
小离返回房间，将白骨剑放到夜狐身边，杵着下巴看着夜狐，时不时发出一阵悦耳笑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
大地熊的领地外，小熊望着那明显高出一截的森林，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你与我一样，从不犹豫。既然决定了，就进来见一面，无论有什么话都可以说透。”大地熊的声音忽然从森林中心传出。
小熊这才挪动脚步，缓缓走进森林。
森林中心，大地熊背靠山坡，正在闭眼休息，旁边还躺着一只已经死去的妖灵，修为已经十分接近万年。
大地熊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缓缓睁眼，抓住那只妖灵的头颅，将其丢到小熊面前。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它已经突破了。尝尝吧，新鲜的血肉，还有妖丹。”
“吃人嘴软，还是先谈正事吧。”小熊在大地熊对面坐下，厚实熊掌放在大腿上，仰头看着体型是自己十倍的大地熊，“拿这只妖灵点我，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
“不错。”大地熊微微点头，“解决海东青固然是好事，可是海东青的狩猎地是天空以及草原，这片森林是我的领地。哪怕我与它偶有冲突，也没有领地里多一群万年灵兽威胁大。”
“我知道，今天不带母亲来，就是不想扯上亲情。你既然愿意见我，代表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谈，直接开条件吧。”小熊平静道。
大地熊看着小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既然你都明白，那我就不与你虚与委蛇了。击杀海东青后，与我一战。你们若胜，这片领地归你。你们若败，我要你们的妖丹。灵兽的妖丹，可以让我的修为快速提升。”
“成交。”小熊立刻点头，起身就走。
“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你说呢？”
“等你以后有了配偶，你就会明白，这是无法改变的天性。不止是熊类，妖兽大多如此，雄性留种后就会离开，养孩子那是雌性做的事。”
“起码我会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离开，而不是像你一样，抛下已经怀孕的妻子就走。”小熊冷哼一声，转身死死地盯着大地熊，“如果不是因为分娩时天劫刚好出现，再加上那几只妖灵的围攻，母亲根本不会死。如果你在，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别拿天性当借口，这不是你离开的理由！”
大地熊一愣，旋即苦笑起来。
“如果我说，我离开时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你相信吗？”
“不信。”小熊冷冷说道。
“我虽然与你只见过两次，但我比你想象中的了解你，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你能来见我，想必已经听你母亲说过当年的事。永远不要愤怒，那会影响你的判断。你不妨听我说完，再发火也不迟。”
小熊重新坐下，冷冷看着大地熊。
“说。”
大地熊长叹一声，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反问起来。
“从你诞生至今，不过百余年时间，为何我能从妖灵突破成万年灵兽，并且修为提升了接近十倍。这个问题，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你是在炫耀吗，炫耀你抛妻弃子的成果？”小熊讥讽道。
“如果你还是不能冷静下来的话，这场对话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大地熊冷冷地盯着小熊，气息微微散开，便震得方圆百里的树木不断抖动，“如果你不是我儿子，你连见我的资格都没有。你母亲死了，你也不认我这个父亲，无依无靠的你，没有耍小孩子脾气的权力。”
小熊冷哼一声，这才压制心中情绪，让自己恢复平静。
“那就讲讲吧，讲讲你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因为我本来就是万年灵兽啊，不止是我，你母亲也是。”大地熊长叹一声，眼神复杂到极点。
“我没听明白。”小熊一愣。
“我不知道你如何定义极冰雪原，但在我看来，那是一座牢笼。我是极冰雪原的第一只妖兽，无父无母，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来的。直到你母亲凭空出现，成为极冰雪原第二只妖兽。我才明白，我自己的降生方式，大概也跟这个差不多。”
“然后呢？”
“然后，越来越多的妖兽降生。冥冥之中，我与你母亲脑海里多了一道声音，那是我们的使命，无法抗拒的使命。猎杀极冰雪原的妖兽，控制其数量与修为，不让其超过我们，似乎我们天生就该是极冰雪原的霸主。”
“我还是没明白你想说什么。”
“知道我活了多少年吗？”大地熊突然问道。
小熊摇了摇头。
“两万年，不止是我，你母亲也是如此。”大地熊一字一句道。
“这怎么可能！”小熊眼中充满震惊。
“没什么不可能的，知道我是如何发现不对劲的吗？在我活了千年后，我才成为百年精怪。那个时候，我便感知到，冥冥中有一股规则在束缚我和你母亲，似乎是不希望我们太过强大。而我活过万年后，我才突破成千年妖灵。”大地熊说到此处，愤然起身，“足足两万年，你知道我这两万年是怎么过的吗？这两万年，极冰雪原我走了无数遍，它就像一座牢笼，足足困了我和你母亲两万年！”
“为什么我从没听母亲说过此事？”小熊愣愣问道。
“因为这是我们最大的秘密，哪怕你是我们的儿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是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们不确定把这些秘密说出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除了我们两个，其他妖兽的修为都是正常提升的。千年妖灵已经具有灵智，在极冰雪原的时候，我曾尝试将这件事告诉其他妖灵。可话还没出口，我便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只要我敢在极冰雪原将此事说出来，立刻就会横死。也只有在此地，我才能将这些事说出来。”大地熊缓缓说道。
小熊瞳孔剧烈震颤，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