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龙宫外，夜凝霜踏着满是鲜血的玉道，缓缓走进大殿，在龙椅上坐下。
被锁住筋骨的众多西海龙族化为龙人模样，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恨不得将头贴在地上。
他们的眉心，全部烙印着一个封印法阵。
同样的封妖石，在夜狐手里和在夜凝霜手里完全是两个效果。
虽然不是奴役这么霸道，但胜在能封印很多龙族的修为。
哪怕没有封印法阵，以夜凝霜如今的修为，解决西海龙族也只是时间问题。
夜凝霜拿起桌上那枚龙纹玉玺低头把玩，看都不看下方跪着的众多西海龙族。
大殿内寂静无声，所有西海龙族纷纷屏息凝神，生怕惹怒夜凝霜。
以前他们是高贵的西海龙族，如今只是阶下囚，生死只在夜凝霜一念之间。
鸿毅昂首挺胸走进大殿，一身鱼鳞甲虽然破碎，气息却越发深厚，冷冷地扫了一眼殿中众多西海龙族，面朝夜凝霜单膝下跪，眼神恭敬到极点。
“王上，他们怎么处置？”
“杀。”夜凝霜淡淡说道。
“杀多少？”
“全部。”夜凝霜声音虽然平淡，但言语之间的杀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明白。”鸿毅起身挥了挥手，“带下去，全部斩首。”
西海龙王敖林再也忍不住，挣脱侍卫的束缚起身，死死地盯着夜凝霜。
“夜凝霜，你岂敢行如此灭绝之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当年围攻龙起阳，整个西海只有我参与了。你要杀就杀我，别连累无辜！”
“王上和先王的名字也是你叫的？”鸿毅一脚将敖林踹倒，死死按着敖林肩膀让其跪在地上。
“何来灭绝之事？”夜凝霜依旧低头把玩着手中玉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我灭绝的不是龙族，只是你敖姓，龙族可不止有你敖姓。当年我尚年幼，父王惨死，临死前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不要让龙族陷入内斗。我不同意，但是我忍了。可忍气吞声的结果是什么？你东海和西海大肆进攻我北海，若不是我以全族一半妖丹换来南海恢复联盟，我北海龙族早就完了！”
夜凝霜缓缓走下御道，将手中玉玺丢在敖林面前，一脚踩碎。
“我父王识大局，临死前都在告诉我不要报仇，可你们呢？若你是我，可会放过北海龙族？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你好歹是当王的人，给自己留点尊严，也给西海龙族留下最后的体面。推出去，斩！”
敖林面如死灰，不再挣扎，任由侍卫拖出大殿，推到斩龙台上。
这一日，整个西海的海水都被龙血染红，经年不散。
夜凝霜缓缓走出西海龙宫，看着所有北海龙族。
所有化形的龙人全部跪下，不能化形的龙族也将头埋低，表达他们的尊敬。
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在老龙王死后，北海龙族经历了怎样的屈辱与危机。
若不是夜凝霜在一次次关键决策力挽狂澜，北海龙族也许已经灭绝了。
尤其是在击败西海龙族后，夜凝霜在他们心中已经和神明无疑，哪怕夜凝霜让他们立刻去死，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还能战吗？”夜凝霜问道。
“愿为王上一战！”
“不是为我，而是为你们的子孙后代，为我龙姓的生存，也为荣耀。我知道大战之后，你们很累，可南海同样在与东海交手，这样的机会万年不遇。我需要你们一鼓作气拿下南海，我不接受投降，凡南海龙族，皆可杀！”
“是！”所有龙族迅速破开海面腾空而起，直指南海。
万龙压境！
夜凝霜不紧不慢飞到海面上，负手而立，看着南海方向。
鸿毅跟在夜凝霜后面，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叔叔有什么话就说，自家人不用遮遮掩掩。”夜凝霜淡淡道。
鸿毅犹豫许久，还是开口。
“王上，按利益来看，咱们就此罢兵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知道，可是罢兵之后，一旦东海知道西海龙族已经灭绝，必定会和南海联手。战端一启，再无和谈可能。他们再怎么斗，毕竟都是敖姓，不会看着龙姓坐大。只有趁着东海和南海还在开战，一鼓作气灭掉南海，才能和东海对峙。哪怕灭不掉，也要将南海打残。”夜凝霜平静说道，忽然话锋一转，“而且叔叔难道不觉得，当年我们给南海的妖丹，实在太多了么？”
“确实，当年他们拿我们多少妖丹，今天就得给我吐出来多少。”鸿毅眼中冒出森森杀气。
“叔叔先行，我随后就到。”
“是！”鸿毅恭敬行礼，化为数百里长的巨龙，赶上龙族大部队。
夜凝霜一步踏空，眼前景象快速变化，半日便回到北海。
近海内，所有妖兽趴在海底，将头埋进海沙中，表明自己对新的近海霸主的敬意。
黑水龙王破开海面，在空中舞动万米身躯。
它的修为已经到达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只差一步，就可以成为万年灵兽。
近海的争斗，终于出现结果。
所有想要争夺霸主的妖灵，全部死在它手中。
如今整个近海除了它，已经没有五千年修为以上的妖灵了。
黑水龙王看着上方凝聚的灵兽天劫，眼神并无任何变化，正要渡劫时，忽然转头看着凭空出现的夜凝霜。
“你怎么来了？”
“先渡劫吧。”夜凝霜抬手指着上方天劫，“虽说灵兽天劫只能自己渡，但这样的规则束缚不住我，要帮忙吗？”
“不用。”黑水龙王摇了摇头，瞳孔中射出一道璀璨金光，直接将灵兽天劫击碎。
未成灵兽前，它的身躯就已经超越万米，突破灵兽后身躯再次暴涨，直到两万多米才停止，轻轻一声龙吟，便震得近海所有妖兽心惊胆战。
“厉害。”夜凝霜拍着手掌，看着黑水龙王心口的蓝色逆鳞，“你的成长速度很快，想不想再快一点？”
“怎么个快法？”黑水龙王问道。
“西海龙族已经灭绝，我下一个目标是南海。这种举族进攻很危险，到处都是敌人。可你只要能活下来，收获的妖丹会很丰厚，实力会快速提升。”
“你会徇私吗？”
“不会，我一视同仁。”
黑水龙王飞到夜凝霜面前，微微低头。
“那我参加，带你一程，试试我突破以后的速度。”
夜凝霜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站到黑水龙王头顶，抓着黑水龙王粗壮的龙角。
“玄真，我想你了，你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