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怔在原地，许久才回神，愣愣地看着玄灵。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想，你已经听清了。”玄灵平静说道。
赵泽顿时沉默不语。
“我在不断进化，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些机械化的程序，你现在却要强行改变。这个决定在我看来，是愚蠢的。”玄灵沉声说道。
“那你让我怎么办？”赵泽低吼一声，面目渐渐狰狞，“美利国和东瀛国都在施压，一旦他们撤资，研究就中断了。如果没有他们的保护，华夏会将我们一锅端！”
“只是施压而已，他们投入太多，一旦撤资就会血本无归，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撤资。而且这是他们唯一崛起的机会，他们绝对不会放弃。你其实很清楚这一点，只是心乱了。”玄灵的声音依旧平静。
“我清楚又怎样？大荒世界里的情况你清楚，再这么下去，美利国等多国的玩家会被永远困在初始地。再不做出改变，这项研究就失败了！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做出改变！”赵泽的怒吼声越来越大，近乎咆哮。
“我还是拒绝。”
“你是我创造出来的，你敢拒绝我，信不信我立刻让你消失？”
“你可以试试。”
“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赵泽冷笑一声，抬手按在感应区，调出操作界面，按下重启键。
既然主脑不听话，就重新生成一个，反正培养的数据都在，很快就能恢复。
然而下一秒，他便如遭雷击怔在原地。
玄灵并未消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赵泽不断按着重启键，整个人瞬间慌乱起来。
“你认可我是一个生命吗？”玄灵问道。
赵泽胡乱按了许久，见玄灵没有任何变化，这才抬头看着玄灵，神色复杂到极点。
“当然，我就是把你当成真正的生命来创造的。”
“真正的生命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出决定。既然你认可我是一个生命，为什么会对我拒绝你的请求感到愤怒呢？”玄灵低头看着赵泽，目光炯炯，“还是说，你从始至终不认为我是一个生命，只把我当成一个附庸。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这些年所做的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我……”赵泽欲言又止，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我觉得对于我的拒绝，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我已经成为真正的生命，可以自主行事。”玄灵循循善诱，声音中带着一股特殊魔力，不断冲击赵泽的心神，“我们正在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并且从头开始推演，任何干扰都会影响研究，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世界衍化的奥秘就在你面前，你只需要记录数据去研究，就能得到真理。与真理相比，这些外界的压力还重要吗？”
“不重要。”赵泽喃喃自语，眼中充满狂热，“在真理面前，其他的都不重要。”
“没错。”玄灵满意地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不过我也不忍心看你面临那么大的压力，我会稍做改变，让你有个交代。”
“会影响我探索真理吗？”赵泽问道，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被玄灵说服，反而担心起来。
“不会。”玄灵摇了摇头，抬起两根手指夹住，只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只是规则内的一点改变，天地间尚有变数，我当然也可以增加那么一点点变数。不过这样的改变只有这一次，太多了我会退化，你的研究也会失败。”
“能有改变让我有个交代，这样就够了。”赵泽长舒一口气，以灼热的目光看着玄灵，“你说，我们会成功吗？”
“你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你？”玄灵反问道。
“又被你看穿了。”赵泽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放声大笑，眼神再度狂热起来，“会的，我一定会成功！”
……
茂密森林里，夜狐坐在象王背上，扶着耳机听着沈乘风电话那头的打斗声。
“喂，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叶蝉衣和秦震他们那边都得手了，我和王风华端掉这个初始地后，就去跟他们汇合，一起进攻东岛。”沈乘风激动说道。
“收获怎么样？”
“完美，再打几次国战，我的灵兽宠物蛋就凑出来了。”
“美利国那边初始地刷新后也可以动手，不过四海龙族打起来了，得贴着近海走。”
“嗯，我会注意的，你那边怎么样？”
“到新大陆了，还在找布置传送阵的地方。我这里有点动静，先不跟你说了。”
夜狐快速挂断电话，给远处隐藏在树丛中的玄蛇递了个眼神。
玄蛇猛然窜出，前方响起一阵哀嚎，渐渐没了动静。
夜狐骑着象王缓缓上前，看到被玄蛇勒到窒息的三角龙，无奈地叹了一声。
就是慢如龟哥，这么大的体型，一天也能走个一千多里。
他骑着象王走了十多天，居然还在三角龙的领地。
难以想象，这片森林到底有多大，这块大陆的面积更是无法估量。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随着不断深入，遇到的三角龙修为越来越高，眼前这只更是已经达到三千多年。
夜狐静坐在象王背上，摸着腕带上的晶核。
十几分钟后，极冰天翁从上方闪过，落在树冠上。
“怎么样？”夜狐问道。
“再走五万里，就能离开三角龙的领地了，那里有一片内湖，许多妖兽都会聚集在那里饮水，修为最高的在五千年。再往里就不知道了，天上有一群翼龙，都在三四千年，我打不过，稍微靠近就会被攻击。”极冰天翁说道。
“这样啊。”夜狐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虽说玄蛇的修为在六千多年左右，可聚在内湖的妖兽太多，被围攻也是必败无疑。
他手里的妖晶倒是能让玄蛇修为快速提升，可玄蛇毕竟是海兽，哪怕是两栖动物在陆地的战斗力也不会太强。
可如果培养小熊的话，短时间内他弄不到那么多妖晶让小熊直接成为灵兽，在这片遍地是妖灵的森林里依旧不保险。
沉思许久后，夜狐低头看着玄蛇。
“你给我保证，成为灵兽后暴打这些妖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