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素纱。”鲛人女子低声说道。
“嗯，我记住这个名字了，你们不在南海待着，来这里干什么？”夜狐问道。
“东海龙族与南海龙族打起来了，我们本来是打算来西海避难，没想到遇到这条白龙。”素纱想起这一路的坎坷，情绪越发低落。
夜狐没有多问，收回目光专心致志烤着龙肉。
“我们可以追随您吗？”素纱忽然问道。
“为什么？”夜狐头也不抬，“就因为我救了你们？”
“不全是。”素纱摇了摇头，“因为您杀了那条白龙，打破了我对于龙的恐惧。如果您愿意让我们追随，从今往后我们会永远向您臣服。”
“不必了，我不会一直留在大海，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去寻个好去处吧。”夜狐直接拒绝。
素纱顿时失落起来，认真地看了夜狐一眼，仿佛是想把夜狐的容貌刻在脑海里，再次躬身行礼后，退到远处将族人聚在一起，并未着急离开。
吃饱喝足后，夜狐这才不紧不慢地将完整的龙骨和剩下的龙肉收起来，骑上极冰天翁朝北海飞去。
原本是打算从西海去新的妖兽之地，如今把西海龙王的幼子宰了，还是换个方向为好。
素纱见夜狐离开，也带着族人迅速游动跟上。
柳依依低头看了一眼，将头靠在夜狐肩上，柔声细语。
“狐狸哥哥最好了。”
“要不是我家小仙女要求，我才不会让极冰天翁放慢速度带她们去北海呢。”夜狐笑道。
“不管，狐狸哥哥最好了。”柳依依挽住夜狐胳膊，想起先前夜狐杀白龙那一幕，心中越发温暖。
几个小时后，一条数万米的白龙游到敖云死的位置，闭目感受片刻后，猛然睁眼，将敖云游离的残魂聚集在一起，瞳孔中投映出敖云死前经历的一切。
“人类，鲛人，蛇族，你们这群卑贱的东西，也敢对我弟弟出手，给我等着！”
白龙怒吼一声，四周海水齐齐爆开，其中海兽瞬间死亡。
凭借敖云血肉残留的气息，白龙很快就锁定方位腾空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朝夜狐逼近。
极冰天翁背上，柳依依看着腕带上闪烁的晶核，释放出玄崽。
玄崽刚一出现，便扇动翅膀转身，朝后方发出凄厉的叫声。
“哇！哇！哇！”
夜狐眉头一皱，玄崽每次示警都应验了，西海龙族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看来我们管不了她们了。”夜狐低头看了一眼海中的鲛人，拍了拍极冰天翁的背部，“加速。”
极冰天翁猛烈振动翅膀，将速度发挥到极限，迅速将海中的鲛人远远甩开。
素纱回头看了一眼，似乎也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面色顿时苍白起来。
以她的速度，自然能够跟的上极冰天翁，可许多鲛人修为甚至不到千年，完全跟不上。
作为所有鲛人的希望，她不可能放弃同伴，只能将分水术施展到极限，带着全部鲛人尽可能跟上。
柳依依回头看着后方的鲛人，面露不忍，伸手拉了拉夜狐的衣袖。
“狐狸哥哥……”
以她和夜狐如今的默契，不需要多说，夜狐便明白她的意思。
“好，听你的。”夜狐御使极冰天翁贴近海面，快速飞到鲛人面前，“你们可以离开大海吗？”
“千年修为以上的可以，千年修为以下的不行，离开海水太久会死亡。”素纱低声说道。
“我先把你们封印收进晶核，不要反抗，事后我会放你们离开。”夜狐快速取出晶核，合手结印。
封印法阵烙印在眉心钻进体内，素纱没有任何反抗，任由夜狐封印。
有素纱带头，其他鲛人也没有反抗，全都一次封印成功。
夜狐将所有鲛人收进晶核中，唯有素纱拒绝，夜狐也不多言，带着素纱飞到极冰天翁背上。
“走！”
极冰天翁振翅高飞，尽可能远离海面，极速前行。
然而不久后，一阵高昂的龙吟便从天边响起。
“人类，哪里跑！”
夜狐回头一看，暗自心惊起来，五万多年的白龙，它绝不可能是对手。
现在下线倒是可以躲过一劫，可万一这条白龙在原地堵他，再上线就是必死之局了。
夜狐略一思索，有了主意，将敖云的龙肉取出，用力甩到不同方向，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大海里的各位，请你们吃龙肉咯！”
龙肉入海的瞬间，许多海兽探出海面，一口将龙肉吞下，抬头看了一眼那条白龙，迅速下潜。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尽管吃，今天我请客！”夜狐放声大笑，不断将龙肉甩出。
龙肉甩完后是龙骨，敖云长长的脊椎直接被夜狐一截截掰下丢到海里。
霎时间，海面探出密密麻麻的身影，仰头接住龙骨后再次下潜。
“人类，你该死！”
白龙怒吼一声，瞳孔中的怒火简直要溢出来，犹豫了一瞬间后，还是钻入海中去寻敖云的尸骨和血肉。
“你们这些卑贱的生物，也敢打龙的主意，现在吐出来我饶你们不死，否则我一定血洗近海！”
海兽们四散逃离，根本不为所动。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到嘴的东西想让它们吐出来无疑是异想天开，更何况这还是龙肉。
夜狐一路狂丢，什么龙筋龙鳞全部丢到海里，最终只剩一颗龙头，见白龙在海里不断追击那些妖兽，趁机离去。
素纱眼神已经完全呆滞，她从未想过夜狐胆子会这么大，居然让这些海兽分食龙肉。
而且在白龙出现不久后，就能想到这么一个拖延时间的办法。
不知不觉间，夜狐的身影已经占据住她的脑海，并且越来越高大。
“该死，该死！”
白龙感受着残余的气息，将遇见的妖兽全部击杀开膛破肚，全力搜寻敖云的尸骨。
然而参加这场盛宴的海兽实在太多，有的刚把龙肉吃下去就立刻消化了，最终它也只寻到了一副尸骨，还没有龙头。
白龙带着敖云的尸骨飞出海面，瞳孔射出一道白光将尸骨缩小抓住，猛然转头看着夜狐离开的方向，身上散出滔天杀意。
“人类，今日不杀你，我敖辰誓不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