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龙王扭动身躯，龙首缓缓凑近夜凝霜，眼中充满戏谑。
“本来是想等你将我的妖丹吞噬，然后趁机攻击你的妖丹，没想到青苍的妖丹居然在你这里。不客气？好啊，你最好不要客气。我直接引爆体内两颗妖丹，这么庞大的能量，想必可以让整个北海烟消云散吧，哈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想怎么样？”夜凝霜声音不似之前那般冰冷，还有几分服软的意思。
“我想怎么样？”黑水龙王冷笑一声，“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啊，逆鳞拿来。”
“你做梦！”夜凝霜冷冷说道。
“那就让整个北海一起给我陪葬吧。”黑水龙王狞笑一声，体内传来毁灭气息，瞳孔中满是疯狂。
夜凝霜感受着那股越来越浓的毁灭气息，最终还是屈服，撕掉衣裙，冰蓝鳞片浮现，忍着剧痛摘下心口逆鳞，将逆鳞丢给黑水龙王。
“变回真身。”黑水龙王将逆鳞含在嘴里，冷冷说道。
“水晶宫容纳不下，之前是我不对，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别这样。”夜凝霜咬着嘴唇，一副低声下气模样。
“那你不会变小一点？快点，我的耐心不多了。”黑水龙王声音愈发冰冷。
夜凝霜犹豫片刻，身上冒出冰蓝光芒将整个后殿照亮，显化真身，将身躯压缩到万米左右，后殿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我没让你变这么大！”黑水龙王扭动身躯，直接将夜凝霜撞到锁龙柱上，“再小！”
近万米的冰蓝巨龙再次凝聚，缩小到三千米左右，仰头看着黑水龙王。
“这样可以了吧？”
黑水龙王直接缠住冰蓝巨龙，在后殿飞舞。
“求你了，不要。”夜凝霜发出阵阵哀求，还带了几分娇羞。
“闭嘴！不是想要将血脉传下去吗，我满足你！刚刚不是折磨我吗，再来啊！”
冰蓝巨龙挣扎片刻，咬下黑水龙王的逆鳞，含在嘴里。
交换逆鳞，在龙族意味着从今往后他们就是终生的伴侣，永不相负。
从此，他们就是彼此的逆鳞。
刚开始冰蓝巨龙还企图占据主导地位，但在黑水龙王的威胁下，最终还是只能顺从。
二龙戏珠。
……
地牢内，夜狐将水团撑到十米左右，直接走出水团。
四面八方的海水压来，挤得他骨骼爆响。
柳依依眼中充满担忧，又不敢出言打扰，只能抱着咪崽深深地看着夜狐。
体内龙吟声再次响起，夜狐紧咬牙关，发出一声惨叫。
“啊！”
他的骨头浑身碎裂化为齑粉，随后快速重组，血肉也不断凝实，全身青筋瞬间鼓起，犹如虬龙一般。
在这股非人的折磨下，他的身体越来越强，渐渐抗住了海压。
与此同时，他的御水术与身体完全融入在一起，仿佛成为与生俱来的本能。
精纯的水系能量进入丹田，化为一条水龙在丹田内游荡。
夜狐缓缓起身，之前那恐怖的海压已经完全消失，落在他身上都会被一股柔和的劲力化开。
此时的他，身躯已经可以比肩千年妖灵。
夜狐走到栅栏前，缓缓伸出手。
水幕浮现，却没有挡住夜狐，而是被夜狐用手穿了过去。
凭借对御水术的领悟，此时这道水幕已经拦不住他。
夜狐并没有急着钻出水幕，而是坐在水幕前陷入沉思。
这里可是夜凝霜的地盘，机会只有一次，必须要慎之又慎。
正当他沉思之时，黑水龙王忽然游到地牢前，旁边还跟着已经变回人形的夜凝霜。
夜凝霜随手一挥，水幕消散，转身便走。
“什么情况？”夜狐愣愣问道。
“搞定了。”黑水龙王淡淡说道。
“怎么搞定的？”
“别问。”
“你厉害。”夜狐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水晶宫外，众多海兽以及龙族看着被释放的夜狐和柳依依，眼中充满疑惑。
然而当它们看到黑水龙王心口那片冰蓝色逆鳞后，恍然大悟。
“我送你们。”夜凝霜微微抬手，海水自行分道。
一如来时那般，看不清两旁景象，等眼前景象不再模糊时，他们已经回到了近海。
夜凝霜仰头看着腾空而起的黑水龙王，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真的不打算留下吗？我可以给你划一片很大的海域，住在水晶宫也行。”
“不必了，我不喜欢安定的生活。”黑水龙王冷冷说道。
“那……”夜凝霜犹豫许久，低声说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没有姓会被别的龙欺负的。”
“可以。”
夜凝霜闻言，冷若寒霜的脸上多了几分欣喜。
“你是黑龙，又有真龙血脉，那以后你就叫玄真。姓龙，龙玄真。我龙姓一般只说名，唯有与其他龙族交手时，才会将姓名完整说出。遇到危险报出名字，它们就知道你属于北海。有解决不了的，直接提我名字。四海之中，唯有其他三位龙王敢直呼我姓名，你一说我名字，它们就知道你跟我亲近，就不会动你了。”
“嗯，知道了。”黑水龙王淡淡说道。
“那我走了。”夜凝霜低声说了一句，转身便走，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等等。”黑水龙王忽然叫住夜凝霜。
“怎么了？”夜凝霜迅速转身，眼中多了几分期盼，“是改变主意了吗？”
“妖丹不要了？”黑水龙王张开嘴，将腹中两颗妖丹吐出。
夜凝霜并没有急于收回妖丹，眼睛微微闭合，睫毛沾上的泪水瞬间化为冰珠，本就白皙的面容多了几分苍白。
“刚交换完逆鳞，你就不要我了吗？”
“你之前不是说需要这颗妖丹让北海龙族更加强大，给你了。至于传承，以我现在的修为无法教你，等以后再说吧。”
“那你怎么办？”
“没有这颗妖丹，我也能变强。”
“谢谢。”夜凝霜低声说了一句，将两颗妖丹吞下，依依不舍地看着黑水龙王，“那你以后不忙的话，能不能回来看看我？”
“好。”黑水龙王微微颔首。
“那我走了。”夜凝霜深深地看了黑水龙王一眼，这才缓缓转身，一步三回头，走得十分缓慢。
夜狐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夜凝霜的身影消失，这才开口。
“之前还威风凛凛的北海龙王，怎么在你面前像个小媳妇一样，你到底干了什么？”
“别问。”黑水龙王还是一样的回答。
若干年后，得知真相的夜狐回首往事，会语重心长地告诉自己的孩子。
“知道吗？当年要不是你黑叔睡服了夜凝霜，你老爸我就交代在水晶宫了。端上酒，去敬你黑叔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