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厌想起在来到这里前看到的画面,看来这灵药恐怕就是那个珠子了。
想起来还有个找到黑猫神像本体的任务来着,邬厌便继续询问:“老爷有在供奉些什么吗?”
只是这个话题好像不能够被提起。
原本切着菜的厨师挥舞着菜刀朝邬厌跑来,脸上的神情尽是惶恐。
“你给我闭嘴!”
他那样子就好像亲眼见过一般,邬厌后退了两步离开了厨房。
对于邬厌离开厨房,厨师并没有呵斥,而是突然平静下来,回到砧板前重复起了切菜的动作。
但邬厌清楚的听到他的嘴里嘟囔着什么。
“会死的...不能问...”
邬厌跑去厅中打扫,正好和从老爷书房出来的陈定碰上。
“邬厌,我找到了。”
陈定的神色极其慌张,就好像是知道自己被什么盯上了,
邬厌脚步微顿,还是停了下来。
“那老头带我去了后院凉亭下的密室,我看到那神像了。”
邬厌皱起眉思考着,许是这段时间经历过的都有些复杂,突然面对着送上门的线索还有些犹豫。
“我知道了”,邬厌准备继续往厅中走,却又被陈定拉住。
“不对,许柏言呢!他要保护我的!”
邬厌没想到会是许柏言保护陈定,原本一直以为他和刘观是一起的。
但看他这失态的模样,恐怕是确定了自己会出事。
也对,除了昨晚跑出去的那个人死了,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邬厌有些悠闲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府中的安宁给人一种极其轻松的感觉,即使是看到了那人惨死院中,也不过是紧张了那么一段时间。
就思考的这会儿,陈定也安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许柏言在哪,你去找一找吧”,说完邬厌就去打扫了。
心中开始将自己得到的线索略微整理。
打扫完厅中便又去了大院,看着鹅卵石路边围绕着的不知道枯萎了多久的花,用扫帚将落下的花瓣都扫到了一边去。
扫帚很大,就导致扫花瓣的时候带走了边上的一些土壤。
邬厌也发现,上面的这些土就像是新铺上去的,很松。
换做谁第一反应都是去把土拨开,但是邬厌却用扫帚把扫出来的土推了回去。
下午邬厌也没有再回厨房,而是一直在距离丁常郁不远的地方查看。
陈定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但是始终紧跟着许柏言。
据陈定所说老爷今日身体状况不是太好,吃过午饭就回房休息了。
季宇那边也没有被老爷叫走的意思。
晚上不能外出是真了,自己想要再查什么就只能是白天。
记得厨师强调过后院的凉亭不能去,邬厌便直接去了。
再次来到凉亭边,埋下小猫尸体而堆成的鼓包还在,邬厌绕着凉亭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虽然有道具在手,换做之前邬厌怎样都是要进一步看看的,但现在涉及生命安全的还是不能贸然行动。
呆了两天了,大家也发现几乎只有在早午晚膳的时候才会见到老爷和少爷。
这就导致众人在寻找线索的时候有些肆无忌惮。
目前查到的都不是什么关键线索,就导致没有什么进展。
一下午什么都没再查到,晚上众人准备回到厢房前陈定又被叫走了。
而此时邬厌也注意到,那个厨师并不是和他们住在一起的。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入夜了。
季宇蜷缩在墙角抱紧自己,叶明在厢房待了一整天。
这是不是说明白天是可以偷懒不去干活的?
即使知道晚上不能出去,可邬厌还是有这方面的想法。
于是思考时的目光已经在许柏言身上停留很久了。
邬厌猜到他在晚上出去是因为身份原因,但也肯定是有时间限制的。
这时和昨晚一样的声音也从院中传来,但许柏言并没有离开。
他的目光放在了叶明的身上。
“不完成自己身份该做的,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哦”,许柏言的语气有些轻佻,不过更像是一种警告。
叶明在犹豫,因为外面的声音真的很吓人。
在场的大家也都猜到了,恐怕他白天待在这里没有事情,就是因为他是打更的,白天不需要他做事。
在一番心理斗争过后叶明站起身准备出门,这时许柏言却开口了,“晚了,过时间了”。
这句话刚说完,院中的声音逐渐朝厢房靠近,邬厌站起身将丁常郁护在了身后。
屋内众人也都站起了身作防御姿态。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叶明有些崩溃的叫喊起来,而此时门窗上也都开始出现了划痕。
刺耳的声音叫在场所有人听了都不好受。
“你不出去我们都得死”,季宇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他没有离开角落,依旧坐在角落。
看起来好像还没从昨晚的阴影中脱离出来。
叶明被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再这样下去外面的东西会闯进来杀了所有人的。
邬厌并没有打算动作,她不想丁常郁见到自己残忍的一面。
季宇却是直接冲到门口拎着叶明的脖子推开门将他扔了出去。
“不要!救命——”
求救声只不过持续了两秒便戛然而止。
屋内的众人也看清了外面的景象,真的是猫,很多猫,但是几乎每一只都被剜去了眼睛。
但它们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刚刚被他们咬死的叶明身上。
“啊!”
没有见到过这种场面,丁常郁叫出了声。
这些猫似乎就是靠声音辩位,听见声音时耳朵微微抖动,挥舞着锋利的猫爪就朝厢房扑来。
邬厌立刻上前挥鞭并关上了门,但猫的速度太快,闪躲不及,脸上留下三道深深的血痕。
但关上门的那一刻,一切声音都好像被隔绝在外,能听见的只有邬厌因为紧张而强烈的喘气声和血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邬厌转过身来,那三道血痕直接刻入丁常郁的双眼,原本因为害怕就积攒在眼眶中的泪水也滚了出来。
“对不起!都怪我”,丁常郁哭的急,因为呼吸不畅也猛烈的咳了起来。
邬厌也没有责怪,只是伸出手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想出口责怪的刘观在邬厌凶狠的眼神中将话咽了回去。
“今天晚上过去还有三天”,邬厌冷冷开口,“还有三天那个回来的少爷就要走了”。
“凉亭有问题,但是还没有去查看。”
大家都在沉思,因为之前说过不能靠近凉亭。
“陈定没有回来”,一直依靠着陈定的刘观胆怯的开了口。
许柏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颗草根叼在嘴里,又很是敷衍的开口:“他回不来了”。
刘观自然是不信的,但当他把目光移至邬厌时,邬厌也只是点了头表示是这样的。
后半夜里除了季宇没有一个人睡着。
在天亮起来时,丁常郁却开了口:“我有一个发现”。
她的声音很小,说话时也是小心翼翼的,“昨天我看见那个少爷在屋里爬,就像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