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
病床上的人额头包着纱布,紧闭双眼不停的低吟出声。
周谈坐在床上打游戏,非常有良心大岔开腿占据一半病床,听到动静,倾身去听听。
昏睡中的人突然猛地睁开双眼,神情似有些咬牙切齿的瞪着周谈的大脸,一言不发。
“……”周谈不解的挠挠头:“咦,他咋啦?这么看着我,难道是…脑瘫了?”
商行渊也放下电脑走过来,看清病床上的情况。
他面无表情道:“你压他手了。”
周谈连忙弹跳坐起,没什么诚意的给人拍拍,但虚伪的兄弟情还是需要维护一下的他认为。
于是他故作疲惫的捏捏眉心,“对不住了兄弟,昨晚为了给你守夜一宿没怎么睡,有些精神恍惚了,是兄弟就不要怪我。”
沈怀砚眯开眼,声音还有些刚清醒的沙哑,“是吗?那可真是辛苦死你了。”然后眼神幽幽的从被子底下掏出吃剩的半包坚果。
别以为他昏迷就完全没知觉,这小子说是来给他陪床的,结果自己占了一大半床,不顾病人开麦打游戏打到凌晨,睡姿差到一塌糊涂,把他当抱枕踹来踹去。
周谈心虚的摸摸鼻子。
“看来你没什么事了。”商行渊说着,按了一下床头呼叫铃。
过了一会,医生过来给沈怀砚全身上下仔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后,甚至壮的可以立刻下地插秧后,才纷纷松了一口气,这沈家可是他们医院的大股东,可不能在他们这里有个意外。
周谈笑嘻嘻问:“肾没问题吧?擦破点皮就晕了三天三夜别是太虚了。”
医生表情一窒,尴尬到:“呃…只是砸到脑袋,应该对肾没什么影响,不过要是不放心…可以再做个精细的检查。”
一个枕头飞来,周谈一边接住枕头一边哈哈往后倒在商行渊身上。
商行渊低头看了一眼,周谈比他矮一个个头,倒在他身上跟他将人搂在怀里似的,他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一步。
周谈差点摔个大跟头,没好气地举起拳头往商行渊身上砸了。
等医生护士都走了,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周谈好奇道:“说吧,怎么回事?没事跑那种地方去做什么?沈家什么时候落魄到需要到那种地方置办房产了?现在新闻上都是你的英雄事迹,估计你那些表叔表弟正躲在什么地方帮party呢。”
一旁的商行渊没出声,但眼睛动了动,证明他也好奇了。
问起这个,沈怀砚就起劲,他坐起身,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清了清嗓子,“我当然是找媳妇去了。”
“......”
周谈微微瞪眼看向商行渊,做了个无声的口型,“疯了?”
沈怀砚一看就知道他们不信,不高兴了,“你们不信?信不信我结婚那天让你俩坐厕所吃席!”
周谈无所谓的摆摆手,“好啊,就当你有媳妇,说说看,你们怎么在一起的,对方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什么职业,住在哪里?”
“我媳妇应该跟我同岁,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不过我媳妇那么优秀,肯定不是一般人,叫什么名字...呃,这个具体的等他来再说,他应该就住在我被砸的那个地方。”
周谈听完,惊奇又透着些茫然,“应该?”
“你他妈别是网恋被骗了吧?”谈恋爱连对方都没搞清楚,不就是被骗了。
沈怀砚不乐意的啧了一声,“你们不懂。”心里想的是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羡慕死他们,和媳妇玩沉浸式play他是第一人。
明明是昏迷刚醒,但沈怀砚气色红润有光泽,眼神烁烁有神,皮肤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畅,简称怀春,那表情简直跟情窦初开坐上黄毛摩托车后座的少女有的一比。
周谈和商行渊似是都习以为常了,一人刷起了手机,一人继续办公务。
习惯才是正常的,毕竟沈怀砚惊天骇俗的事没少做,就那出柜那事举例,沈怀砚这小子十八岁时突然莫名其妙跑到他爸面前说自己是同性恋,以后要给他们找个男儿媳妇,沈家二老刚开始虽然有些接受不了,但最后还是选择接受儿子的意愿,结果出完柜,这小子依旧该干嘛干嘛,男的女的都没见他谈过,平时合作方明里暗里送过来的人他也从来不碰。
问他为什么不尝试一次,沈怀砚有理有据解释男人也是需要贞洁的,喜欢男人不代表就能乱搞,他得为以后的老婆负责。
男人不自爱,黄瓜一块三贱卖。
沈怀砚要好的朋友也就商行渊和周谈两个,搞得有一段时间沈妈妈看他们两个眼神都有些不对。
商行渊和周谈都是沈妈妈看着长大的,都是好孩子,要是他们两个哪一个都行,只不过观察过一阵子,发现这三人确实互相嫌弃,沈妈妈也只能作罢,让儿子自个发展去。
只不过周谈后来养了一只特别酷帅的黑豹,沈怀砚眼馋的紧,本来想偷回家养几天,可惜沈妈妈对狗毛过敏·,只能作罢,每天去周谈家看看过瘾。
结果沈妈妈见他每天下完班回家换身衣服转头出门,回来的时候都是满脸笑意,还以为他在外面有人,有一天好奇的跟了过去,结果看见他抱着一只狗喊宝贝媳妇。。
吓得沈妈妈几天晚上没敢合眼,心想自己造了孽,儿子给娶了个狗媳妇,这辈子活得真是太值了,这难道就是对她一辈子吃喝玩乐享尽荣华富贵没吃过苦的惩罚吗?
直到后来才知道,叫狗宝贝媳妇,是因为沈怀砚和商行渊打赌输了,结果惩罚机会被周 谈捡去了,周谈便让他和狗当一星期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