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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苗疆来的那位住进东宫了(41)

深夜,太子府中大多数人都已经歇下,但慕云溪房中依旧燃着烛火。

今夜轮到守夜的小桂突然觉得一阵腹痛,很想出恭,他朝屋里头瞧了一眼,屋里没什么动静,他快去快回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桂捂着肚子跑了,门口空无一人。

屋顶上的人只觉偷窥的机会来了,小心翼翼的飞下屋,结果风一吹,感觉眼睛越发酸涩难耐了,眼泪都不受控的从眼角挤出。

一人开始揉眼睛,连带着另外几人也开始揉眼睛,透过戳开的窗纸看见屋里的情况,只见沈怀砚身着单薄的寝衣坐在桌案前,昏黄的烛火下他的脸部半明半暗,怡然惬意的品着茶,唇角沁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偷窥的人莫名觉得后颈泛起一丝凉意,紧接着只见沈怀砚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缓缓勾起唇角……

只见他漫不经心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啪嗒打了个响指——

就在那一秒,门外偷窥的几人眼前突然一黑,他们拼命眨了眨眼睛,又伸手使劲揉了揉眼,但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啊啊啊啊啊!!!”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也是,我也看不见!”

“我瞎了!我怎么突然瞎了!”

一群人惊恐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反应过来中计了想跑,但因为看不见,被台阶一绊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甚至有几个直接在地上爬寻找试途寻找躲避的地方,爬着爬着突地摸到一只脚,那人还以为是摸到了柱子,心中一喜,下意识就要顺着往上摩挲。

严鱼还未反应过来要将人甩开,石头便上前来,面无表情的一脚将人踹开。

严鱼点头道:“多谢。”

石头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耳根微烫,“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两个字。”

对方莫名其妙变得这般温柔,严鱼只觉得古怪,缓缓道:“你没事吧?是不是脑子不太舒服?”

他记得之前对方可不是这么说的,公平正公正,心中似乎有自己维持平衡的方式,严鱼帮他一次,他会想办法还回来。

若是他帮严鱼带了个烧饼,严鱼若是当时忘记道谢了,石头半夜想起来此事,能直接追到严鱼房内要求他道谢,不然他就睡不着。

反正就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也不喜欢别人欠他的。

严鱼并不觉石头这种想法有何不对,虽然时不时被石头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执拗弄得有些无奈,但也挺…有趣的。

故他此时跟严鱼说他们之间不必道谢,严鱼才会觉得惊讶。

无缘无故开始胡言乱语,可不就是摔坏脑子了嘛!

石头:“……”

石头无语凝噎,论以前嘴贱的多欢快,现在追媳妇就有多困难。

侍卫将一院子瞎子绑成一串连着,场景十分壮观,犹如舞狮过大年。

沈怀砚蹭到石头身边,贱兮兮学舌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两个字。”

石头抽刀,面无表情道:“嘴巴这么甜,要不要我帮你放点血中和一下。”

沈怀砚尔康手,“那就不必了。”

他哥俩好的搭着石头的肩,指着正在卸肩膀的严鱼小声道:“瞧瞧这肩膀卸得多利落,你以后可有福了。”

石头还未来得及就他所谓的有福发表意见,就见慕云溪走至那群人面前,漠然道:“真吵,将他们的下巴也给孤卸了。”

石头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怀砚,“呵,彼此彼此。”

沈怀砚抱胸道:“…你懂什么,这叫反差萌,他对别人无情,只待我一人温柔,这才衬托出我对他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你没有媳妇,你不懂!你不懂!”

石头被秀得表情微滞,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本来这群人日夜监视着太子府,也不会造成有很大的问题,沈怀砚也懒得收拾他们,但这群人竟然想着偷窥他们夫妇生活,简直无法忍受。

所以他才故意让石头出一趟门,这群人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必然是要跟上探个究竟。

在其中一人追进食肆里探查情况时,身上染上石头刻意留下的香,也就是噬明蛊,其他人闻到他身上染上的香,也会中蛊,一开始只是眼睛酸涩,麻痒,时间一到,在下蛊人的指令下,中蛊人体内的蛊便会发作,使人瞬间失明。

慕云溪没有滥杀无辜的好习惯,他只是命人将人看押住,收了他们身上的秘令准备让人送去给慕临渊。

却被沈怀砚拦住,他笑得一脸神秘,“二皇子这般关注我们,还特意抽出人力来监视太子府,不回个礼说不过去吧。”

慕临渊满身的煞气从宫里回来,景泰帝中风下不了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每日都要清理满床的秽物。

这段时日他为了得到在皇室宗亲和众大臣的支持,刻意在那些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孝心的一面,日日进宫侍疾,有人在时便亲自为景泰帝擦洗,没人时丢给宫婢处理。

刚从宫中回来,他身上隐隐有一股水酸臭味,是方才替景泰帝擦洗时沾上的,恶心得不行,身为金尊玉贵的皇子,他何时干过这种粗活!

这段时日他是如何百般讨好伺候景泰帝的,但景泰帝硬是不肯松口遗诏的下落,他只能做两手准备,他与沈示在边境的私兵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先包围住边境要塞图兰城,为逼宫做好充足准备。

府中几个侍妾见慕临渊回来,互相推搡着想迎上去争宠,慕临渊不耐烦的皱眉,冷声吩咐道:“本王要沐浴。”

“是。”

见慕临渊黑着脸情绪不佳,侍妾们心里一咯噔,没再敢跟上去触慕临渊的霉头。

仆人收拾好浴池,婢女想上前替他宽衣,被慕临渊制止了,“下去吧,让方禾来见我。”

婢女顿了一下,眼中划过一丝不甘,咬了咬唇道:‘是,奴婢这就去。’

慕临渊褪下异味的衣物踏入浴池中,袅袅热汽中他赤裸的身体犹抱琵琶半遮面,方禾推门进来,见到屋中的情形,愣了一下。

听到开门的动静,慕临渊依旧紧闭着双眼,方禾端着酒走近,轻手轻脚的将托盘放在浴池边,倒了杯酒,起身走向慕临渊身边。

“王爷请用。”

慕临渊撩开眼,没有接住酒杯,而是一把握住方禾的手腕,将人往身前扯了扯,方禾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察觉到他的抵触,慕临渊有些不悦道:“不是你自己说的愿意将自己自身奉献于本王,怎么,这么快便后悔了?”

慕临渊不是没有试过身子清白的小倌,所以对他说,男女都可,方禾模样长得好,又曾经是慕云溪的人,他更想尝一尝了。

方禾眼睫微动,轻吸了口气,与慕临渊目光相对,话里有话道:“我是男子,我还是替王爷唤其他人来吧。”

这是吃醋了?慕临渊眼底暗含嘲讽的笑意,不过是一没有生育能力的男子,难不成还期待着他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成!?不过现如今不是摊牌的时候,先哄着吧。

他伸出手撩开方禾黑色的外袍,抚过他精致的锁骨,指尖不停的顺着方禾的胸膛滑下,哑声道:“你是你,对本王来说自然是不同的,但我还是需要一个子嗣的,你能理解我的吧。”

方禾没有再推拒,衣裳半褪,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的撩拨,他故作意乱情迷的轻喘着,令慕临渊得意的不行,但在慕临渊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底是浓浓的厌恶。

屋顶上的人看着底下缠绵的两人,严鱼眼睛瞪得更大了,活春宫他还是第一次见,石头伸出手遮住严鱼的眼睛,朝一旁的人无声做了个口型,其他人立刻会意,同时松手,“放!”

严鱼挣扎,“你遮我眼睛做什么,让我瞧瞧。”

石头遮住他眼睛的手纹丝不动,揽着他的腰飞出御王府的屋顶,在他耳边低声道:“以后有得是你看的。”

严鱼没听懂,想了想,忍不住问:“以后,什么时候?我比较想现在看。”

石头耳根滚烫,欲言又止道:“现在看...我怕你拿刀捅我。”

严鱼:“???”

一瞬间,十来具白花花的身体同时从屋顶掉入浴池,方禾警觉赤裸着半边肩,立刻向后退,慕临渊光着屁股还泡在浴池里。

慕临渊派去当监视的暗卫都被剥了衣裳扔进浴池里,因为瞎了眼,什么都看不着,骤然被扔入水中,只以为慕云溪这是想将他们活生生淹死,惊恐的一个劲的扑腾着!

浴池本来挺大的,但多出十几个人,也变得拥挤起来了,慕临渊光着身子屁股白白被人胡乱摸了好几把,他气得头顶冒烟,正想让方禾将人都给他砍了,定眼一瞧,认出掉入浴池的人正是他精心培养出的暗卫。

他勃然大怒:“放肆!你们在做什么!”

有人听出慕临渊的声音,吓得又伸手扑腾,“王爷恕罪!我等不是故意的,我们眼睛都被弄瞎了......”\\

啪!

不知道是谁又扑腾过于厉害,手一挥,啪的拍了慕临渊屁股一巴掌,慕临渊只觉得半边屁股被打得火辣辣的,他气得要爆炸,“不许动!谁再动本王将你们都砍了!”

方禾看着慕临渊像只被剥了皮的青蛙在浴池里扑腾,眼底是满满的厌恶,他站在原地默默的看好戏,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慕临渊大骂:“方禾,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本王出来!”

方禾立刻故作焦急,将慕临渊从浴池中扶了出来,“王爷,你没受伤吧?”

慕临渊咬牙切齿道:“哼!现在知道问,方才你发什么愣!”

“奴才只是吓到了,奴才这就去请御医来。”方禾故作愧疚道。

“算了,本王并未受伤,不必请御医。”慕临渊黑着脸制止他,他并未受伤,只不过是白白被人摸了一通,又被打了屁股,请了御医来让他如何说,说他堂堂一个皇子,被一群人卑贱的下人侮辱了!?

他愤怒的穿好衣裳,才命人将浴池里十几个瞎子捞出来,那群人身上一丝不挂,还掉在二皇子的浴池中,这...这实在太令人遐想连篇了。

侍卫们将人捞出来,一人随便扔了一块布给他们遮挡身体,慕临渊目光掠过那十几个人的眉眼,每个人都是双眼无神,眼睛没有焦距,全瞎了!他耗费心血精心培养了几年的暗卫全被弄瞎了!

慕临渊气得胸腔内翻江倒海,怒火中烧,抬起一脚将人踹翻,怒不可遏道:“废物!”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是我等办事不力,但那苗疆人实在太诡异了,他不过是打了个响指,我们几个一下子就全瞎了!”暗卫跪下疯狂磕头求饶。

方才受那等耻辱,慕临渊恨不得将这群人全砍了,但现如今这是夺嫡的要紧时刻,正是需要的人,将人杀了对他也没有好处。

他摆摆手命人将这群人带下去,再吩咐人去请沈示来看看,这群人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一点伤都没有,怎好端端全瞎了。

也不知道那慕云溪走的是什么运,竟能平白无故得了苗疆少主的青睐。

他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方禾身上,心中又多了几分安慰,走运又如何,慕云溪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人,不也背叛了他。

“过来。”他向方禾招了招手,眼神中满是得意和戏谑,方禾抑住心底的厌恶,任由他将自己揽入怀中。

慕临渊抬起他的下颌,强迫他看着自己,方才勉强压住的欲火又在腹部翻腾,一只手缓缓往下探,低声道:“方禾,是你自己选择了本王,只要你听话,本王会待你好的。”

“嗯,我自然是信你的。”方禾暗故作感动的望着他。

他依赖爱慕的眼神令慕临渊身心一阵舒畅,他一把将人抱起,迫不及待的往内室走去。

方禾靠着他,暗自攥紧拳头,掩下眼底浓浓的恨意,这样心胸狭隘的男人,他当初竟然信了他会爱他一辈子。

或许是上苍在惩罚他背叛慕云溪,所以让他即使有了第二次重来的机会,依旧做了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