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寒凉,林溪知下意识缩了缩肩,沈怀砚瞅见了,便从百宝袖里找出一件外衣给他披上。
林溪知笑得双眸弯弯,揪过衣服放在鼻间闻了一下,“上面有阿砚的味道,真好闻。”
隔空对上那对明亮的眸子,沈怀砚心尖一颤,偷偷在心里逼逼,李逵可不会夸宋江身上的味道好闻。
见沈怀砚身上穿的也很单薄,林溪知挪过去,将外衣敞开,将两个人都盖住。
外衣也不够宽大,要包住两个人还是有些勉强,温软带着淡淡暖香的身体,沈怀砚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但还是正人君子的小小的拒绝了一下,“不必,我并不冷。”
小书生根本不听,思索了一下,然后敞开外衣盖住沈怀砚,自己往他怀里塞了塞,后背抵着他结实温热的胸膛,他微微仰首,月光下浅色的眸子很漂亮,“这样就都不冷了。”
沈怀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种感觉太过似曾相识了,让他忍不住晃了晃神。
“嗯。”他没说什么,只是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
他拿树枝翻了翻火堆,免得半夜火熄了,把林溪知冻着了。
怀里的人安静了一会,就在沈怀砚以为他是睡着了,突然感觉一只手在他胸膛间摸了摸,虽然是农户出身,但林溪知自小没怎么干过农活,一双手只读书写字,手指如白玉一般,在湖面上撩起一阵柔风。
沈怀砚下意识的绷紧腰腹,震惊的看着他,涩声道:“你在作甚?”
林溪知撩而不自知的弯起唇笑,“我只是想起那个道士说的话了,发现阿砚火气就很旺,吹了这么久的夜风身子都是暖烘烘的。”
我草!到底谁才是gay啊!
再这样,他就...他就...
沈怀砚目不斜视,一手遮住他的眼睛,咬牙道:“睡觉!”
林溪知没扒开他的手,就这么靠在他怀里,许是折腾累了,没过一会怀里的人呼吸便变得均匀了下来。
沈怀砚小心翼翼的挪开遮着他眼睛上的手,看着怀里安静睡着的小书生,鬼迷心窍了一般,用指腹蹭了一下那柔软的唇瓣。
熟睡的人眼睫颤了颤,没醒,只是呓语了一声,“阿砚...”
沈怀砚怂怂的缩回手,下意识抱着人拍了拍背,“在,在,睡吧。”
随即他反应过来,自己这反应太过自然了,就像这般做了无数遍,他心中泛起些怀疑,他或许早就遇见过这个人?
首先我对人家并没有企图,但是他的眼睛好好看,其次我确实对人家没有企图,但是他的腰好细,最后强调一遍我·对人家没有企图,但是他的腿那么长,嘴巴又那么软,都说了我对人家没有企图了,但是他长得那么好看,不就应该做我老婆吗?
而且他说我身上的味道好闻,他说我火气旺,这不是暗示是什么!
将自己煎炸烹煮的pua了几遍,沈怀砚迫不及待的传音入密给虚无长老。
希望虚无平安健康,阿门!
万剑宗。
虚无长老正在和宗门掌门和几位长老下棋,假装拿点心实际是利用宽大的袖口偷棋子,被人家当场抓获了还嘴硬死不承认。
一道金光闪进屋内,虚无抚了抚被抓皱的袖子,哼了一声,“我乖徒传信来了,不跟你们吵,等我乖徒学成,把你们这些老头子一个个拉下位置,我师徒二人纵横天下!”
掌门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反唇相讥,“那你先让他毕业再说吧,哎,长云师弟,我记得无情道至今似乎并未有一人真正学成毕业。”
长云长老接话道:“可不是嘛,哎,我说虚无你这老顽固,你要是识相尽快把你那徒弟转到我门下。”
沈怀砚可是长老们眼中的香饽饽,少年天才,前途无可限量,偏偏选了修炼无情道。
虚无得挺着大肚子,“我这徒弟跟之前的那些小兔崽子可不一样,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动私念的。”
和师兄师弟们唇枪舌战一番,占了上风,虚无得意的不行。
坐在一旁开始听沈怀砚的传音入密,沈怀砚先是说让他多招些弟子,广撒网总会有一两条寡情淡欲的漏网之鱼的,也不至于落的个毕业率为0的下场。
虚无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他的得意门生,在外历练,还不忘操心师门的事,哈哈哈!
毫无防备的点开下一条。
“可惜我重欲,做不了那条鱼了。”
“做不了那条鱼。”
“做不了。”
“鱼。”
虚无长老突然翻着白眼瘫倒在地,满脸虚脱绝望。
长云趁机拍了拍他的脸,冲外面喊:“来人啊!虚无长老翻白眼了!”
一小弟子跑进来,道:“是,弟子这就去唤医师。”
结果被长云叫了回来,弹了他个脑瓜崩,教育道:“哎...哎...回来,叫什么医师啊!抬回无祭峰去啊,在这叫医师费用难道要我们出,笨哪!”
小弟子一脸受教了,捂着脑门非常欢乐的跑出去叫人,丝毫不顾及虚无的感受。
掌门:“......。”
次日天蒙蒙亮,林溪知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沈怀砚清晰的下颌线,鼻梁硬挺,半张脸逆着光,衬得眉目间十分的明朗俊美。
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沈怀砚眼睛都没睁开,下意识将人往怀里搂了搂。
林溪知的脸颊贴着他的侧颈,蹭起一片滚烫,他推了一下没推动,“阿砚,该起了。”
沈怀砚倏然睁开眼睛,入目是林溪知带着绯红的脸颊,他愣了一下,赶紧摸了摸他脸颊上红红的一块,“怎的这般容易红 ,疼不疼啊?”
林溪知皮肤薄,一擦就红,他摇摇头,不疼就是莫名很烫,心口还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知道男子对女子心动,便会有这种心悸摇曳的感觉,但阿砚是男子,他为何也会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