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梵的眼尾陡然红了,反问“所以呢?你来我便要开开心心接受,你走也要我便开开心心的接受,我做不到。”
玄梵左手并起放于前,再睁开眼时已恢复波澜不惊“这位施主,从此我们各入人海,各有各的未来。”
顾时宴倾身,一把抓住了玄梵的手腕,幽幽的目光盯着,好像要把人吃了“玄梵,你再说一遍。“
他可以接受小孩的一切,但离开他不行,各有各的未来?想分手?不可能。
玄梵直视顾时宴“放开我。”
顾时宴“施主?未来?”
“施主?你叫一声床上多十次”
“未来,没有你,我有何未来?”徒留一具空壳罢了。
“离开你我活不了,你若想着离开,我就将你绑在我床榻之上,如何?”
玄梵被着一番无赖的言论震的久久不能言“你,,你,我。”
玄梵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看向这无赖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走。”
顾时宴抓着没放“所以我叫什么?”
玄梵“顾时宴”
顾时宴“还各有各的未来吗?”
玄梵“......没。”
顾时宴还想问点什么。
玄梵“别得寸进尺。”
顾时宴见目的达到,便不再停留,叫小孩好好吃饭。
顾时宴“行,那我明天再来找你,饭菜再热一下再吃。”
玄梵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顾时宴出了玄梵的门,曹云便迎上来,看着自家大人的脸色,不敢触霉头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但旁边一众人眼巴巴的看着曹云。
曹云硬着头皮“大人,是要回府?”
顾时宴“嗯”
顾时宴早就把请小孩出来的事抛在了脑后,先不说请不请的来。
顾时宴根本不会让我们自家小孩做不想做的事,除了某些关起门来,不为外人所知道的事情。
现在顾时宴满脑子都是如何道歉,如何密布,如何抱的美人归。
老六看着自家老大,恨铁不成钢“老大,我看话本上都是喝点酒,直接干柴烈火,一次不行就两次。”
顾时宴“你刚刚说什么?”
老六以为老大要采纳自己的建议,情绪激昂“一次不行就两次。”
顾时宴“上一句。”
老六“干柴烈火?”
顾时宴“再上一句。”
老六“喝点酒?”
顾时宴心里有了个主意“六,不错。”
老六沾沾自喜。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中,忽而一片乌云遮挡了半边月亮。
半边月亮照耀着的桃林,一位身姿卓越的男子伫立着。
同样是一边脸如皎月般圣洁,而没带面具的另一半脸上从眼尾处直到下颌处布满了红色纹路,好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玄梵抬头望着月亮“师父,您对我说:执念万般皆苦,放下便可重生。”
“可执念,执念,又该如何放下?”
“五年了,我依然爱他。”
“您当初用您余下生命也要渡我,可我如今不是佛,也不是魔,师父值得吗?”
桃林的桃花在风中旋旋落下,玄梵收不到答案了。
玄梵站了许久,直到扑面而来的酒气,一个身着锦服男子看见玄梵就往怀里倒。
嘴里嘟嘟囔囔的吵着热,胸前的衣服一会就被他抓的向两边散开。
被身体包裹着的好身材若隐若现。
玄梵“......顾时宴。”
顾时宴眼中迷茫,迷迷糊糊的往玄梵脖子上蹭“嗯?”
陡然想起来没带面具,又看了看瘫在自己身上顾时宴,又感觉没这必要。
玄梵简直拿这人没办法,说他醉了,不知道他怎么从他府上找来此地。说他没醉,可他这神识不清的样子也不像。
玄梵拍了拍顾时宴脸,没反应。
于是,玄梵将手插进顾时宴的茂密的头发中。
微凉的手指轻轻擦过顾时宴的头皮,顾时宴差一点没有维持住醉酒的状态。
虽然他没完全嘴,但是八分是有的,所以他是真的有点不清醒。
玄梵将顾时宴从自己脖颈上薅下来。浑身酒气,白天凌厉的脸庞也泛起了红,狭长的眼尾处也染上了胭脂。
眼中迷茫,却清清楚楚的倒映着玄梵的影子。
全心全意都是玄梵。
突然顾时宴像是受了委屈一样,紧搂住玄梵的脖颈,在耳边述说着思念“我好想你,我爱你,想你想得心脏疼。”
前言不搭后语,玄梵暂且认为他醉了。
抬手也抱住了顾时宴。
两人好像冬天取暖的两个动物,相互依偎。
玄梵“想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身为狐狸的顾时宴与生俱来就会引诱他人。
虽然他之前不屑使用,但对小孩用不叫引诱叫情qu。
顾时宴安静了下来,将玄梵抱的更紧“对不起,我没找到办法。我本身下来,世界承受不住。”
老六火急火燎“老大不能说啊,不能”
顾时宴,将脑中烦人的东西扔到小黑屋中,继续说“我想打碎灵魂下来,可是我没有记忆,我不想忘了你。”
顿了一下又道“我又怕你忘了我,所以我设计了我的死亡,我要在你面前死,为了你而死。
“之后不管是愧疚还是遗憾,终归你不会忘了我。”
老六如果听到肯定会骂自家老大疯批,先是设计死亡,后打碎灵魂,又做的魂戒。
还会知道它第一次见到它老大的时候,老大在沉睡的原因。
这一件件的事做下来,而且以他对老大的了解,或许有更疯批的事情没说。
玄梵的声音软了下来“疼吗?傻不傻你。”
没有得到回应。
许久玄梵轻声呢喃了句“值吗?”
顾时宴张口咬住了玄梵耳尖“值,值得。”
玄梵那双淡漠的眼神却染上了幽色,那边布满红纹的脸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顾时宴睁眼看到了他咬红的耳尖,心想:小孩真可爱。
玄梵将人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带上面具又劳烦院中伙夫做了碗醒酒汤。
玄梵将半碗醒酒汤喂下,看着人睡着了,手指轻轻抬起,从眉头到唇瓣,一滴滴描绘。
弯腰,一个一触即离的吻,而后转到顾时宴耳边:“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