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丞一脸沉重,随即他说出了不为人知的真相:
“实不相瞒,这山神庙一事,自从我上任后,就一直秘密关注一件事。此事与山神庙一事牵扯甚大,造成如今的局面,也只怪我太过于自信了。才会白白搭进去这么多人。那些消失的山匪其实是我派去李庄的卧底,我那侄儿,也是为了帮我查事,才搭进去的。这事都怪我,我对不住大哥你。”
说罢,他面上隐忍哀伤,朝莫员外跪拜,“大哥,三弟对不住您,对不住咱们莫家。”
这也不全怪清河县丞,他那儿子整天,不学无术,但又是个嫉恶如仇之人,成天在市井之中晃荡,得了县丞的看中,让他当了个编外人员,专门以百姓的身份去查探案件。他仗着自己有一身三脚猫功夫,就肆无忌惮的去查案。
起初,凭借着他灵活的头脑,也帮助县丞查清了许多冤案假案,但是后来,由于他做法特别,让百姓误以为他是穷凶极恶,不讲道理之人,所以就被惯以“莫恶贼”的污名,这事,县丞也一直承诺要给他正名。
由于莫员外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成天的催婚,弄的莫恶贼心神焦虑,由于污名在身,没有哪家敢将姑娘嫁过来。
本来,县丞这次承诺他,只要查清此事,找到证据,就给他正名,为他娶妻。奈何,天意弄人,眼看都消失了一个月整整的。
也难怪莫员外的无德妇要来县衙门口,耍泼打滚。
莫员外宽慰自己的三弟道,“老三,这事也不全怪你,那小子逞能斗狠,早晚会有这一天。”
话落,县丞朝秦不寒等人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一早就怀疑,那李庄的人私自开采金矿,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安林侄儿就出了主意去试试底细。哪知他兵行险招,让我给拨了一批人,装作山匪直接就去了。本以为以山匪的淫威,对方会害怕的交出金矿所在,只要找到矿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但是…
对方实在太狡猾,直接设了陷阱给他们,往里面跳,那些被山匪糟蹋死掉的姑娘,是莫无须有的污蔑,我带人去查探了弃尸地,根本没发现所谓的死尸。村民谎称被野狗分食了。去到姑娘家,姑娘家的人虽然也表露伤心,但是,也有端倪。那家中竟还摆放着女子用的东西,所以,我们只能无功而返。
侄儿失踪后,山神发怒一事就紧随着流传出来。起初,人们也只当是饭后谈资,无人在意,后来再有人去李庄的后山祭拜山神时,就又出现了,有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一事,所以,后来人人自危,不敢再谈山神庙一事。
我派出去的人,一波接一波的失踪,直到你们到来,这县衙内已经折进去二十来人了。”
说罢,他长叹一口气。
秦不寒闻言,也猜到了大概。
但是,他想到,在山神庙中,李庄的人故意跟他们透露抓人一事。他有些想不通,于是就将在山神庙发生的事说给县丞听。
听完之后,县丞面露疑惑,“他们真这般说?那意思是,那些消失的人还活着?”
这时,程浅开口,“会不会,他们知道自己犯下的错,所以,想让我们给他们传递消息,其最终目的是想与县丞谈条件?”
话落,众人陷入沉思。
若是如此,恐李庄的的人也有投案自首的意向。只是,这条件是如何,恐怕还得县丞跟他们见面后详谈才知道。
县丞瞬间想通了,“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会要谈条件。原因是,新太子登基后。就将全国的矿上收为朝廷,他们害怕自己的私矿被收回去,所以,提前开采。但又害怕被惩罚,所以,如今是想来谈条件来了。仗着这里山高皇帝远,这些个刁民。”
想通这里,县丞立即唤来衙役,“你速速去李庄,告知他们今日正午在福满楼一聚,商讨要事。”
衙役领命,径直出了门。
待再回来时,秦不寒等人已经去往福满楼等人。
县丞换了便装,一路上,大雪纷飞,他指着长街尽头一处高大的酒楼道,“诸位贵人,福满楼就是这了。请进。”
走进福满楼,一股子烟火食气飘来。
县丞要了个包厢,将几人迎进去。
待菜品上来,县丞招呼众人,“各位,我清河县衙,本属清水衙门,这些菜品,也是常年难得的,诸位,请不要客气,尽管吃了。诸位难得来我清河县一次。”
话落,众人纷纷拿起筷子,品尝起来。
待正午一到,桌上已经换上了热气腾腾的茶水。
秦不寒等人也躲进隐蔽处,独留县丞一人坐在桌前。
没一会儿,几个人警惕的走了进来。
“坐吧!”
县丞冷静一声。
“县丞大人。”
李庄的族长,捋着白须,一脸郑重的喊道。
“咱们开门见山,族长要如何才肯放人?!”
县丞一边直言,一边将茶水倒在碗里,递给族长。
接过茶碗,族长眸色一沉,品了一口,夸赞道,“嗯,好茶,不愧是福满楼。”
县丞也不恼,安静得等着他开口。
末了,族长,指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县丞,您看看,这大雪之下,有多少人挨饿受冻?”
“别处我不知,这清河县城少之又少。而且,街上流浪乞讨的,我也妥善安置。不知族长是何意?”
族长闻言,冷笑道,“县丞自是一位好的父母官,我很敬佩。但是,出了这清河县,县丞了知,我李氏族人在另外几个县,已经被雪灾夺了一半以上的性命?!”
闻言,县丞沉默了。
忽然,也就想通了,他们为何要提前开采金矿的原因。
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论是如何在情理之中,但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县丞温和道,“我知族长是个深明大义又有责任,但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断不可做出违背国法之事,否则轻则掉脑袋,重则九族不保,谁轻谁重,族长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