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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也不会一缕元神出窍,来幻境里对我一番威胁挑衅。

…………

除去夜魅,景京又恢复往日的热闹。

街上人来人往,表演神女诛灭魔神的车辇行驶在街道。

惊灭拿着手里两个小人,其中一个手持红伞,明显是姒婴,他一手拿一个,然后把两个小人面对面,缓缓靠近,就在小人快要面对面亲上的时候,姒婴找来了。

“惊灭。”

惊灭瞬间心虚的分开两个小人,转身就看见姒婴站在身后。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让你去做的事情,准备好了吗?”

“刚刚出去转了一圈,泼寒节还真是热闹,这么毁掉还真是可惜了。”

显然,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姒婴满脸不解。

“可惜什么?这泼寒节对那魔胎来说,意义非比寻常,只有在这儿。”说着靠近惊灭一步,整得惊灭眸光躲闪不敢看她,但姒婴明显没注意到。

“才能让他彻底认清自己是谁。”

“对,对。”惊灭此时脑子里全是刚才姒婴靠近自己的画面,羞涩的一个劲说对。

“这又是谁?”姒婴低头注意到,惊灭手里的小人,询问道。

“哦,这个是我,这个是你,传说把我们俩一块烧了,就能驱邪避难,你说这人间习俗,是不是挺有意思?”眼睛闪着星光。

姒婴蹙眉看一眼惊灭手里的小人。

“惊灭你不会也像那些凡人一样,生出多余的情感了吧?”

“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只有魔胎。”转身离开,徒留惊灭失落的看着手里的两个小人。

…………

黎苏苏站在高处,看着街道上的热闹,感叹道。

“过了五百年,这泼寒节看起来,还是那样热闹。”

澹台烬走到她身旁一米远的地方,淡然说。

“放心吧,噩梦已经结束了,这泼寒节不会出现魔神的。”

黎苏苏转头看向澹台烬,斟酌开口。

“那什么,昨天那妖物她就是”

“所以寂烨是你最害怕的人。”打断黎苏苏的话说道。

“不是的。”借口否认。

“我相信你说的,你不是他,你绝不会像他那样可怕。”

这话澹台烬自己听,都觉荒唐。

“你怎么知道,我平常温和亲人的样子,不是演的?”

黎苏苏依旧肯定说。

“你绝对不会杀了我,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眼神认真的看着澹台烬。

“你从前是澹台烬,现在是沧九旻,是逍遥宗,最具仁善之心的仙门弟子,你不是他,也不会变成他,我相信你。”

“我知道了。”澹台烬表情平淡的说。

“知道什么?”黎苏苏疑惑的看他。

澹台烬转身一撩衣摆坐下,转头看向远方。

“妖怪变出的那个寂烨,我曾经也见过,就是当年,在般若浮生中,在神魔大战里,冥夜视角看到的寂烨。”

黎苏苏不知道该怎么说,后退一步坐下,保持沉默。

澹台烬平淡的视线移到她身上,淡淡说道。

“他就是魔祖。”

黎苏苏豁然抬头看向他。

“你知道了?”眼睛眯起来,看着地上。

“在逍遥宗的时候,你就猜到了?”

澹台烬冷笑。

“是啊。”

“自从我拜入师门,总是会听到,大家谈起魔神,议论魔神,他们所说之人就是我,语言所指之人,也是我。”

“我害怕。”面无表情的抬手,看着自己的手。

“害怕有一天会被揭穿,怕他们会发现,我就是仙门当中,人人都想除之而后快的魔胎。”眼含笑意的看向黎苏苏,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黎苏苏以为,澹台烬终于对她有好脸色,也高兴的没看到,他眼底的冷意。

“但是,自从我确认过之后,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很奇怪,对不对。”

“因为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当年你要钉我的几颗钉子,并不是因为要杀我。”说着视线从黎苏苏身上移开。

“而是因为你恨他,现在我还有魔骨,随时都可以成为魔神。”

视线再度看向黎苏苏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没有成功抽走我的魔骨,给了我,随时成魔的机会。”

“以后我会不会动用魔神的力量,我不确定,为了阿禾,我随时都会成为魔神,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一句谢谢。”

“不管是作为澹台烬,还是沧九旻。”要不是你死了没来碍事,所以我才和阿禾好好生活了五百年。

黎苏苏听完澹台烬说的话,一脸疑惑不解。

澹台烬为什么要谢谢她?她有做什么让他高兴的事吗?没有吧。

五百年的叶夕雾天天想着接近他,惹得他厌恶,巴不得杀了她,难不成是谢她死了?

黎苏苏不知道,她还真猜对了,澹台烬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黎苏苏听出来澹台烬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含沙射影感谢她抽魔骨没成功。

当即气急败坏站起身说道。

“谁要你的感谢了!我没抽到魔骨你很高兴是吧,也是,毕竟冥夜喜欢清禾,你也喜欢钻石的纪清禾,你成魔正好和她相配。”

黎苏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抬脚就走。

“不跟你说了,收拾收拾,我还要看花车巡游呢!”

澹台烬坐在那看着黎苏苏走远,转头继续欣赏城中热闹。

…………

透过鱼戏莲叶间屏风,桌案上的香炉烟雾袅袅,床榻上躺着墨发披散的公冶寂无,唇色苍白。

过了一会儿,睫羽颤抖着睁开,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撑起手肘坐起身。

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缠满白色纱布,然后伸手触碰到怀里陌生的纱衣,扯出来发现是个女子的衣裳,吓得赶紧丢到一旁,掀开被子下床。

抬手捂住脑袋,闪现出昨夜的记忆。

一身白色纱裙的妺女,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闻声开口说。

“我想,公子若是走了,定会经过此处,所以……”来看戏。

还没说完,公冶寂无就脑补说道。

“所以你在这里,是为了等我?”

面对他的脑补,妺女维持微笑没回答,转而看向他身上的伤,假装担心。

“你受伤了?”

“无事。”后退一步避开妺女触碰。

妺女继续担心说。

“怎么会无事?流了这么多血。”

面对妺女担心的神情,公冶寂无或许是动恻隐之心,和妺女来到她住的地方。

“妺女略懂一些疗愈之术,公子不要怪我不顾男女之防,你受了伤,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流血。”

也不管公冶寂无疼不疼,拿着帕子按在流血的伤口上,没听到痛呼声,眼底闪过遗憾,抬眸夸道。

“公子好厉害,那祸乱景京的妖物,被你收了。”

“不是被我。”公冶寂无苍白着唇色,垂眸说。

“大概是师妹或者师弟,收走了吧。”

妺女背对着他,表情平淡的揉搓着掌心的药膏。

“公子之前说,要去景京,寻求一个答案,找到了吗?”

公冶寂无感觉自己被插了一刀,可他没有证据,只当妺女是在关心他,垂眸遮住神色。

“算是找到了吧。”

“那公子今后,是否可以就此安心了呢?”

公冶寂无垂眸,没回应妺女的问题,妺女也不在意,反正她本来就意不在此。

见他不说话,亲身靠近他开始涂抹药膏,恶趣味的轻轻朝伤口吹气,公冶寂无撑着身体往后靠,手掌抓住枕头握紧。

“妺姑娘,这……”于理不合。

妺女抬头平静无辜的和他对上视线,沉默不语的给他绑上纱布。

公冶寂无是个正常男人,面对妺女多次暧昧撩拨,定力即将耗尽,妺女撩拨起火后,无情抽身远离,不给他亲近自己的机会。

毕竟,她只是想看公冶寂无羞涩无措的模样,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