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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百万网红之被卖缅北 > 第202章 亲爹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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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爹没等我回答他,就开始了自说自话:

“我十三岁那年,因为众所周知的激情原因,大家都没有粮食吃了,后来,就连地里的老鼠、山上的树皮,都被吃的一干二净。

“我和父母住在山上,家里还有一窖红薯,勉勉强强能够保命,不至于被活活饿死。

“很多在东南亚这里有亲戚的人,都开始跑路,那时候没有护照这一套,对于偷越国境的,会当场开枪击毙。

“胆子大的,敢不要命的人都跑了,余下些胆子小的,就只能缩在自己屋里,忍饥挨饿度日。

“不知怎么的,我家有窖红薯的事就泄露出去了,很多人都开始打起主意。有个男人还托人过来说媒,要把他家的女儿给我当老婆。

“我父亲开始不同意,但我母亲觉得家里添个小姑娘,问题也不是很大,还赚个儿媳妇,就做父亲的思想工作,同意了。

“第二天,那人就将女儿送了过来。我母亲一看,当时就不乐意了,那女人二十多岁,比我娘其实小不了几岁,而且也不能叫姑娘了,我母亲甚至怀疑,女人就是男人的老婆,是串通好了,出来骗人的。”

我在网上也看过一些资料,那时候,老百姓是真的穷困,很多人无路可走,亲爹说的应该是真的。于是说:“亲爹,年纪不是问题啊,你喜欢她就行。”

亲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我母亲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推说我年纪太小,用两斤红薯将他们打发走了。”

“第二天,又有个男人来我家,说他家也有个女儿,年纪很小,很适合给我做老婆。

“我父母上了一回当,这次就小心多了,没有当场表态,只是让他们领着小姑娘来家里看看。

“第二天,男人又领来个女人,指着女人的大肚子,热情地对我父母说,肚子里就是我的女儿,医生说了,是个女孩,如假包换……”

那年岁还有这种奇葩事?

我听得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但笑完之后,我又觉得心里是一种酸楚,只想叹气。

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勤劳、最智慧的民族,但我们老百姓吃的苦,在世界上也是最多的,只除了非洲。

亲爹屈起手指,在我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假装生气地责备,你这家伙,也来笑话你亲爹么?

我急忙摇头,说,亲爹,我不是笑话您老人家,是觉得那个男人好笑。

亲爹叹气说,国运衰微,百姓受累,古今中外都是这样,在那个年代,再荒谬奇葩的事,都不能觉得好笑。

我说是是是,不能笑自己的同胞。眼珠一转,接着又问:“亲爹,后来呢?您后来娶了哪个做亲娘?”

咚,头顶又是一下,火辣辣的。

我揉了揉脑袋,又去推他的膝盖,陪着笑脸央求:“亲爹,你继续说呀。”

亲爹没有和我一般见识,又说:“那段时间,天天有人来家里跟我说亲,我父母再也不松口了,家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但打我家主意的人却还多,有一天半夜,十多个人打着火把,突然围住了我家。

“我父亲从梦中惊醒,见事不对,急忙将我藏进床下的一个小地窖,这个地窖很小,我父亲跑挖动地基,所以不敢挖大,只能藏我这样的小孩,这个地窖本来也是藏红薯的,但红薯已经吃完了。

“我躲在地窖里,听到了母亲悄声对父亲说,他爹,别动猎枪,那会出人命的呀,他们只是想要红薯,都给了他们吧。

“但我没听到父亲说话,外面倒是有个家伙低声说,踢门,进去。接着就听到嘭嘭两下,伴有门板破裂的嘎砸声。

“突然间,我母亲惊叫了一声,紧接着,屋里轰轰响了两枪,然后就是吓人的寂静,我知道有人开枪了,不是父亲就是别人,我希望开枪的是父亲。

“稍倾,母亲口里发出了呜呜声,一听就是被捂住了嘴巴,叫不出声音了。

“我听到有人骂了句你奶奶的,立刻听到乱糟糟的脚步声进屋,又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缩紧,脸色煞白,缩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有个男人在屋里说,他家儿子的衣服还在,人却不见了,三更半夜不会出去,必然在屋里,大家好好搜搜,势必要斩草除根。

“我听那家伙这么一说,显然父母都遭了毒手,心中又惊又怕,差点晕过去,浑身打摆子似的乱颤。

“屋里人都不说话,又是一阵乱翻乱踢的声音,然后有人说,真没有,他儿子不在屋里,他妈的邪门了。

“又有个男人说,这婆娘倒是细皮嫩肉的,怎么办?直接弄死么?先前说话那人恶狠狠地说,你们两个,把这婆娘弄溪边去,其余的跟我去搬红薯。

“这时,母亲突然出声大骂,魏老三,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马上,她又被人捂住嘴巴,没了动静,肯定是被人拖出去了。

“魏老三是我们那里的恶棍,仗着他本家姓魏的在缅甸有势力,平时在周围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人见人恨。

“很快,屋里就没了脚步声,我心痛如绞,两行清泪滚滚而下,很想冲出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就算让自己死了,也要救回母亲。

“但地窖被父亲从外面反锁了,我拼命试了几下,怎么都出不去,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还是无济于事,最后虚脱似的瘫在地窖里,泪如泉涌,哭成了个泪人。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屋里开始有了人声,听那些人说话的口气,像是政府里当官的,忙用脑袋顶住地窖门,叫道,快来人,放我出去。

“上面果然是乡政府的人,他们听见我的叫声,都停止了说话,确定声音来自床下,就挪开床,扭断了锁。

“我出来一看,父亲双手还端着猎枪,坐倒在墙角里,胸膛上有两个血洞,睁着一双大眼,似乎死不瞑目。

“我母亲被人抬了回来,直挺挺的摆在门口,一块白布从头到脚盖住了她,只露出一绺湿漉漉的头发。我知道,只有人死了,才会这样盖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