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只是留在这个地方的牺牲品罢了。
这些传单的内容,所说的基本都是事实,很多日军士兵虽然是看了之后,传单就被那些军官收缴上来焚烧了。
可相当一部分的日军士兵们,却已经相信了传单上所说的话语。
对于他们来说,如果传单上的内容是假的,那么忻州城的方向,为什么还没有援兵增援给他们?
毕竟他们在这个地方,已经连续作战了相当一段时间。
但是随着部队的不断消耗,他们却还没有见到援兵抵达。
事实上,哪怕这个时候的冈村不撤退,也没有更多的援兵,来驰援他们了。
毕竟大多数的兵力,都被他用来保护后方铁路线的安全了。
虽然说此刻的忻州火车站,遭遇到了四军空中部队的猛烈轰击。
不过还是有不少的军列,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也是在这个时候,忻州到太原的铁路线上,大批的游击队,都开始在这个时候,执行他们自己的任务了。
他们使用撬棍,木棍,还有炸药等等,尽一切的可能,来破坏日军的铁路线。
将那些铁轨整段整段地撬下来,从而拖延日军撤退。
这条铁路线相当的漫长,日军虽然可以阻挡那些大部队,对这些铁路线的攻击和占领。
但是面对这些无孔不入的游击队,他们还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阻挡。
所以日军在黑夜之中行驶的军列,往往都是行驶一段,就要停下来,等待后面的工兵部队,将前方的铁路修好了之后,才能继续向前。
这自然大大拖延了他们撤退的速度。
而且在这个过程之中,还有很多游击队,则是埋伏在铁路两侧的土坡上,树林中,对着那些火车上的日军士兵打冷枪。
这些日军士兵,都没有在车厢里面,有的人是挂在火车上的,更多的则是坐在车顶上。
结果这个时候,却成为了那些游击队的活靶子。
他们携带的枪械,只需要对着火车车顶开火射击,就可以对那些日军士兵,造成不小的损伤。
这个时候的日军士兵们,更是沉迷于撤退之中,只是想要尽快撤退到太原,根本无心恋战。、
听着外面叮叮当当的声响,冈村被士兵们保护着,躲藏在车厢里面。
那叮叮当当的声音,正是子弹打在车厢铁板上的声音。
“一路上都是这些游击队的伏击,他们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敢跳出来,对我们皇军进行攻击了。”
武藤志冷冷地说着,显然对于游击队的这种攻击方式相当不屑。
可冈村却道:
“不管是什么方式,只要是可以对我们造成困扰的,对于这些游击队来说,都是可以使用的方式。”
说到这里,他也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没想到啊,这一次忻州之战,竟然如此的狼狈。
还记得两年前,我们拿下这座城池的时候,是何等的威武雄壮啊。”
这么说着,冈村却是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
“一定会杀回来的,我们还会杀回来的。”
武藤志这般说道。
他这么说着,其实心中自己也不相信的。
毕竟眼下的山西,已经丢了大半。
而且八路军还有四军,在山西的地盘和势力,都已经相当的稳固了。
再想要从他们的手中夺回山西,这需要调动多少兵力?
五十万?八十万?
就算真的可以夺回山西,参谋本部也不会调动这么多兵力,只是为了夺回一个小小山西的。
毕竟中国太大了,这个地方他们打不下来,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让他们攻打。
冈村叹息一声道:
“也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吧。”
他这么说着,轰隆隆的列车行驶在原野上,游击队的枪声此起彼伏,像是在欢送这些日军一般。
只是总是不断有日军的士兵,被飞射的子弹命中,然后从火车上摔落下来。
他们就这么一路疾驰,一路丢下大批日军士兵的尸体。
第二天正午,在忻州北部驻守的日军,陷入到更彻底的崩溃之中。
四军和八路军的部队,只是两次冲锋,便将防线洞穿,一口气打到了忻州城的城墙下方。
此刻,在忻州城中,还有一部分日军还有伪军部队,留守在此处。
但是加起来也只有三五千人。
这些人在忻州城中,构筑了相当多的街垒,按照冈村的命令,要再拖延一段时间。
只是这些日伪军都知道,他们几乎是被抛弃了。
除了一部分日军,还会负隅顽抗之外,多数的伪军部队,却是果断找准一切时机,向进攻此处的四军部队投降。
鸡鸣镇方向,日军的抵抗还在继续着。
白明里三郎得到命令,要在这条防线上,抵挡敌人的装甲部队推进至少三天时间。
可实际上,在这天正午的时候,他们的部队,就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他在望远镜里面,看着远处滚滚烟尘,向他们所在的防御阵地席卷过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之感。
“继续坚守已经没有意义了,让士兵们撤退吧。
现在敌人还未完全封锁后方的交通线,若是等到敌人迂回包抄之后,我们再想要后撤都没有机会了。”
此刻,他的参谋长说道。
白明里三郎也知道,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但是命令已经下达,军令已经开始执行,他断然没有违抗军令,直接撤退的可能。
“不,不撤退了,必须要继续坚守下去,我们已经得到了军令,就要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
他这般说着,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决然。
参谋长听了之后,就知道他的心意已决。
除非得到新的命令,不然的话,白明里三郎哪怕战死在此处,也绝对不会选择后撤。
“明白了,长官。”
他这样说着,也放弃了撤离的想法。
而就在这个时候,炮声轰鸣起来。
日军部署在防御阵地上的反坦克炮,开始对着四军的装甲车和坦克,疯狂地咆哮起来。
只是这种咆哮,却更像是无助的嘶吼,绝望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