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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江脚下步子虚浮趔趄。

“二爷!”

容峥匆忙扶住他,朝身侧保镖喝道:“快,去通知慕云!”

“是!”

休息室里,盛相思被迷迷糊糊的叫醒。

“相思!快醒醒!”

睁眼一看,是慕云。

看她一脸焦灼,盛相思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口突突直跳。

“怎么了?”

“你快起来吧!”

顾及着君君,慕云声音压得很低,“九爷出事了!”

“?”盛相思大惊,掀开被子下床,利索的穿上鞋,“他人呢?”

“容峥已经带着先下车库,去医院了!”

盛相思脑子轰隆作响,这是出大事了?

“究竟怎么回事?”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路上说吧!”

“嗯!”盛相思点头,披上了外套,看向熟睡的君君。

“放心!”

慕云会意,把君君抱了起来,“我会让人安全送她回江溪路!”

“好!”

医院。

“来了?”

傅寒江靠在床头,微笑着,朝相思伸出手。“过来,坐这儿。”

盛相思小跑着上前,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细细的打量,脸色有些泛白,透着股疲惫感。

眸光动了动,开口嗓音些微沙哑。

“头还疼吗?”

“不疼。”傅寒江笑着摇头。

握着她的手捏了捏,“其实没很严重,你别担心。”

不严重?

盛相思会信?

要是不严重,容峥不会在董事会上,当着众董事的面,把他送进医院。

何况,董事会上发生了什么,慕云都已经告诉她了。

眉心拧着,疑惑重重,“怎么会这样?陆大怎么会有那些照片的?”

傅寒江同样皱眉,不得其解,“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按理来说,他拿不到,也拍不到那样的照片。”

他道:“从照片拍摄的角度和距离来看,应该是很亲近的人才能做到。”

而他身边亲近的人,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盛相思咀嚼着这几个字,猜测道:“是有‘叛徒’吗?被收买了?还是,陆大安插的?”

“嗯。”傅寒江颔首,“都有可能。”

“……”盛相思微愕。

要是这样的话,那真是防不胜防。

“有头绪吗?知道是谁吗?”

这个人要是不揪出来,祸患无穷。这就是埋在他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

陆大那样的疯子,什么事干不出来?

“暂时还不知道。”傅寒江摇摇头,“这事,容峥会处理的。”

实在是身边的人太多,要立即揪出来,并不容易。

这一点,盛相思也能想到。

“那……”

她浅浅喟叹,忧心忡忡,“你现在,是不是能手术了?”

傅寒江扯扯唇,苦涩的摇摇头,“还不能。”

还不能?

“为什么?”

之前,他是有顾虑,需要隐瞒着。

可是,现在,陆大那么一闹,董事们都知道了,他还顾虑什么?

“是这样……”

傅寒江温声跟她解释,“我进陆氏时间不长,但是,董事会里,有支持我的一派。你猜,他们为什么支持我?”

“……”

盛相思眨了眨眼,认真思考,不确定的道,“利益?”

“对了。”傅寒江眯起眼睛微笑,“就是这么回事。”

随着陆大这么一闹,他的病是瞒不住了。

陆大的目的,是要把他轰下台。

但是,这势必影响到‘支持’傅寒江的那一部分董事的利益。

盛相思冷着脸,“所以,他们不会让你在这时候进手术室!”

“嗯,是。”

盛相思呼吸越来越急促,重重冷笑,“他们就这样不顾你的死活?”

“商人嘛,当然利益为先。”

傅寒江倒是没什么感觉,“所以,董事会这一战,我得保证‘支持’我的这一派赢了,才可以。”

太复杂的,盛相思不了解。

焦灼着直摇头,“陆氏离了你,就转不下去了吗?”

“也可以这么说。”

傅寒江失笑,抬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不然,当初陆鹤卿为什么费尽心机,逼我回陆家?”

呵笑着,自我嘲讽。“总不会是因为爱。”

从他出生,他的父亲就没有爱过他。

“我啊,当年可是被陆鹤卿打得受不了,逃出陆家的。”

闻言,盛相思鼻子一酸,瞬间湿了眼眶。

咚咚。

房门被敲响。

是容峥:“二爷,几位董事在门口,来探病来了。”

探病?

盛相思轻嗤着,冷笑不已。说的好听而已,实际是来给傅寒江施压来了。

“知道了。”

傅寒江点点头,吩咐容峥:“让他们进来吧。”

而后,松开相思的手。

“相思,你先休息会儿?”

“知道了。”盛相思明白,他们要谈正事,“你别跟他们说太久。”

“嗯,好。”

起身去到外面,盛相思还在想着,究竟,‘叛徒’会是谁?

真的,是傅寒江身边的人?

姚乐怡到傅氏时,傅寒川正在开会。

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他这两天,除了工作,就是去医院守着白恭礼。

吃住都在公司解决,压根没回过渝湾。

总裁室的门被推开,傅寒川进来了。

“寒川。”

姚乐怡立即扬起笑脸,“结束了?很忙吧?能休息会儿吧?”

指了指桌上的保温饭盒。

“我给你带了汤过来,身体要紧,你还没全好呢,营养要跟上。”

一边说,一边推着轮椅往桌边走。

“先喝一碗吧?”

“放着吧。”傅寒川沉默数息,摇头道,“我现在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再喝。”

“又要出去?”

姚乐怡挂了脸,“去白恭礼那儿?”

“不是。”傅寒川皱眉摇头,“寒江出事了,我得过去看看。”

“……”姚乐怡怔住,“他,出什么事了?”

“一时说不清楚,回头再说吧。”

傅寒川摇摇头,看了下腕表,“我得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叮嘱了两句,吩咐祁肆。

“我们走!”

“是。”

身后,姚乐怡安坐在轮椅上,眉眼沉寂,几不可察的弯起唇角。

喃喃着:“出事了啊,真好啊。”

眸光一敛,薄凉的尖锐。

口袋里,手机响起。

瞄了一眼,划开接起。“喂?”

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

姚乐怡嘴角的笑意倏地消失,脸色也渐渐苍白,手心收紧,恨不能捏碎了掌心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