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不亮,我就被一阵雄鸡打鸣的声音吵醒,什么,这地方哪来的雄鸡呢,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定睛一看,原来鸡叫声是从桌上的手机里传出来的。
我捏起手机一看,是五点的闹钟。
我不记得我订过闹钟呀,扭头去看旁边床上的罗老头,只见罗老头的床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罗老头的半点影子。
娘的,这老家伙干嘛去了,我连忙打开床头灯,只见罗老头床上安静的躺着一把黑乎乎的东西,是罗老头的量天尺,旁边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字。
我连忙拿起纸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少君,爷爷我回去了,你这趟去东北,万事小心,这把量天尺就给你防身,出门在外,你小子多留点心眼,慕瑶的事,等你回来一起处理!“
看到罗老头这几行苍劲有力的字,我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
这次我自己去东北,必须早去早回,回来再同罗老头一起去十日后的松林赴约。
算算时间,已经还剩七天了。
我再也睡不着了,洗了把脸,收拾利索,把罗老头留给我的纸条揣进兜里。
刚收拾完,就听见了敲门声。
我开门一看,果然是老四这阴阳人,只见老四站在门口对我说道。
“我送你去机场,到了地方,自然有人接应你,我提前告诉你,别以为大哥说让我们护着你,这次的考验你要是通不过,谁来都没用!”
哼,这老货,果真是看不惯我。
”四大爷,你也是个高人,何必说这些呢,去就去呗,我又没说怕了,说那么多吓唬傻小子呢!”
老四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我连忙跟上,下了楼,就见胡同口停着一辆红旗轿车等着我们。
上车后,一路风驰电掣,很快便到了机场。
我下了车,老四隔着车窗丢给我一个钱包。
“里面有接你的人的联系方式,祝你好运,可千万别死在那里!”
不等我说话,红旗车便扬长而去。
我对着车尾灯狠狠啐了一口黏痰,娘的,你才要早死,阴阳人,骚母狐狸精,小爷我呸。
我一看机票,时间差不多了,就连忙去安检。
真是有些想不通,这把量天尺竟然安检通过了,省去我不少功夫。
飞在云端,在赞叹祖国大好河山的同时,飞机已经到了目的地。
这是个小机场,没多少航班,我在接机口拨通了钱包里的电话。
虽说这老四阴阳怪气的,想的还挺周到,钱包里还有一沓子现金。
出门在外,没这东西傍身,可真不行。
我叼着烟圈拨通了接头人的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了,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这声音一听还挺亲热的,和老边的的口音挺像,一股大碴子味儿。
“你好”。
“你好啊,哎呀可算是等到你了,前两天我们镇长就让我在这里等京里头的高人,您可算是来了,那啥,我在b1出口等您!“
撂了电话,刚走到出口,就被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中年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唉呀,高人,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你一定就是京里来的专家了,真年轻呀,走,咱上车,路上唠,刚才四喜打电话,他爹又闹起来了“。
”好,车上聊……!“
在车上我大概了解到,男人叫黄永富,是黄村的村长,男人很健谈,对我特别尊敬,一口一个专家,高人的叫着,反倒把我喊的有些不好意思。
“黄叔,你叫我小陈就行,你和我父亲年纪差不多了”。
“那成,小陈我把情况给你念叨念叨”。
我点点头,看来狐狸精老四让我处理的东西应该就是黄永富现在要说的事儿了。
黄永富作为一村之长,自然也有他的能耐,最起码能在最短的时间把我想知道的事给我描述清楚。
再加上他添油加醋的一顿坎,让我听的一阵心惊。
他们黄家村人口本来挺多,但这几年村里的人在外面讨生活的居多,所以人口流失很严重,村里剩下的多半是些老人和小孩。
村里有一家姓黄的本家,家里就剩下老两口过活,儿女都在外头,这怪事就发生在他家。
黄老汉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他年轻时手艺好,人也有力气,谁家有活也都乐意请他,这使得他家在整个黄村算富裕人家,可随着科技的进步,用他手艺的人是越来越少,人家有钱的都去家具城买现成的,谁还找他呀。
再说了,黄村人口流失严重,活就更少了,以前村里修房子上梁都少不了他的指点,这下可好,现在村里搭鸡窝的都不找他了。
可黄老汉不服气,天天怨天怨地,人的脾气也暴躁了,动不动就对村里人发火,整的邻里关系不和睦。
大家也都不待见他了,说是有一日,黄老汉在村里闲逛,可巧碰上一家人弄彩钢房的。
黄老汉就在一旁指桑骂槐,说什么这压根就不是人住的,这话传到主人家耳朵里。
当时就翻了脸,和黄老汉闹起来,最后黄老汉弄不过人家,气呼呼的回家了,自打那天起,黄老汉闭门不出,人也越来越不精神。
更奇怪的是这老汉,竟然关上门在院子里给自己修棺材。
那个村里都有眼尖嘴馋的,黄老汉闭门造棺材这事儿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人还没死就天天在家里修棺材,这搁谁都受不了。
一连七天,棺材终于造好了,上了黑漆,就摆在院角草棚底下。
虽说奇怪吧,但更奇的在后头。
等棺材造好后,白天黄老汉就在村里各家门口转悠,也不进门,就奇怪的盯着门看,嘴里还叽叽咕咕的念叨着啥。
晚上,黄老汉竟然不上炕,就那样直挺挺的躺棺材里。
这下黄老太受不了了,赶忙把外地的儿女都叫回来,黄老汉有个女儿,名字叫黄四喜,这丫头生的结实,骨架大,看起来富态的很,已经出门好几年,听说在东莞做大生意,一听他老爹这样了,哭天喊地往回跑。
等回来后,黄老汉已经不认人了,人也不离棺材,白天就坐在棺材里,说胡话,一会儿说他是前清的秀才,一会儿又说他是玉皇大帝他二舅。
四喜找医生瞧了好几次,都说是啥老年痴呆。
但村里人迷信,都觉得这事不简单,恰好黄有富和镇长闲聊时说起此事,镇长说他认识北京的高人,这不就把我请来了。
我在一旁琢磨了一下,看来这黄老汉应该是撞水了,到底是不是还得见了正主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