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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流传着一个段子,很能说明内蒙人的酒量:“内蒙人的家里有三个水龙头,一个出水,一个出奶,一个出酒,价钱都一样。”

在草原上,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成礼、无酒不成俗。喝酒是跟呼吸一样自然而平常的事情,酒也早已超越了饮品的范畴,成为了草原文化的一种象征。

凡有席必有酒,凡饮酒必有祝酒歌。周围的房间也不时飘来阵阵宛转悠扬的劝酒歌,什么“美酒倒进金银杯,酒到面前你莫推”啦,什么“舒心的酒啊,千杯不醉;知心的话儿,万句不多”啦……有外地人戏称这是草原上的“失忆进行曲”。毕竟在热情的内蒙人看来,客人喝吐了才算喝好了。没吐,就说明主人没招待好。

老马用一个精美的托盘献上了六只镶银的黄羊木碗,碗里斟满了清冽的美酒,泛着漂亮的酒花。蒙古族世代生息繁衍在草原之上,他们以敬畏之心诚待自然。所以饭前每每都要通过“草原三杯”来表达他们对自然的敬畏和对生命的感激。

铃花左手持碗,右手无名指蘸酒液进行传统的“三弹”仪式,然后用无名指蘸酒轻拭在夏沫和达娜拉的前额上,许下美好的祝福。

饭前的“草原三杯”只是开胃,很多外地人来到大草原追寻诗与远方,却被热情好客的内蒙人招呼得眼冒金光。

“为啥我们内蒙人劝酒这么热情?都是因为寂寞!内蒙实在太大大大大大了,从东到西足足有两千四百公里,整个内蒙大小比浙、苏、闽、皖、辽、鲁、晋、豫、宁、琼这十省加一起还要大那么一点,但人口却只和魔都这一个市大致相当。地广人稀,人就难免寂寞……”铃花笑道,“进了牧区多少公里也遇不到一个人,好不容易来个朋友,肯定要热情点。喝酒能让彼此之间放下戒备并快速地熟悉起来,是联络感情的利器。如果对方喝醉了,还能多留几天。所以在草原上,‘有朋自远方来’的下半句便是——来了你就别想走!”

“爱我别走,一起喝酒!”曾逸挑了挑眉,笑着补充道,“要喝酒总得找个由头吧,家里呆着没意思啦,天气太热消消暑啦,零下几十度驱个寒啦,聚在一起没事干啦,大小事情桌上谈啦,人逢喜事精神爽啦,老婆跑了事业崩啦,打架之前先壮胆啦……所有的这些,最后都通通归结为一点:喝酒、喝酒、统一喝酒!”

酒还必须得是度数高的烈酒,低度数的酒在草原上是没人喝的:53°的“金骆驼”,60°的“草原白”,62°的“套马杆”,76°的“闷倒驴”,度数一个赛一个的高……

达娜拉担心夏沫扛不住,俯身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草原人都喜欢喝急酒,你一定要慢点喝,要不两杯就倒了……”

耳朵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达娜拉吹气如兰,胸脯更是压到了夏沫的手臂上,紧贴着那软乎乎的玩意,夏沫心头一漾,差点道心失守,一个把持不住就此破功。

巴特尔端着酒杯,起身唱起了酒歌。

金杯里斟满了醇香的奶酒

塞勒噜里塞咚塞嗨哎

朋友们欢聚一堂尽情干一杯

哎,塞勒噜得外咚塞哎

啊朋友啊红达根达阿卡奴呐塞

塞勒噜尔塞咚塞嗨阿哈嘟呦阿那塞根嘿根苏呀火嘿

塞勒噜得塞外咚塞

……

内蒙是一个人均青歌赛选手的地方,边喝边唱是他们的传统。宝音巴特尔是典型的草原汉子,喝酒就像喝水。

夏沫手里的镶银木碗已经换成了专门喝酒的银杯,每杯大概能装一两左右的酒。巴特尔抱着一定要让夏沫“喝到位”的想法,一杯接一杯地开始劝酒。

夏沫尝了一口黄米炸糕,这种点心外酥内糯,香甜可口,带有一股浓郁的黄米香味,便拈起一块想好好尝尝,结果炸糕还没吃完,已经被巴特尔连着灌下六杯酒了。

战局正式开始,曾逸躲到一边,抿着牛奶连大气都不敢出,满脸羡慕地看着夏沫大口地灌酒。达娜拉也是个能喝的,正好铃花可以陪她。

“唔,这油香是真不错,色泽金黄,外酥里嫩的,又香又甜,你尝尝?”夏沫尝过一块油香后,开始向达娜拉强烈推荐。

回过头,夏沫又向曾逸提出新建议:“这个馓子酥酥脆脆,还咸香咸香的,用牛奶泡着喝应该挺不错,别有一番风味。”

“巴特尔大哥,别忙着喝酒,先来个烧麦垫巴垫巴。”夏沫给巴特尔递上一个皮薄馅多,汁香浓郁的烧麦,转头又把一个大焙子塞给了铃花,“花姐,别空着肚子灌酒啊,来,先吃点东西……这焙子外皮酥脆,内里松软的,还挺好吃。”

巴特尔的眼里闪烁着一丝好奇:这个叫夏沫的南方小伙看着瘦瘦小小的,喝酒的酒品却相当不错,每杯都是直接见底,从不偷奸耍滑养鱼。面对自己压迫式的劝酒,他也是云淡风轻地轻松应对,不曾有过半分的犹豫和害怕,甚至还时不时地主动向自己敬上几杯酒。

此子不可小觑!巴特尔暗暗提醒自己莫要轻敌,以免阴沟里翻船,同时也放慢了劝酒的速度。

巴特尔唱完铃花唱,铃花唱完夏沫唱,夏沫唱完达娜拉唱,曾逸这个专业的歌手在酒桌上反而只能当一个纯粹的看客。

前后喝了大概三十多杯吧,扒牛肉条和水煮牛肉终于上桌了。牛肉条肥瘦相间,口感鲜嫩多汁;水煮牛肉则红亮诱人,辣味十足。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种感觉很合夏沫的胃口。

一个小时后,热菜刚刚上齐,铃花和达娜拉就喝得差不多了。按照草原上的规矩,不把客人喝倒就不算招待好,不过对待女人这方面规矩远没那么严,何况夏沫还主动提出用两杯代一杯的方式替达娜拉喝了十来杯。

酒局继续,铃花喝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夏沫却越战越勇,越喝越清醒,他反过来拉着巴特尔左一杯右一杯地劝酒。巴特尔心里暗暗叫苦,心里暗道自己恐怕要翻车,今天他也算是超水平发挥了,一个人喝了足有六斤多的样子,不可谓不悍勇了,但他和夏沫彼此的实力差距肉眼可见。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最终还是被夏沫成功地放翻了。

曾逸点头赞道:“喝倒过一个内蒙人=白银段位;喝倒过两个内蒙人=黄金段位;喝倒过三个内蒙人=钻石段位;喝倒过四个内蒙人=星耀段位;喝倒过五个以上内蒙人=最强王者段位!小沫,你是我见过的人中酒量最豪的,一场酒下来就轻轻松松地上了黄金段位。”

夏沫摇头微笑不语:有系统在身,只要他愿意,王者段位又有何难?在曾逸惊讶的眼神里,他弯腰一发劲,便如吃过菠菜的大力水手一般,轻松地把体型庞大的巴特尔直接扛上了自己的肩,曾逸则协助达娜拉扛起了铃花。大家出门跟老马打了个招呼。老马见怪不怪地为两个醉酒者一人颁发了一个“奖品”——脖子上给挂一个小塑料桶,这是防止他们一会在外面吹了风然后呕吐的。

老马冲夏沫竖起了大拇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能放倒他俩,你们是真牛掰!

曾逸今晚没喝酒,正好负责开车,简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