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大惊失色,为了防止对方踹门让自己受伤,他一个后撤步跳开了。
门开了。
莫晗露似乎刚洗过澡,身上换了套衣服。上身是米白色的紧身t恤,下面套了条纯黑的阔腿裤,脚下踩着平底的白色帆布鞋。浑身上下依旧是上紧下松的短打装束,看着简单,却时尚前卫,也很显她的曼妙身材。
莫晗露的房间就在夏沫的隔壁,她应该是刚洗完澡就过来了,苗刀的刀鞘也没带。
莫晗露见到夏沫,柳眉一竖,嗔怒道:“好哇,你明知道我是云省人,还敢对我的家乡抹黑?来,一决雌雄吧,先吃我一刀。”
夏沫难免有些心虚,刚才的《恐龙扛狼》他的确是加入了很多的云省元素,这个很难狡辩。他面色一连数变,勉强打着哈哈道:“哈,这个倒不用比!你是雌的,我是雄的,这不是很明显吗?”
听出了夏沫言语间的调侃意味,莫晗露右手慢慢举刀过顶,同时左手也缓缓握上了刀把,以双手持刀的姿势开始步步紧逼过来。
横扫,斜撩,竖劈,直刺……一把苗刀在莫晗露的手里玩出了花。
夏沫狼狈地左躲右闪:“哎哎哎,有话好说嘛,女孩子家家的,可不能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小心嫁不出去!”
夏沫弯腰躲过一记劈斩,顺势一个后空翻坐在了房间的小沙发上,正要开口说话,莫晗露突然狡黠地一笑,她竟然中途变招了。
刚才她就是玩了个花活,使的是一记虚招,现在手腕一翻,刀尖灵活地变向,反往上面撩去。
刀尖贴着夏沫的大腿,准确地撩过夏沫的裤裆,差一点点就得鸡飞蛋打!
夏沫面无人色,坐在沙发上是一动也不敢动,感受着刀锋冰凉的触感,欲哭无泪:“姐!你玩真的啊!命根子你也敢下刀?”
莫晗露不屑地哼了一声:“哼,它和你一样,反正都是坏东西——快,给我想办法挽回云省的形象,不然——就让你当华夏的最后一个太监!”
夏沫愁眉苦脸地道:“这难度可有点大。话说我刚才的《恐龙扛狼》也不能算是抹黑吧?搞不好还替你们云省扩大影响,免费做了宣传呢。”
“那我不管,我就在你屋里守着,监督你,啥时弄好了我啥时走!”莫晗露蛮不讲理地说。
夏沫用两根手指捏着刀尖,轻轻地把苗刀挪到一边,才长吁一口气道:“好险呐!刚才你要是手抖偏上个两公分,我就真的只有去当太监了!”
“切,这把刀是表演用的,都没有开锋的好吧?”莫晗露啐道,同时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夏沫拙劣的演技。
“那里就是让一根棍子给砸一下也不成啊,哪个男人经受得住?”夏沫卖惨不成,强辩道,“赶明儿你要是嫁人了,我一定要给你男人送一条铁裤衩,专门保护这哥们!”
夏沫一边打开手机上传视频一边道:“幸亏我前几天录了一段你们云省的打歌,这就给你发到直播间去。”
“哼!我看你是早有预谋才对!”莫晗露避开直播的摄像头,横刀在夏沫不远处坐下。
稍后视频上传完毕。
一个普通的驾校练车场,教练、学员都在按部就班地在进行科目二的教学。
震耳欲聋的《打歌妹》音乐响起,夏沫双手举着一个大音响,撅着个大腚一步一扭地从校外进场。
……
不会打工学打工,多赚两百是两百。教练开车跑外卖,还完房贷嘛还车贷。
你考哪科挂哪科,每次补考你都在。车子当作飞机开,踩你副刹嘛说我拽。
你考哪科挂哪科,每次补考你都在。考试不系安全带,换挡熄火你弄啥来。
你考哪科挂哪科,每次补考你都在。油门当成刹车踩,差点带我去见我奶。
挂科后你名堂多,嘟嘟囔囔没停火。自动挡没有离合踩,再不会我就请你奶。
……
随着这首打跳神曲的播放,场上的教练车都慢慢停了下来,同时抱怨声四起。
“哎呀,把音乐关咯,好烦,我还要练车嘞!”
“还有点良心没得嘛,这么好的天气不让人练车。”
……
车里的教练、学员一个接一个地打开车门钻了出来,有的手里举着头枕,有的手里举着方向盘,还有个绝的,手里举着备胎。
从驾校的食堂里钻出来两人,其中一个手里举了张塑料凳,嘴角还挂着几根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面条,也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
有学员一边跳一边喊:“教练,我想练车啊!”
那个吃面的学员更惨:“停一下,先让我把这口面条咽下去嘛!”
……
直播间里的反馈很快就出来了。
零食忙啥子:“神曲一代又一代,云省只打‘滇’峰赛。奇怪的文化输出又来啦,能打败桂省《科目三》的怕也就只有云省的打歌了。音乐一响,脚底板就痒,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啊。不管当时正在做什么,也不管什么场合,只要有一个人扛着音响进场,那就是绝对的硬控!所有人都会身不由己地跟着音乐跳起来,最恐怖的是它还会出现‘人传人’的现象。”
蓑笠翁:“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有人说《恐龙扛狼》这样的神曲带有深刻的云省烙印了。”
三江并流:“这打歌舞的灵魂,也是它最魔性的一点,就是跳的时候必须还得要找个啥子东西扛起来,什么猫猫狗狗啦,沙发板凳啦,电视音响啦,水壶水桶啦,风扇煤气罐啦……主打的就是身边有啥扛啥,看见啥扛啥!实在没东西扛了,那床垫子、垃圾桶都可以上场。”
京城的金山上:“以后搬家就去找爱吃蘑菇爱跳舞的云省人帮忙,打歌的音乐一响,地板都给你撬出来扛走。”
草原云雀:“云省人告诉你,当音乐响起来后,如果身上没扛东西的,肯定会被别人当成东西扛起来!”
谢老三:“靠,这歌有毒!再不关掉音乐,教练车都要被拆光了。”
燕赤霞:“快,把音乐关咯,快关快关……正输液呐,护士把针都给老子扎偏咯!”
怒江九道拐:“我靠,我正在上厕所,突然刷到夏沫的直播,听到打歌的音乐我就开始屁股一甩一甩的,现在地板上、鞋子上到处都是,怎么搞?”
高峡出平湖:“我老婆惹你了吗?你干脆直接点她名算了嘛。”
八旗子弟:“说的是我吗?都快过期了,科目一还没过。”
旷野的风:“不会开车学开车,教练咋开我咋开,教练讲话听不来,油门偏当刹车踩。”
大红灯笼高高挂:“我考哪科挂哪科,科一练了一年半,科二五遍嘛重新来。”
科道精英:“请我奶就请我奶,我奶已埋二十载,只要你敢请我奶,今天晚上她准来。”
贝加尔湖畔:“请我奶就请我奶,我奶脚小还拄拐,拐子一扔把鞋甩,讹你八百是八百。”
金丝大环刀:“感觉云省又赢麻啦!第一次听打歌觉得有点土,第二次听打歌觉得还可以,如果再听第三次,我的身体也开始跟着扭动了。这饭后娱乐的精髓,还是得跟云省的少数民族好好学。”
金牌捕快:“我怀疑每一个云省人都会跳打歌!怪不得他们每个赛季都那么强,原来是有青训机制啊。”
风花雪月:“楼上的你错了,我们云省人根本不用专门去学,都是连路都没走利索就跟着大人跳打歌舞的,只要音乐一起,那感觉就来了——夏沫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立刻拥立你为新的‘云省文旅’!我没开玩笑哦。”
万泉河水清又纯:“这个赛季的云省简直强得可怕,他们只要稍微出手,就是各省的极限!”
我在苍山上咔咔一顿挖:“我们学校前几天的篝火晚会上就有打跳,我本以为我不会,结果《丽江三部曲》一放,老子瞬间舞神附体。”
中原一点红:“楼上的,你那算啥?我一个汉族的也照样会打跳——我妈边打我边跳。”
一旁的莫晗露也感觉这歌的后劲真大,体内的云省血脉瞬间被激活,光是在旁边听着,就有起来跟着一起跳的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