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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通迎了上去,陶武看了看表,大概还有十多分钟才能到,天气有点凉,她就在厂房的走廊上四处张望,墙壁上贴满了工人的海报,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他们的愿望。

有一封信是这样说的:“我想赚钱,每月赚一百元,赚够了就可以回去结婚。”

一眼望去,她的教育水平并不高,只能算是半吊子,但她的笔迹,却充满了活力。

过了一段时间,俞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急忙跑出来,却见他站在那里。

天气很凉,他身上披着一件又厚又硬的呢子外套,快步朝他跑过来,衣袂飘飘,在月光下勾勒出一个潇洒的轮廓。

他拉着她的胳膊,往副驾驶的位置一推:“天气很凉,你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衣服。”

上车,把空调一开,她就感觉好多了。

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笑眯眯地跟他说起了公司的新产品:“我们的新产品已经投放市场了,销量很好,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能把我们的产品送到市场上去了。”

雨柱:“看来,我要多加注意了。”

陶武:“是的,但我在香港的厂里呆了那么长时间,很多重要的问题都找到了答案,现在的我,底气更足了。”

余竹道:“多学点东西也好,米国那边的那些大企业,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看你们有没有时间了。”

桃乌大喜:“如此甚好!但过年是不可能的,过年的事情太多了,得等过了年再说。老外过年可没那么多讲究,你说是不是?”

雨柱说道:“是啊,过年的时候也可以,不过这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下面的人是什么想法了。”

“好吧,我回去跟他们说说。”

雨柱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哦,我看到你一个人在那里傻笑,是不是在想什么?”

桃乌轻笑一声,又道:“一百元,不多,不过打工的,每个月赚一百,也不是那么简单,他做梦都想着,每个月能赚一百,然后结婚,我也想着,我们公司越做越好,等他们赚的越多,赚的越多,然后他就可以回去结婚了。”

雨柱想了想,说:“这不就是我的意思么?”

桃乌一愣:“也是?”

雨柱:“您看看,我在米国那么辛苦,现在总算是回来了。”

桃乌一愣,随后狠狠盯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桃乌别开他:“瞧你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雨柱蹙眉道:“蝼蚁求食,雄狮求食,皆为活物,有何不同?大的动物要吃大的,而小的要去吃的,是不是也是这样?”

桃乌一怔,这倒也是。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贵公司的生意还好吗?”

“还好。”雨柱回道。

桃乌:“看来你最近对公司不是很关心,是不是都在筹备这两个项目?”

雨柱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不用管那么多,只要把握好大致的方向即可。”

“大致的方向是?”

雨柱见她这么感兴趣,也严肃了几分:“这一次,我回到龙国之前,就找了一位专家做过调查,想出了一套适合自己的销售方案,我们的战略是,让所有的公司,包括大学和研究所,都可以免费使用,这才是我们的突破口。”

桃乌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料到雨柱会有这种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在他第一次来到米国的时候,他给他的128号公路写了一封惊讶的信,当时,他说自己的脑子里有一种化学反应。

她思考了一下:“那你找的是谁?你说说看。”

雨柱:“你看,我也是一个物理博士,那时候我的一位李毅,已经被麦肯锡录取了,麦肯锡,你应该听说过吧。”

陶武:“听说过,是米国一家很着名的顾问公司,但在我们国家还没有这个行业。”

龙国也有咨询公司,但都是国营的,隶属于计委,叫做工程顾问,前段时间,科技部还成立了一家科技顾问公司,为这些高科技企业提供服务。

雨柱继续道:“早在我的反病毒软件公司发展到一百多人之后,我就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让麦肯锡给我安排了一下公司的结构,为了进军龙国,他也跟着一起来到了龙国,他这一次来,不仅仅是为了帮助我,更是为了调查龙国的市场,为麦肯锡进军龙国打下坚实的基础。”

不过,这些都取决于龙国的政治和经济形势。

“然后呢?”桃乌道。

雨柱说道:“这一次,我们花了很大的力气,请来了一个营销总监,他是我们西城的一个朋友,虽然不认识,不过也听说过他的大名,不过这一次,我们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将他挖过来的。”

听到这里,桃乌才恍然。

一个从城西大院出来的营销部经理,意味着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他说:「颐和园的院子,也是他知道的,光是这一点,他就配得上这么高的薪水。」

陶乌深深沉默许久,才开口道:“云年,你向全国各地的研究所、大学无偿提供专利,仅仅是出于盈利?”

她看着他:“你确定?”

雨柱:“桃武,你说呢,是不是也是这样?”

桃乌轻叹一口气:“为了建立一个计算数学的实验室,你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这些都是创新性的研究,有很大的风险,也有很大的风险,而且在龙国,一年的投资,动辄上百万美元,那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雨柱的做法,圈子里的人都能想到,龙国的江山都是他的祖父建立起来的,而他这个叶老爷子的外孙,则是在米国发家致富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完成了祖父的遗愿,建立了龙国的数理基础。

车子驶过荒凉的上地,驶过了清河,车窗外,圆明园的残骸孤零零地矗立在清冷的月色中。

桃乌听见雨柱徐徐传来的话语:“或许我对那个地方,还有一丝眷恋,只是这其中,既有利害,又有情感。”

他继续说道:“这两者,本来就是一体的吧?你以为,你能把自己的利益和爱情分割开来?”

“你能不能把他们分成几个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