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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拿着要取对方命的东西,硬生生压死了想要上前靠近的脚步。

萧玉书甚至都不知该如何跟时望轩说,

不,

这根本没办法说!

时望轩是个多么命运多舛的人,摧残他的又大半是这世间,

结果到头来,又要告诉他,要保住这个人世就必须要舍了他的命,

毫无半点公平可言!

萧玉书从始至终都踌躇的浑身颤抖,那个熟悉牵挂的身影就在眼前,可他下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在原地锥心般的纠结犹豫着,却丝毫不知前方人已经逐渐朝自己走来。

因为心怀悲痛,萧玉书不敢抬头看对方,也正因如此,他没有发现时望轩周身的变化。

“时......”

“唰——”

这一刀挥来的毫无征兆,萧玉书毫无预料,身体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完全没有做出躲开的动作。

但锋利带着煞气的刀刃即将划到面门前时,却又生生顿住,

刀尖停在萧玉书双眸前不过半寸的距离,刀刃上未干的血迹清晰可见。

这一下来的突如其来,萧玉书心里再怎么难安也不由得抬起头,跟面前人诧异对视:“时望轩?”

时望轩站在他面前,手里紧紧握着那把刚刚战胜‘时望轩’的魔武,身上有不少伤痕,不过都是些小伤,除此之外浑身上下都是萧玉书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模样。

但奇怪的是,此刻时望轩的神情很冷,很沉,看着萧玉书的眼神也很陌生,

是前所未有的陌生,就好像从来没有同萧玉书相识过,又好像分辨不出来眼前人是谁一样,

他的瞳仁是全黑的,看不见眼白,看着很是怪异,而尤其怪异的是他的眼尾,

那曾经两人花了不少功夫才把因为魇种而泛起暗红的眼尾此刻血红一片,

“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了?”萧玉书被他冷漠的样子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这个结界里,原书中那个一生都活在天道创造出来的悲剧下的‘时望轩’已经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你说个话,时望轩?”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人呢?”

萧玉书着急的说了好几句,但时望轩仍旧是保持着刀尖对着他的姿势,面无表情,但细细观察下萧玉书逐渐发现时望轩额头处隐隐有青筋浮现,好像在极力忍耐什么东西一般,

就连手中握了许多年的魔武此时也如同拿不稳一般刀尖在细微的颤抖着,如同在克制什么似的。

“喂!”

萧玉书终于从心里的污糟挣出几分清醒来,意识到什么不对后,他伸出手去想要摸摸时望轩的脸,然而时望轩却突然手一挥,使出全身力气般将他一把推开。

“哎!”

时望轩这一下推的简直是丝毫不留余力,萧玉书也是真没想到会是这样,胸膛上重重挨了一下,整个人因为不稳向后踉跄了数步。

“你、你干什么?”萧玉书再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只见时望轩躬着身,一手痛苦捂着头,周身开始弥漫起几道如同提线般的黑雾,

那些黑雾逐渐束在他手脚躯干上,似乎意图捆绑住。

“快......走......”

时望轩抵抗得艰辛,青筋暴突,声音暗沉沙哑,识海中的魇种正在以不容反抗的趋势迅速膨胀、霸占着他的意识,

他的眼前开始虚幻模糊,意识开始昏沉不清,手脚也开始不听自己使唤,

时望轩拼命挣扎着,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再出什么乱子,可偏偏无论他如何抗争,都没有丝毫摆脱的余地,

这个东西钉在他身上,穿透肺腑,刺破心脏,操纵住了他的骨骼,正欲彻底夺走他这具身体的主动权。

“时望轩!”萧玉书看他如此痛苦,心急如焚,但还未靠近就又被时望轩强撑着嘶喊道:“别过来!”

“走!”

萧玉书听的愣愣,但伴随这最后一个字而来的,是时望轩疾速袭来的刀......

“太白金星,吾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会学聪明,岂料你还这般不长记性。”

天道的声音充满嘲讽:“你找何人不可?偏偏找了一个爱人。”

“你难道不知,这世间唯有情最难缠。”

天道亲眼见证萧玉书这个外来者是如何一步步同自己创造出来的气运之子相识相遇,又是怎么走到的一起,

二人的每一点每一滴每一处爱恨纠葛,都让天道笃定,萧玉书绝对下不去这个手。

然而太白金星却道:“你虽为天道,但却不是一切,这世上总有你看不到的东西。”

天道:“看不到?这世上哪一处我看不到?这些年你做的这些手脚我看的清清楚楚,不然怎么能借傀儡之手,重创你带来的外来人?”

原来在天道眼里,后面慢慢活得不像自己的青云只是个容易操纵的傀儡,

这个傀儡替它除掉了上一个不听话的气运之子,还重创了太白金星第一个带来抵抗天道的薛臻白。

太白金星仍旧是摇头,完全没有服输的意思:“非也,你莫要小瞧这个人。”

萧玉书此人同薛臻白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被满身伤痕的气运之子领着走出阴霾,

又转过身去将还未伤及心脉的气运之子拉出死路,

这个同两个气运之子有着牢牢牵扯的人,

是完全不一样的。

天道完全不把太白金星和萧玉书放在眼里,甚至冷笑几声过后,加重了世界崩坏的速度。

脸色苍白的薛臻白看着周围的一切,朝上空望了一眼,

上空的结界牢固异常,里面只有两道身影勉强可见,外人根本看不出其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唯一清楚的是,众人所处的这片悬崖撑不了多久了。

烛九这只大妖不知为何九尾皆失、法力大减,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薛臻白必须要给萧玉书争取出更多的时间,

思虑再三,他终是咬牙掏出了府主令。

但薛臻白还未使用,就被人一把死死攥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

薛肆右手拿着刀,左肩因为方才抵抗魔物一时不慎被咬伤,此刻鲜血淋漓,但仍不妨碍他攥得薛臻白腕骨生疼。

他好像意识到薛臻白打算要干什么,眉头一瞬间高高拧紧,声音也急促无比。

薛臻白知道薛肆这个臭小子对自己从始至终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但他此刻也只能朝对方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

这样惨白无力的释然笑容一出,薛肆太阳穴被不祥预兆激的突突猛跳。

恰在下一秒,又一块硕大碎片砸下,前方还有一个巨浪打来,双重冲击下,烛九这只巨狐终于撑不住了,发出力竭的一声低鸣,紧随其后是逐渐碎裂的结界。

这世上仅剩的人此刻全都聚集在此处,若不能及时补救,那这人世就真完了。

为此,薛臻白不再犹豫,将此生所有修为倾注在手中的府主令上。

“嘭——!”

在碎片掉下来的那一刹,又一道新的结界及时打开,虽然比烛九结出的小了些,但好歹是能抵挡住外面那些要命的东西。

悬崖上的众人松了一口气,但薛肆的心却逐渐悬起。

除了薛臻白外,只有他知道府主令要以何来驱动。

府主令里有历任府主留下的些许灵力,

而靖光学府每一任府主在继任之后都会得到府主令的认可,

既然认可,那府主令往后就只能由府主才能驱动,

这个驱动的条件便是修为,

薛臻白若是想驱动它,就要将自己的修为灌注进去,

若是旁人,至多是灵力耗尽,身体虚弱,

可薛臻白不一样,他早些年被青云打成重伤奄奄一息,落下了不能挽回的伤根,这些年哪怕是修为高强,也不得不靠药养着身体,

若是没了修为和灵力,他这破烂不堪的身体一定撑不住!

“快住手!”薛肆朝他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