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什么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周港舒问。
江稚鱼想了想说，“倒没有说什么，只是知道了一些事。”
‘替妈妈觉得委屈’
这句话，江稚鱼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她很清楚，周港舒骄傲，自尊心强，她从来不要别人替她觉得怎样，也不需要任何来同情她可怜她。
而那边周港舒沉默许久，显然已经猜测到江稚鱼估计什么都知道。
这场沉默持续很久。
持续到江稚鱼都觉得，是否已经结束这通电话。
并且在后悔，不应该拨出这通电话。
也是江稚鱼准备开口时，周港舒提前开口：“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江稚鱼下意识紧张坐直身体。
周港舒说：“之前，我让你填写志愿表，让你回老家陪你外公外婆，后来被时苏晏出现打断。”
“我记得。”江稚鱼回答。
也是这件事，她被时苏晏教育的很惨。
“也是从这件事里，你明确告诉我，你想要留在时苏晏身边，你的未来版图，你想要做什么。”周港舒说，“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软弱的不像我的女儿。可那时候我才觉得，你就是我周港舒生出来。”
“你的骨子里，跟我的脾性一模一样。”
“只要你确定你自己想要的，就不会管这件事或者这条路对于你来说是差的还是怎样，你只管让这件事变成你想要的就是。”
不知道是江稚鱼的错觉还是什么。
她听着周港舒说这些话，似乎能够听出来，周港舒对她的一点点骄傲，也有认可。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没打算管过你。”周港舒继续说，“我只给你建议，只给你我为你安排的，至于要怎么做怎么选，那都是你的事，我不在干预。”
“人生这条路，怎么走都是错，怎么做都是后悔，怎么样，该吃的苦该遭的罪，一样躲不过。”
江稚鱼很认真的听着周港舒的这些话。
听着听着，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一些事。
江稚鱼轻笑起来：“妈妈，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该是怎样就是怎样，我是一个成年人，有半个人生的阅历，我不想输，但如果输，我也不是承担不起。
我周港舒，就算输一场，我也有办法让自己在第二场里赢回来。”
“但如果我的输赢里牵扯，不必要的人和麻烦，那么即便我这场赢了，第二场第三场，我也一样输，我不需要那样的虚假。”
周港舒话已经说到这里，江稚鱼已经完全听懂了。
“妈妈，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江稚鱼很明确的说道。
周港舒轻笑一声：“你果然很聪明。”
‘聪明’这两个字，江稚鱼已经听到很多人用来形容她。
而她一直都不想当一个聪明的小孩。
她只想当一个乖巧的，且不惹麻烦的小孩。
“没有其他事，我就先挂。”
“妈妈，我今晚可以陪你一起去吗？”江稚鱼急忙说。
周港舒有些意外：“什么？”
“我今晚可以陪你一起去吗？”江稚鱼再度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