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浣语这时才明白，并不是只有拓拔词一个人是天，爱自己也是一种觉悟。
殿内的拓拔词还在狡辩着，穆浣语看清了他，便浑身像是没了力气般，差点跌倒，白殷殷见情况不对，立即扶着她回了慕容艾所居住的宫殿处。
回到那里之后，穆浣语终于掩不住情绪，失落地抽泣起来。
白殷殷安抚地道：“谁都有错付的时候。”
比如她，前世不也是错付给了姬俞那个渣男吗？
穆浣语却摇了摇头，非常自责地恳切道：“不是这样的。我已经为皇帝哭过一回了，不会再浪费眼泪。我只是想告诉你，慕容夏，确实是我杀死的，我是觉得对不起你。”
白殷殷的心一揪，说是不怪罪穆浣语，是不可能的。
虽然她恨穆浣语，但是也清楚地知道，穆浣语也只是头脑不清醒罢了，她本性还是不坏的。
穆浣语终于停止了复杂的心绪，坚定地看着白殷殷道：“放心好了，我会为死去的慕容夏负责的。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然而白殷殷却听不见穆浣语此时的这句话，她只感觉眼前一阵眩晕，眼花缭乱，像有万花筒在眼前展现着。
原本站着的步伐也变得虚浮起来。
她只感觉心脏处一阵抽痛，痛的她慢慢蹲下身子，疼痛一阵阵袭来，使得她在地上不停翻滚着。
穆浣语见此情形，眸光一沉，立即上前，检查了一番白殷殷的症状。
眸光里有着疑惑，随后就是清明之色。
是巫蛊之术！
穆浣语心想，救了你，我也无法赎罪让慕容夏死而复生……
但我也只能如此做了，或许这样才会更安心吧……
她从不远处拿到了一把匕首，将自己的心脏处刺入，心头血流了出来，她将血滴在白殷殷的额头处。
只见那血很快地融入了白殷殷的皮肤内，消失不见了。
穆浣语是巫蛊之术的钻研者，虽然她不知道另一种巫蛊之术的解法，但她却意外发现西方人的血统里有着对巫蛊之术的压制，可以完全解除巫蛊之术。
但也只有西方人之中的个别者才有这个功效。
她叹息一声，道：“帮你至此，我很抱歉。”
说完，就倒在了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白殷殷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时辰后，她看着自己身边倒着的美人，有些意外。
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可是没想到还能醒来。
而本该活气活现的穆浣语却倒在了地上，胸口还有一处伤口，看来受了很重的伤。
白殷殷立刻站起身来，将穆浣语扶了起来，但她却愣住了。
怎么穆浣语的身体这么冷？
她不敢置信地缓缓摸上了穆浣语的脉门。
却颓然呆愣住，没气了……
穆浣语死了？
是谁杀了她？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己完好无恙，还感到比以前更加活络的身体，终于明白，是穆浣语救了自己。
她的眼中再也流不出眼泪，而是满满的惋惜之意。
虽然她也恨穆浣语杀了她的五夫君，但此刻，她却也感到一丝心酸。
这算……她的将功折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