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茉开着黑色的大G来接秦莱放学。
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男人,秦莱不认识,周茉先开口:“没事,不相干的人,不用管他。”
秦莱一上来便感觉到一阵低气压,吓得也不敢再说话。
秦瑶拜托周茉帮忙照看一下小莱。
周茉几乎每天不敢松懈,甚至在学校外面都派了保镖,保护她的安全。
送完秦莱,陆泽才沉沉出声:“周茉,你到底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周茉蹙了蹙眉头,她正在气头上:“你要是觉得我在闹,你就不要跟我在一起啊,又没人拦着你!”
陆泽偏头点了根烟,神色黯淡,他妈最近给他安排了相亲对象,陆泽被逼无奈,就去见了这么一次,恰好被周茉给撞见了。
“我说过了,我不会爱那些女人,你怎么就是不信我?”
他有气无力的声音,落在周茉的耳朵里只觉得是一种讽刺,周茉这时候已经察觉,陆泽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她和陆泽必须断开。
她手握着方向盘,目光虚无的看向前方,语气平静:“陆泽,我们分手吧,其实那天你见的女孩挺好的,你找个这样的人结婚,比跟我耗着强。”
家境好,学历好,还是大学老师,这样的女孩,周茉觉得自己根本比不了。
她就是一个烂人。
可就算她是个烂人,也不该被陆家那些长辈鄙视指点,这种不平等的关系打碎了她多年来的自尊和骄傲。
陆泽眼睛湿了,在周茉面前唯一一次掉泪,还是孩子没了那次。
他不容许这段感情就这么轻易的放弃,牵起周茉的手,恳求:“茉茉,我陆泽哪点对你不好,你说出来,我全都改,我会说服我爸妈,我会解决家里的一切,但也请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陆泽待她很好。
除了陆泽,或许再也不会有人半夜骑着机车,整整一百多公里,只因为她一时嘴馋想吃一碗米线,不会有人为了她和拳王打架,更不会有人无限包容她的坏脾气。
可家世永远是跨不过去的那道坎。
周茉也受够了现在这种毫无安全感的日子,不如她之前只谈情,不说爱来的开心。
陆泽握着她的手,他再也受不了周茉看他的眼神,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我们之间算什么呢?”
周茉的手轻轻抚摸了他的后颈,清晰而肯定的道:“算一场荒唐的游戏。”
然而现在,游戏结束了。
赢家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让一切回到原来的轨迹上。
好一场荒唐的游戏,陆泽心里自嘲。
果真是遭报应了。
万万没想到他也会有为了爱情,死去活来的一天。
陆泽抬头,早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他抬起女人的下巴,“你能忘了我吗?会忘记我们无数次酣畅淋漓的*爱,忘记我们纯粹表达爱意的接吻?这些你都能忘?”
周茉笑了下:“我记性是出奇的差,忘记这些对我来说不难。”
陆泽终于停住眼泪,脸上挂满失望,又恨她这样无情:“是吗?那我是不是得给你留下点特殊的回忆,免得你忘得太快。”
说着,他推开副驾驶的车门,下车把女人从驾驶座上拉出来,塞进后车座。
自从周茉小产,他就再没碰过她一次。
他疯了一样撕扯周茉的衣服,强大气息笼罩之下,陆泽突然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灼烧女人的脸庞:“周茉,你给我记清楚了,我陆泽真心实意的爱过你,我不准你忘,也不信你真的能把我忘了。”
***
分手之后。
一切好像都朝着正常的轨迹发展。
这天,陆泽的秘书敲门进来,递给他一份文件,“小陆总,新阳这个项目我们势在必得,但是,维安那边好像也参与了竞标。”
陆泽签字的手顿住,“找个机会,把底价透给她。”
秘书听明白了,这是要把整个项目送给维安的那位周总。
点头去办。
陆母掐着他下班的时间点,准时打了电话过来,“泽泽啊,妈妈听说你好几天没有联系林小姐了。”
陆泽只道:“妈,我在忙工作,抽不出时间。”
陆母早早料到他会是这套说辞,笑着道:“我已经让小林去你公司找你了,你们年轻人一起去吃吃饭,别总是冷落人家。”
陆泽叹气,挂完电话之后。
秘书领进来一身穿小香风套装的女孩儿,眉目清秀,正眼巴巴的望着他。
陆泽招呼人随便坐下,便也没再管她。
甚至忙到忘记办公室里还有她这么一个人。
会议一个接着一个,他以前最讨厌开会,现在却也活成了商界精英的模样,每天西装革履,各种饭局和晚宴,忙着社交和工作,基本上没有一天清闲。
却也过的充实。
只要不闲下来,做什么都好。
等他忙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林小姐就窝在他办公室的沙发里,抱着一颗抱枕,不知道睡了多久。
茶几上放着吃了一半的面包。
显然是自己饿了,也不好意思打扰他。
陆泽放慢了脚步声,叫了她的名字:“林意姗。”
林意姗听到动静,揉了揉眼睛,随后端正了坐姿,仰头看着他:“陆先生忙完了?”
陆泽点了点头。
“吃饭吗?”陆泽问她。
林意姗跟在他身后,老老实实的话很少。
她第一次坐陆泽的车,被中控台上的一个小摆设吸引,一只粉色的毛线小猪,看上去很精致。
林意姗有些意外,他这样的人,居然会喜欢这么可爱的东西。
陆泽注意到她在看什么,目光也落到那只小粉猪身上,当真是忘得干净,分手之后就像死了一样。
“林老师,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坦白一些事情,我心里有人,而且我没办法忘了她。”
他说得那样直白。
林意姗清楚,他们这样的人,都是身不由己,她是觉得陆泽这个人不错,有点心动,但没到爱的地步,或许这样已经够了,不多不少刚刚好。
至少未来要嫁的人,她是有点喜欢的。
家里只给她两个选择,另外一个是四十多的老男人,大腹便便,满脸泛光,花天酒地,她实在无法忍受每天喊那样的人为丈夫。
女孩轻声轻语的说:“我明白的,结婚之后,你想怎么样都随便。”
这个回答是令陆泽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