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么?】
接近凌晨十二点,微信对话框里突然闪现某人的消息。
小姑娘一激动,回了视频电话过去。
“你在哪里?任务结束了?有没有受伤?什么时候回来啊?”
晏廷骁笑得宠溺,“多穿点衣服,你下楼来。”
这话……意思是他真的回来了?!
陆知南哪顾得上穿衣服,连拖鞋都没套上,蹬蹬蹬跑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蹑手蹑脚下楼去。
玄关处的灯亮着,身着灰黑色大衣的男人,尽管有些面露沧桑,依旧如往常那样,温柔地看着她。
“晏廷骁!”陆知南笑得灿若星河,迈开腿朝男人飞扑,紧接着便像只树袋熊,稳稳挂在男人身上。
“夫人就这么想我?”
陆知南点头如捣蒜。
本以为自己是个矜持的人,可她就是挺没出息地很想很想他。
“给你带了夜宵,楼上吃?”
晏廷骁单手托着她的臀,扬了扬另一只手里的纸袋。
“好。”
打开纸袋,是一块很精致的草莓蛋糕。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吃草莓蛋糕?”陆知南心满意足地炫一口,又递到男人嘴边。
“我说过,我们心有灵犀。”
“小行星的纪念证书收到了,我的复赛设计稿也顺利完成。卿卿因为吃了冰淇淋有点感冒,但已经喂过药了。你饿不饿,要不给你准备点吃的,还是想先去洗澡……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噼里啪啦交代一堆,陆知南后知后觉,自己啥时候变得跟个小炮仗似的。
男人抬手捋顺她垂在嘴角的发丝,“只是想好好看看你。”
每每置身险境,他总是后悔分别前没多看看对方。等真正回来,想要的又不止看看而已。
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缠绵的吻带着久违的熟悉感,一点点将她环绕,直至有些呼吸不畅。
“让我检查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陆知南牵起他的手往浴室方向走。
“夫人什么时候还扮演起医生角色了?”
“以某人平时老喜欢无故隐瞒的做派来看,我当然有必要充当一次你的家庭医生。”
男人一个俯身将人抱起,调皮地在她耳边吹气,“那你可得检查仔细了。”
事实证明,晏廷骁没有说谎。
除了下巴不小心擦破点皮儿,这次执行任务,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看样子你们组织的战斗力又提升了。”
浴室里,陆知南小心翼翼地坐在男人身后,给他擦背。
“也不全是。我和上官虽然无恙,宋梓易那小子的手臂,差点被打穿。”
“怎么回事?”
“为了推开上官,同子弹擦身而过。”晏廷骁转身面对着小姑娘,“不过你放心,一点皮外伤而已。”
“我猜上官肯定又感天动地了好一阵儿。”
“我家夫人如此聪明,让人忍不住……”晏廷骁大手一拽,就将人带到怀里来。
和这边的暧昧气氛全然两个戏码。
医院某VIp病房里,胳膊上缠着绷带的宋梓易,脸黑得像煤炭。
“留宿只是出于人道主义,你别太感动。”
床边的沙发床上,上官已经抱着枕头躺下了。
“给你一分钟时间,立刻马上从这里滚蛋。”
本来手受伤,新的研究项目不能及时开展已经够郁闷了。这小子大晚上不回家陪老婆孩子,跑这来瞎折腾。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那种关系呢。
“嘁,口是心非的家伙。”上官翘起二郎腿,目不转睛盯着游戏界面,“老实说,一把年纪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该不会……宋梓易你该不会真对我有意思吧?!”
“……你tm别太离谱了!”
宋梓易一个枕头甩飞过去。
作为一枚标准的单身主义者,他如果哪天真想谈恋爱想结婚了,那才是脑袋被门挤了呢。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陆知南专心设计比赛这天,晏廷骁让人把远在苏城的王氏夫妇“请”到了帝都。
“晏少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滥用私刑是违法的。”
私人审讯室里,被两个保镖摁在桌前的男人一脸懵逼。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滥用私刑?”晏廷骁神色淡定地喝着咖啡,“初次合作的时候,本以为王先生只是个本分的生意人。可惜啊,被你骗了。”
“晏少你听我说。是这个女人自作主张为难陆小姐,那件事和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啊。”
莫名其妙就被带到帝都,还要面对晏廷骁的一张臭脸,姓王的此刻既懵逼又郁闷。
“好你个没良心的,老娘那么做,还不是为了公司!”女人哭得梨花带雨。
“打住。今天请两位过来,可不是为了看你们夫妻吵架。”
晏廷骁双腿交叠往沙发上一坐,语气冷意更甚,“二十多年前,帝都十大家族之首宫羽世家诞下一名女婴。喜事发生没多久,宫羽家落难,女婴也被一个自称“妇产科护士长”的人趁乱带走。”
如果眼前这个女人对陆知南说的都是实话,从这条线索入手,就更有把握,把相关人员一个个揪出来,还原当年的事情真相。
女人先是不明所以,随即瞳孔一紧,“她,她是宫羽家的孩子?!”
一会陆家一会晏氏,想不到背后还有个宫羽飞燕,那小贱蹄子的命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你以为呢?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公主,被送到偏远山区当孤儿。小小年纪不仅要面对院长的偏心,同龄人的欺负,还差点死在当年那场地震里。王太太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夫妻俩一个和女婴案有关,另一个牵扯那边的人,倒不如逮着机会一块拷打拷打。
“我,我不太明白,晏少这话什么意思。”
“当着王先生的面,我只问你最后一次,那个所谓的护士长,在哪?”
“死了。”
“你说什么?”
“就是陆氏夫妇去云城那年,据说是得了肺病,回老家没几天就死了。”
“王先生,听出个所以然没有?”
“什么?”姓王的低着头,不敢去看晏廷骁。
“用一个死掉的人威胁我家夫人,听起来可不像什么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