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廷骁准备去给陆知南办出院手续这天,外出办事的肖然照例在地下停车场等他。
“老大,我刚接到电话,叶紫璇好像被绑架了。”
“然后呢,让我去救人?”
晏廷骁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
“老大,她说……”肖然支支吾吾,“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对方语气挺冲的,说如果你不亲自去救人,就是一尸两命。”
“tm的有病吧?老子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哪来的孩子!”
晏廷骁坐进车子,思考片刻,“地址发我,你先去医院。”
既然死性不改,他今天就去看看,能不能一网打尽。
联系蒲警官暗中协助,晏廷骁独自开车往帝都近郊走。
目的地在近郊的一处废弃工厂。
晏廷骁到的时候,女人正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坐着,黑色头发和白色裙子上全是淤泥和水渍。
“晏廷骁,你来救我了,真的是你么?”
男人朝她翻了个白眼,这年头学孔雀开屏的人还真多。
“啪啪啪~”
只听几个巴掌声,一个大腹便便,穿黑衣黑裤,头上还戴着面罩的男人从侧边小门走进屋,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造型的小喽啰。
“晏少果然有胆识。”男人把玩着手里的短刀,“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准备拿什么换人?”
既然对方能履行承诺亲自跑一趟,说明他绑的人还是有些价值的。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们认识?”晏廷骁戏谑地扯了扯嘴角,“这年头绑架不都是绑匪提条件么?看样子是第一次?”
“我……”男人怒火中烧。
如果当初不是眼前这位使手段让他弹尽粮绝,他也不可能被组织抛弃。背后资金支持一断,倾家荡产也就算了,偷税漏税和一屁股债追着跑,让他不得不东躲西藏,活得像过街老鼠。
“我只要一千万,换你小情人和孩子的命,不过分吧?”
晏廷骁噗嗤一笑,“你觉得她也配一千万?”
随即不知什么时候捏在手上的刀子纷纷飞出,对方身后的小喽啰们不是被扎了腿就是被划了胳膊,相继哀嚎起来。
“拂,你是拂晓?!”
其中有见识稍长的,一眼便认出短刀上的狼牙图腾。
带头的男人喜形于色,“帝都晏少果然就是黑翼的拂晓。”
只要他今天手刃了这个放眼全球无人不知的人物,还怕组织不风风光光把他给请回去?
他把手里的刀子往女人脸上拍了拍,叶紫璇吓得脸色发白,只差当众尿裤子了。
“看在咱多年对手的份上,这样吧,两千万,我就放人。”
“对手?”
如果说方才还有些迟疑,现在晏廷骁百分之百可以确定此人身份了。
他漫不经心地挽了挽衬衫袖子,“你不过是‘殇’的一条狗,也配称对手?”
说着压根不顾被对方胁迫的女人,快步冲过去,一脚踢掉了他手里的刀。
男人大惊失色,一把揪起叶紫璇的头发连人带椅子往后拖。
“你放开我!廷骁快救我!”女人咆哮如疯狗。
下一秒,只听嘭地一声,被击中脑袋的蒙面男当场倒地。惊吓过度的叶紫璇紧跟着失去意识。
晏廷骁神色冷冽,顺着枪声望去,也只瞥见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匆匆离去。
“你没事吧?”
被枪声吸引匆匆赶来的蒲大仁,朝晏廷骁掀了掀眼皮。
“无妨,看小丑唱戏而已。”
蒲大仁走了两步,扯下尸体上的面罩,“是阮魁军。”
“不出所料,棋子一旦失去利用价值,结果只有死路一条。”晏廷骁伸了个懒腰,“女人你带回去,找个医生看看,她好像怀孕了。”
“你别告诉我……”蒲大仁话到嘴边,犹豫不决。
“想什么呢。”晏廷骁嫌弃地拍了对方脑袋一下,“老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对不起知知的事。”
蒲大仁内心微颤,他认识的晏廷骁果然如此,一旦认定某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
晏廷骁刚启动车子,肖然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没等他开口,对方急切的声音响起,“老,老大,嫂子不见了!”
“你说什么?!”
一脚油门踩出去,车子如脱缰的野马。
VIp套房里,昏睡许久的陆知南终于醒来。
一袭深灰色衬衫的男人站在窗边,目色温柔地看着她。
陆知南环顾四周,从沙发茶几到窗帘壁画,房间里随处可见都是英伦风装修。
“我们这是在哪?”她挠了挠头,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声音慵懒又沙哑。
男人走到床边,把沙发上的裙子递给对方,又捏了捏她的脸蛋,“换身衣服洗漱一下,先带你去吃饭。”
陆知南乖巧地点点头,抱着裙子进洗漱间。
出了房间门,她才发现原来他们在一艘游轮上。
“你还没告诉我,我们去哪?”往他安排的餐桌前坐下,陆知南娇眉微拧。
她明明记得在病房等着办理出院手续来着,怎么睡一觉的功夫,跟梦游似的跑游轮上来了?什么迷之操作。
“度假。”
男人把切好的牛排递到她跟前,又耐心切另一份。
“看你最近好像很累,那我们就去走走转转。”他牵起她的纤纤玉指,“只要你开心,做什么都好。”
“可是我好几天没见到卿卿了,公司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去处理……”
她想说还有那个姓叶的怀孕了,话到嘴边又咽进肚子。
“放轻松,一切交代妥当。我只是想带你出来散散心,过几天就回去。”
“服了你。”陆知南耸耸肩,闷头吃东西。
饭后,陆知南打算吹会儿风看看海,顺带拍两张照片,“话说我手机呢?”
“这事怪我,走的太匆忙落下了,等船靠岸,就给你换新的。”
男人说着,有电话打了进来。
“……好吧。”陆知南抬手指指不远处卖花的女人,“我想去那儿看看。”
“好,别走远。一会儿我来找你。”
“小姐,这花很新鲜的,你看看喜欢哪束,我给你包起来。”
被鲜花环绕的女人打扮干净利索,一看就是做生意的。
陆知南东瞅瞅西看看,“那束白玫瑰,多少钱?”
刚问完价,她就后悔了。因为她身无分文。
“等等,我让我老公来付钱。”
陆知南回头,不远处的男人正面带笑意和别人搭讪。
有哪里不对劲呢?陆知南眯了眯眼,思维飞速旋转。
不对!这个人压根就不是晏廷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