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小时后,宝宝顺利脱离危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回家的车上,陆知南粘在某人怀里,一刻也不想松开。
“看样子医生说的果然没错。”晏廷骁慢悠悠地开口。
“什么?”
男人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怀孕的女人最容易多愁善感。”
“我只是替他们高兴。”陆知南眉眼弯弯,“老公,你今天输了那么多血,头晕不晕?”
他本想骄傲一番说不晕,那么一点点血对他一个身强力壮天天健身的男人来说,简直小cASE。脑子转了个弯,又软乎乎地把头埋进对方颈间,“老婆,我头晕死了。”
“咳咳。”
前边开车的肖然很无语。从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坨子变回正常人还算合理,现在怎么还从大狼狗秒变小奶狗了,撒娇手段如此之熟练。
“老大,你以为这车是无人驾驶呢。”
“我看你是想念非洲的怡人风光了吧?”晏廷骁抬头嚷嚷一句,又埋下头,去亲小姑娘的锁骨。
“宝宝你好香啊。”
“……你赢了。”
肖然动作麻利地重复司机小王的日常操作,他现在有点同情那家伙了。
陆知南生日这天,帝都又一场初雪降临。
陆老爷子本打算派人来接晏廷骁和他的宝贝孙女回老宅过生日。让辰姨多烧两个菜,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个团圆饭。
可今天这场雪下得很大,天寒地冻的。小丫头又挺着个大肚子,来来去去也不方便,便打消了念头,只能简单煲个电话粥。
等陆知南挂断电话,一扭头,男人竟然靠着沙发睡着了。
身为晏氏领航者,日理万机是常态,年底更是忙到不可开交。现如今陆知南怀孕,他虽然暂时不用全球跑,每天处理完工作上的事,还得照顾她吃饭洗澡睡觉。她总说自己可以的,却终究抵不过他的坚持,抱上抱下的一声累都没喊过。
陆知南拿起身边的毯子,轻手轻脚给他盖上,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走出房间。
“夫人,蒲警官来访。”月姐上楼来。
“好姐姐,你比我年长些,以后叫我知南就好。”陆知南牵过她的手,“爷爷奶奶在家不?”
“爷爷在二楼书房,奶奶和薛姨出门去了,说是约了小姐妹喝下午茶。”
“好。阿骁太累了先别打扰他,让蒲警官到三楼书房来。”
不一会儿,月姐把蒲大仁引至书房,又端了热茶和点心。
换了身得体的衣裳,陆知南推门进屋。
“蒲警官,好久不见。”
算起来,两人上回见面是好几年前,在陆知南爸妈的葬礼上。
“陆小姐,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晏夫人,别来无恙。”
许久未见,这位蒲警官还跟印象中一样满脸正气,让陆知南不知不觉跟着严肃起来。
“不知道蒲警官今天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陆知南抬手示意他坐下说。
“阿骁……晏少在家吗?”蒲大仁慌忙改口。
“阿骁最近工作特别忙,好不容易才得空眯几分钟。有什么事你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之前他让我……”
“蒲警官,找我有事?
低沉且略显沙哑的男音钻进屋子,映入蒲大仁眼帘的,是一身家居服留着顺毛,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晏廷骁,是他从未见过的晏廷骁。
“大神,你前后睡了不到五分钟。”陆知南起身给他让座。
男人揽过她的腰,“梦到像这样”往她脸颊亲了亲,“亲了夫人一口,我就醒了。”
“咳咳”陆知南脸似火烧,这人怎么当着外人的面也这么嚣张。
“那你们先聊。”
直到亲眼看着陆知南进了卧室,晏廷骁才小心翼翼关上书房门。
蒲大仁从包里掏出一个木质盒子,“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有些眉目了。”
晏廷骁接过盒子,里边装着的,正是先前按照陆爷爷提示,从老宅带回来的玉佩。
“双玉成珏,这块玉佩侧面有明显曲折弧线,应该还有个同款在别处。”
“晏少说的没错,我找帝都知名玉器大师打探过,确实是一分为二,而且是木子涯老先生逝世前,留在人间的最后一件孤品。”
“木子涯?那位传说中的玉雕鼻祖?”晏廷骁端起茶来小抿一口,“照这样说来,知南的亲生父母确实非寻常人。”
“另外,我近些天把当年陆书霖和兰芝的案件资料重新整理了下,发现不只疑点重重,而且矛头直指一个人。”
晏廷骁见他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深邃的瞳孔闪过一丝骇人的光亮。
“呵——”男人冷哼,“就他那德性,多半是个临时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那我们现在是直接抓人还是放长线?”
“先放线吧,不到万不得已就别动他。知南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对我来说她们母子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事。”
小姑娘十月怀胎,他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搞出什么乱子来。
“我越来越发现,现在的晏少和以前完全就是两个人。”蒲大仁笑。
“怎么说?”
“以前是那种全然不食人间烟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角色。现在嘛,是个好丈夫,至于未来,应该也是位好爸爸。”
其实刚认识晏廷骁那会儿,他确实想象过,这个人未来或许也会像大多数人一样,回归烟火人间。只是从他突然坠入爱河又突然结婚生子,一系列转变对蒲大仁来说,快得有些难以消化。
就宛如早春吹过脸颊的一阵风,你还犹豫着要不要抬手捉住,恍惚的瞬间,雨水已经噼里啪啦打在脸上,因为夏天到了。
晏廷骁挑眉,一副“没办法,哥就是这么优秀”的表情。
“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知道你忙,我让司机送你。”
晏廷骁下楼送客。再上楼来,回到卧室的时候,被小姑娘的可爱模样逗乐了。
陆知南单手壁咚把人堵在房门口,摆着一张扑克脸,“我总觉得你跟那位蒲警官在密谋什么。你是主动交代呢,还是等我一点点查?”
“你想怎么查?”
陆知南抬起另一只手,沿着男人的下颌线慢慢滑动,“要不从这里开始查?”
转而覆到对方胸口探了探,“手感还真不赖。”
“宝宝,我错了。”
他馋肉吃馋得不行。但现在是怀孕关键期,为了小姑娘和孩子的安全又不能分房,每天同吃同睡,靠工作麻痹神经,简直煎熬得不行。
“好老公,你就告诉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