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寻坐在房间里盯着平板，久久待不到老六的消息，刚说到一半的事情，就没有下一条消息了。
伊寻：然后呢？
老六回复：然后他就出门了，他说他想静静。
伊寻：谁出门了，静静是谁？
老六：刚才祖父过来了，我把事情跟他分析了一遍，他听完就说想静静，出门了。
伊寻：去哪里？
老六：也许……去堆雪人？雪人静静？
伊寻丢下平板，穿上外套，拿着欧阳璟的外套闪移着向外跑去。
欧阳璟独自一人走在夜里的古堡花园里。
地上无花，只有空中飘零的雪花
入夜，气温骤降，天空飘着雪，欧阳璟走在雪地上，一步一个脚印，踢着脚下的雪。
从古堡里出来，电流干扰声消失，总算安静下来了。
那一屋子的人和电流声，扰得他……感冒更加严重了。
阿啾！
伊寻闪移到欧阳璟的面前，欧阳璟踢出的雪淋在伊寻的鞋上。
欧阳璟抬眼，看着伊寻。
神羽夕说，他不该逃避，不该把战千系的事情都丢在她的手上，战千系本就是战千禹的，他没有资格逃避。
他没有把战千系再丢到神羽夕的手上，但，是伊寻为他扛起了他不想碰的“琐碎”的事情。
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琐碎呢？
伊寻在做的，是断了所有有可能会诱发他为了清子或者孟小尔再去冒险的可能性。
伊寻是想，哈古的事情到他手上为止。
“没照顾好你，神羽又要打我了。”伊寻站在欧阳璟面前，笑笑，晃晃手里的外套：“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感冒的族人。”
欧阳璟笑笑，站到伊寻身前，伸手，伊寻为他穿好衣服，拉紧拉链，并肩走在雪地里。
“静静是谁？”伊寻问。
欧阳璟呵呵笑出声来：“老六是你的人是吧，我说的话他都会告诉你？”
“你的孙子，怎么可能会是我的人？他让我来给你送衣服。”
孙子！欧阳璟没有怼他，转移话题问：“哈古的事情你是什么打算？”
“事情都解决完了，你就别管了，老六和大浦心里有数。”
“当初，你跑到鲸城来找我的时候，没有想到有一天你需要做这么多事情吧。”
“当初，你答应我陪我留在鲸城时，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有那么多女人吧。”
“我想跟你一起去西海定居是真心的。”
“嗯。”伊寻应声答。
伊寻肉眼可察觉到欧阳璟是在看着他的，他并没有勇气与欧阳璟对视。
他们的关系悬浮在战千禹的关系之下和承诺之上。
“但现在看来，不止小夕，还有清子小尔，这一大串的人跟着我们，只能先回鲸城。”
“回鲸城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留在鲸城，对战千系和族人来说，更安心。”
“安个屁。”欧阳璟说：“清子，他根本就不相信我，带她们回鲸城之后，让老大带着她们到处走走，她们想留在鲸城就留在鲸城，她们得花点时间融入现在的社会。”
“可以。”
“还得尽快回一趟西海，去看看阿力。”
“行。”
“回鲸城，我想再下一次水，我可能需要把繁衍刀找回来。”
伊寻低头看着脚下的雪，停下脚步。
战千禹的血性已经消失，没有繁衍刀。
战千禹这个名字从此以后就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到目前为止，有老六的帮持和欧阳璟的演技，就算有人再怀疑他的身份，也无济于事。
欧阳璟还想要繁衍刀做什么？
“外面太冷了，伤身，我们回去吧。”伊寻说完，转身往回走。
“你同意了还是没同意？”欧阳璟转身跟上。
“你得问问你老婆。”
“别老动不动就老婆老婆孙子孙子的。”欧阳璟把手搭在伊寻肩膀上，手掌把他的脸推向他，夹起声音撒娇：“你要是同意了，我到时再跟小夕说。”
“你迟早有一天得作死。”
“死在你手上我乐意。”
“你会死在神羽夕手上。”
“就是，她和清子要是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
“你就坐齐人之福了，是吧，我真服了你了，你今天好好的你吻清子干嘛呀？”
“你吃醋啊？”
“清子是五百年前的人，她被困在这里几百年，你吻她……也是，你除了细儿和朵拉，清子也算是跟你轰轰烈烈过的。”
“有多轰轰烈烈？”
“我不想说，你自己去问问老大。”
“再轰轰烈烈，她也没事，她根本就不爱战千禹，她对我的态度，比小羽当时还冷淡……”
欧阳璟的小碎嘴——他不是战千禹的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