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华按着他肩膀上的伤口,看着地上的子弹,脸上还有一丝笑意:“战千禹,我说过你不能动我的吧。”
“得让你养好了,省得你不甘心,说我欺负你老弱病残。”
“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你的女人们都死光了。”
“是啊,谢谢你。”欧阳璟手里拿着战邪从旁边拎了张椅子,放到隐华身后,把他摁在椅子上:“坐下来,好得快一些。”
“你胡说!”清子斥声:“禹死的时候你就想让我们死!”
“我真想让你们死,你们还能活到现在?”
“你们为什么要让我们活到现在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现在胆子大了你!”隐华说着要起身,把清子三人吓退两步。
欧阳璟双手摁在隐华的肩膀上,锢在椅子上。
“别顶嘴。”欧阳璟的巴掌“啪啪”地轻拍在隐华的脸上:“她们说话,你好好听着。”
清子被欧阳璟的话吓得也不敢再吱声,把两个女人护在身后,看着隐华的伤口渐渐复原。
隐华的伤口里掉出子弹,清子也明白了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可这欧阳璟,这个时候把子弹取出来,让他复元,又是什么意思?
他跟隐华,是一伙的?
隐华这才感觉到不对劲,欧阳璟让他复元,似乎并不友好。
他抬头,看着欧阳璟淡然的表情,看不透他这陌生的小脸蛋后到底想对他做什么?
眼看着隐华的伤快复元了,欧阳璟抱着战邪看着,时不时的看着腕上的手表。
老大的脚步声传来,欧阳璟扯下袖子。
清子见到老大,紧张的情绪才缓了过来,她伸手拉着老大的手臂,护着两个女人在身后。
“没事的。”老大安抚道。
老大困惑地看着欧阳璟,他也不清楚把隐华接回来,是为了什么。
“六儿,九儿,你到外面看着,别让人进来,听到有动静,你们也别进来。”
“明白。”小九一句也没有多问,向外走去。
老六迟疑了一会儿,不作声,跟了出去。
“子懿,今天的事情留你在这,是因为清子只相信你。”
“我明白。”老大点头。
“战千禹你把人都支开是想做什么?”隐华隐隐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他的伤口已经愈合,紧紧的攥着拳头。
“她们的东西你们放哪里了?”
“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东西,现在很晚了,我没那么大的耐心。她们的繁衍物你们藏哪了?”
“我告诉你,你也拿不到,就算你拿到了,她们也用不了。”隐华冷冷的呵呵一笑。
“你不妨说说,还有什么东西是我拿不到的。”
“鱼,你敢去?消息没错的话,你当初就是死在水里的吧。”隐华的笑更放肆了,挑衅地看着欧阳璟。
“难怪了。”难怪,他们进洞时,那只鱼那么兴奋:“你又怎么知道我拿不到?”
这个男人,也不惧雨水吗?隐华的眉头悄悄皱起,他,死在水里的,转世后还能像一千年前一样不惧雨水?
“你,不惧雨水?”
欧阳璟勾起嘴角,邪恶地笑道:“你猜,我为什么能养战邪呢?你猜,战邪上为什么没有赫离的繁衍戒?你再猜猜,我为什么要把她们带来见你?”
欧阳璟的笑,越来越阴森,瘆得隐华收起笑容,站起身,后退两步,靠在书桌旁边,提起脚边的落地灯,掰断灯头和电线,成一根铁棍握在手里。
房间少了一盏灯,光线瞬间又暗了一些,欧阳璟和隐华的视野更清晰了。
欧阳璟脸上的表情兴奋起来,隐华害怕了。
伊寻移步到清子身前,得意地笑着:“你再猜猜,是谁打开了你们的城门。”
“你?”隐华震惊着,他手上戴的那个戒指,是繁衍戒,可他怎么可能会有赫离的血性?他怎么可能用另一枚戒指打开城门?
除非……
“你有血虫?”隐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又大声嚷起来:“战千禹,战千禁用血虫,禁用邪,你没有忘记吧!”
“现在血族我说了算,父亲定的规矩,由我来改。”欧阳璟邪魅一笑:“你是死是活,也是我说了算。”
“禹,你不能杀我,我与神羽有过约定。”
“那是你们的约定,不是我的。”
“要你死的不是我,是赫离!”
“我知道。”
“你死的时候,要放空她们的血的人是赫离不是我。”
“我知道。”
“传言你一百年后会再回来,要杀你战千全系的人是赫离不是我。”
“我也知道。”欧阳璟提起战邪,每应一声就向他靠近一步,很明显,这都不是欧阳璟要的答案。
“赫离让她们生不如死是为了……为了……只是因为你死了他再也找不到让你痛苦的方式了……”
“我知道了。”欧阳璟点点头,表情渐渐狰狞:“杀他,还是便宜他了。”
“你不能杀我,我是你叔叔。”
“我养了战邪,隐华。我养它的时候,你又何德何能敢说你是我叔叔?”欧阳璟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我的人,在你手下,你可有过一丝当叔叔的样子?”
欧阳璟划开紧紧的握紧剑茎,瞳里冒出一丝血性,盯着隐华,他居然瑟瑟发抖。
战邪微微地渗出淡淡的红光。
这又像战千战的样子,惊得他手中的铁棍从手中滑落。
“禹,我是被逼的。”
“你欠她们的,今天一并还清。”欧阳璟看着他丢掉手里的武器,咧嘴一笑。
这一笑,隐华更恐惧了。
欧阳璟踩一脚地上的铁棍,铁棍弹到他的左手里。
“战邪,杀你,你都不配。”欧阳璟随手将战邪甩向伊寻,伊寻伸出,抓在剑茎上。
“你不能杀我,神羽没有告诉过你……”
“与我无关。”欧阳璟的瞳里涌出更多的血性,提起铁棍,抵在隐华的眉心上:“你们想要的没有战千系的新城,染的是战千系的血,今天,你得把血还回来。”
“你……”隐华在做最后的挣扎,他掐起欧阳璟的脖子,手指已经扎进他的皮肤里。
欧阳璟的血性一点也没有沾在他的手上。
手指传来一阵刺痛,痛感使得他快速收回手,烤串从伤口里钻出,扬起翅膀浮在空中。
“血虫!”隐华裂着嘴,他的手指在欧阳璟的皮肤下被烤串咬了一口,痛得他直咧嘴。
血虫养在他的身体里?血虫会护身?血虫怎么会护身?
“你有源石?你把源石的血性都噬进你的身体了?”
“你猜。”欧阳璟手里的铁棍浅浅地扎进隐华的眉心,剧痛传来,额头的钻脑之痛。
隐华不应该有痛感的。
隐华承受着剧痛,双手握着他额前的铁棍,哀求道:“你现在杀我也改变不了什么的,你放了我,我活着肯定比你杀我更有用处,我可以帮你,帮你做任何事情。”
“我更需要你死。”
欧阳璟的棍子扎进隐华的头颅,直插入墙,隐华的张着嘴还有话没出口,双手失力垂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