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神羽夕也有专门了解过欧阳璟,知道他为了他的那些人类圈子,是拼过命的。
总是为了一些自己所谓的正义之类的东西,一直在坚守着自己底线。
也就是因为有底线,才会被人当成把柄不断的翻出来要挟他,要置他于死地。
伊寻再次抬眼,在后视镜里看到欧阳璟蹙起眉头。
这是欧阳璟的其中一个死穴。
伊寻低头,一边听着两人说话,一边给梁逸飞发消息。
“小夕,让小九送你回去,我和寻儿要回趟酒店。”欧阳璟有些着急,繁衍戒在战千尤罂手上,他担心战千尤罂和繁衍戒会一同落到齐零零的手上。
“我刚才已经让他们从酒店出来,让老六把叔叔阿姨送到梁队长的部队招待所,明天一早的飞机回老家,部队里安全,你放心。”伊寻插嘴道:“梁队长说,你方便的时候给他回个电话。”
欧阳璟松了一口气,垂下眼,沉默。
从酒店出来,他们能去哪里?他并不喜欢这种被逃亡般的生活。
因为对方的强大,而他身边,却是一群他要保护的人,年迈的战千尤罂,和那四个没有繁衍物的孩子,一个身份并不明确的许大浦,一个他再也不愿意让其以身犯险的伊寻,还有他那些没有能力的小伙伴们……
他一个人,该怎么做?该怎么面对那几个已经无所畏惧的血族人。
战千禹,那么多年,就是埋着这样的情绪,活生生的把自己逼成了复仇的机器吧。
孤立无援!这比在暴乱时更难。
他掏出手机,停在梁逸飞的电话号码上久久没能拨过去。
梁逸飞已经接纳了安朵拉和他的爸妈,他该向梁逸飞求助吗?在神羽夕的面前向人类求助?
直到车开进北岭公馆,大铁门里的人见是神羽夕连忙开门,车停在那灯火通明的古堡式的别墅前。
这神羽夕可真是够奢侈的。
四人下车,伊寻和小九站在欧阳璟身后。
门口停了两排共四辆不同的顶级跑车和轿车,门口出来两人,见神羽夕身边有人,站在门边,静候。
“你也小心一些,等会我找梁氏要些水弹,晚点让小九送过来给你,防身也好,身边有会用枪的人吧。”
“你现在有吗?”
欧阳璟咧嘴一笑,摸摸她的头:“我要是有,现在就留给你了,我给尤罂留了的,放心吧,战千系的人,一个都不会少。”
这个时候他还笑得出来。伊寻低头,嘴里嘟囔着。
“他们要找的人是你。”
“赫离的繁衍戒给了尤罂备用,原本担心他遇到麻烦可以用。”欧阳璟说完,指指大门:“你进去吧,我们回了。”
“你们不住酒店要去哪里?”
“北岭那么大哪儿不能去?!等事情办完了,我们也搞个这样的大房子!”欧阳璟转头瞥一眼伊寻,伊寻正低头看脚,懒得理他。
伊寻抬头,翻他一个大白眼:赶紧的,走了。
“我们走了。”欧阳璟挥手拜拜。
“禹。”神羽夕叫住欧阳璟:“这次为什么不求我了?”
求?求婚的求?还是什么求?
“错,犯一次就够了,我自己选择的路,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他明明就求过了,虽然求得不是那么明显,但她也拒绝了!难不成,她说的“求”,是让他下跪?这个脸他是丢不起的,战千禹也丢不起吧。
小九和伊寻已经走到车旁。
灯下,神羽夕抬头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欧阳璟。
其实他再多说一些,是可以说服她的,至于为什么她又心软了,她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她等到了迟了一千年的道歉?
“系里你的叔叔和姨姨也在,一起进来吧。”
“小夕,这门,我一旦踏进去,你的战千系,跟我的关系就扯不清楚了。帮我向他们问好,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我再安排局宴请他们。”
神羽夕是心软了吧。欧阳璟的心里呵了一声。
这房子里的人,他还期待个什么劲呢?
“今天邀请他们过来,也是为了谈你的事情,原订的明天碰面,没想到收到齐零零的消息,他们刚下飞机就过来了,寻儿和战邪一起。”
神羽夕没有给欧阳璟答复的机会,向门里走去。
伊寻接过战邪:“我发个地址给你,去找梁队长,他给我们也准备了一些枪和子弹,找到尤罂叔后,把繁衍戒带过来,我和禹的位置不要暴露给任何人,包括尤罂叔,避免牵连其它人。”
“明白。”小九转身驾车离开。
也许,见这个面,欧阳璟是可以说服神羽夕的。
伊寻转头看着欧阳璟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就再求一次嘛!
两人跟在神羽夕身后,这房子可真大。
进门后的楼梯向上左右两边延伸,简单干净的奶白色瓷砖和深灰色的雕花扶手。
从楼梯旁边穿到后侧,是开阔的客厅,正前方是长型大餐桌,四张三人真皮沙发在角落,中间摆着一张正方型大茶几,茶几上摆着一只精致的香炉,燃着淡淡的香。
四杯茶水摆在桌面。
两男两女正围坐着,穿着休闲潮流,与门外的车很是匹配。
见神羽夕走过来,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有些眼熟,晃两眼后才认出来——在族里传播过他们的信息,欧阳璟和伊寻。
传说中,战千禹最后的人找回来的战千禹的转世,欧阳璟。
欧阳璟站在神羽夕身边,沙发上四人还坐着,定眼打量着传说中的人。
还没等神羽夕介绍,欧阳璟就乖巧地打起招呼:“佟佟叔好,那壹舅舅好,倚美姨姨好,血儿姐姐好。”
四人一听,连忙站起身,这些称呼,都是他们在战千禹小时候带着他长大的那些年,只有战千禹才会叫的称呼,从人类围城之后,再也没有人叫过。
神羽夕能肯定她的战千系里是没有人会把这些事情传到系外的,除非战千禹在他活着的时候向安朵拉讲过过去的事情,否则欧阳璟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些称呼,怎么可能会分得清楚他们。
除了他们之外,几乎不会有人愿意告诉他们关于战千禹小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