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族长笑着指着那把剑:“你看,就是这把平平无奇的剑,没想到居然会引来纷争。”
苏族长仔细地盯着那把剑端详片刻,见此剑长约三尺左右,剑体黝黑,剑身之上刻着一些古朴的花纹,整体看上去并无特别显眼之处。
“此剑的来历,我也有所耳闻,如今亲眼所见,想不到居然如此朴实无华。房族长,恕我无理,先前你说这把剑无人可用,难道那位前辈取得混沌之力后,当真没有留下任何操控此剑的法门?”
“老夫知道你也有同样的疑问。这把剑在制作过程中由于掺杂了某种特殊材料,所以能够成为这混沌之力的载体。至于是什么材料,不仅老夫以及历代族长不得而知,那位先祖大神也未曾透露过半分。”
“哦?天地间,居然有此等材料?混沌之力,能够腐蚀万物,如果真的有这种材料,那这把剑是否可以劈开那混沌层?”
房族长摇摇头:“据那位先祖大神提起,在天之屏障处,尚有天道所演化的法则锁链伏隐在那里,突破天之屏障虽不会触发法则锁链警示而现,一旦有外力强行破开混沌层,那法则锁链就会出现,将人击回天之屏障下方。我族那位先祖大神,也是有过此经历,才没有再那么尝试了。”
“原来此中还有这等事?天道法则所演化的锁链?这倒是奇事一件。那后来呢?”
“后来,那位先祖大神考虑到,既然上方有天道法则存在,那这混沌之力能否腐蚀掉这法则锁链?所以后来才又有了再探天之屏障之事,并且冒死取来了这一丝混沌之力。虽说能够取来一丝半缕的混沌之力并且储存在其中,已然是九死一生。但是自那以后,不仅那位先祖大神他自己,就连族中族长以及无数长老、天之骄子,都没有办法再操控那把剑。一旦接触那把剑,剑身中的混沌之力便会传达至手掌之上,若不及时撤剑,便会立即侵入体内,腐蚀经脉,轻则损毁经脉再难恢复,导致修为下降,重则修为尽失,成为残疾。族中也曾找寻了无数法子,均没有任何用处。”
“原来是这样。房族长,我还有个疑问。”
“苏族长请问。”
“在那位先辈之前,恐怕没有其他人触及过这混沌之力,也没有人了解这混沌之力。那么那位先辈,他又是如何得到这特殊的材料,又是如何知道这等材料,可以成为混沌之力的载体,而又不会被侵蚀呢?”
“呵呵,你这个问题,老夫其实也不知道。也许那位先祖大神,之前得到过什么线索也不一定。我们且不要在这里探究这个了,先取出这把剑,扔给他们,看他们如何使用吧!大长老,拜托你了。”
“族长说哪里话?这是老朽分内之事。”
大长老双手平放,运功轻轻托起那把剑,跟随房族长苏族长离开了此处。
在玉龙族广场之上,几个青年轻飘飘踏剑而来,落在广场中央。为首青年眉清目秀,颇有些俊气。身后站着另一个青年,看穿着打扮,显然与玉龙族并不相搭。
一执事长老赶过来,对那为首青年作揖道:“公子,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的?”
“师父他老人家还没有回来吗?”
“回禀公子,族长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回来了,是和云凤族长一起回来的,而且还带回来一个人族青年修士。之后族长就去了宝库方向,这会儿应该出来了吧?”
青年惊诧:“人族?我圣域怎么出现了人族?居然还是师父带回来的?那人族人呢?”
“族长已经安排青云公子领到客房那边去了。”
“好了我知道了。对了,小师妹呢?”
“这个不知,小姐也许还在丹房里鼓捣吧!”
青年忍不住笑了笑:“就小师妹这半吊子水平,别又把丹房给炸了。明明不是炼药师的资质,偏偏要鼓捣这些。”
话刚说完,只听得丹房方向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的一声,接着那方向,便有一道青烟直直往上冒。
紧接着又听到一阵暴怒声:“房舒玲!你赔我升炎鼎!”
青年哈哈大笑:“我说什么来着?唉,大师兄那升炎鼎,听说是花了十万灵石购来的,居然又给小师妹给祸祸了。这下小师妹可惨喽!”
房青云带领着洛冬青等人,正在赶往客房区域,忽听到附近某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直把众人吓了一跳。
房青云停下脚步,看到冒烟的位置是丹房方向,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洛冬青笑道:“你们这里,炼丹的动静可真大呀!”
“哦?洛道友难道也是炼丹师?”
“房道友怎么知道?”
先前在旅途中,房青云和洛冬青等人便一路走一路闲聊,互相介绍了身份。
房青云说道:“如果洛道友不是炼丹师,怎么会听到声音,一下子就猜出来是丹炉爆炸?”
“哦哈哈,原来如此。我也只是略懂一二。”
“洛道友谦逊了,我们到了,客房就在不远处。”
房青云方要领洛冬青等人进入客房区域,眼前忽然窜出一个大花脸来。
“三师兄,太好了三师兄,别告诉大师兄我在这里。”说完灰溜溜地跑进了客房区域某一间房内,躲了起来。
房青云尴尬一笑:“让各位见笑了。她是我的小师妹,是师父的小女儿,也就是……刚刚的惹祸精。”
话音未落,身后又冒出一人来,看起来火气冲天。
“三师弟,舒玲刚刚有没有来过?”
“啊?小…小师妹?我…我已经…连续好多天没见到她了。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她炸了我的升炎鼎!三师弟,我看你说话吞吞吐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房青云有些心虚:“啊!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有事瞒着大师兄呢?”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大师兄半信半疑,随即将目光又聚焦在洛冬青身上,眼神变得凌冽:“你身上有人族的气息,你是人族?”
房青云忙将洛冬青拉到身后:“大师兄,这是师父他老人家带回来的贵客,不可唐突。”
“爹回来了?我爹不是去了云凤族吗?怎么还带回来一个人族?”
“此事小弟也不知,但是师父吩咐过,任何人不得为难他。”
“既然是爹吩咐的,那我也就不再过问了。不过小子你记着,在我族内要好好待着,如果有任何图谋不轨,我定不饶你。这小妮子,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大师兄愤恨地走了。
房青云见大师兄离开,这才擦了擦汗:“唉这俩兄妹,没一个省油的灯。”
“三师兄,你说谁不是省油的灯呢?”房舒玲也感觉到了大哥的离去,这才不慌不忙地从里面钻了出来。只是现在房舒玲早已悄悄梳洗了干净,又换上了一身新衣服,众人见她,只觉貌白富美,不可方物,和方才那个脏兮兮的小黑脸,简直是天壤之接。
“呵呵,师妹你听错了,我哪里会这么说你啊?”
房舒玲狐疑地盯着他:“是吗?”
“师妹你是如此乖巧温柔……”
房舒玲立即打断了他:“行了别拍了。都听吐了。”随即又笑嘻嘻地拉过站在一旁的胭脂琥珀,站在一处。
“姐姐你们是来做客的吗?太好了,我在族内都没几个玩伴,天天又对着他们这些大老爷们。老爹又天天关着我不让我出去,我都快闷死了。既然你们来了,我就有伴了,你们可要多留几天。”
胭脂和琥珀平时也没和其他人怎么打过交道,突一见这么热情活泼的女子,一下子不太适应,但是又架不住房舒玲的热情。
房青云笑道:“洛道友不要介意,小师妹就是这样子,有些人来……”
那个“疯”字还未脱口,房青云就感受到了房舒玲投射过来的警告眼神,连忙尴尬地收了口,再不多说。
“呵呵,走,我领你去客房。”
房青云帮洛冬青和千机安排好客房后,便独自离开了。房舒玲自拉着胭脂琥珀在隔壁闲聊,洛冬青闲来无事,开始认真打坐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却听到外面一阵叫嚷:“那个人族呢?给本少爷出来。”
洛冬青不解,拉开房门,看到一群人正在漫无目的地查看客房。为首那男子,正是先前出现在广场之上的那名青年。
“你们找我?”
那青年仔细打量了一下洛冬青:“你就是那个人族?看起来只是化丹境修为,好像也不怎么样。说吧,你出现在我玉龙族,到底有什么目的?”
洛冬青见对方,好似故意前来找茬,寻找晦气,便不再理睬,欲回身,回去继续盘腿打坐。
那青年见洛冬青居然敢如此无视他,顿觉面子上挂不住,手一挥,空中出现若干根冰锥,直射洛冬青。
洛冬青感应到后方变化,随即回身撑死一道火焰屏障。那冰锥撞到火焰之上,立即融化成水,落在地面之上。
“小子,好手段。不知道这样子,你还能不能抵御。”
那青年祭出一根银色的长戟,抓起长戟就冲着洛冬青刺过来。洛冬青也不甘示弱,召出月回剑,与那青年对战起来。
几番回合下来,洛冬青完全处于下风,被那青年连伤几次。最后一次,那青年一掌立在洛冬青胸口,将洛冬青重重击落。洛冬青呕血不止。
那青年用长戟指着洛冬青说道:“哼,还以为你有多少能耐呢!就凭你这实力,也敢跟我叫板?草包一个!”
这时隔壁的胭脂琥珀,听到外面有打斗声,再没有了和房舒玲闲谈的心思,齐齐遁了出来。胭脂眼见洛冬青重伤在地,也不多问,一甩袖,那青年竟凭空飞了出去。
琥珀扶起洛冬青,万分心疼。
“主人,他们是什么人?居然敢伤你,我绝饶不了他们。”
洛冬青急忙拉住琥珀,告诫琥珀不要冲动:“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不要惹事。”
“可是主人,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
那青年不提防,被猛然出现的胭脂给甩了出去,着实恼火,准备再战时,却听到房舒玲冷酷的声音:“五师兄,你过分了!”
“小师妹,原来你在这里。你怎么会和这个人族小子在一起?我们圣域不是从来都不欢迎人族的吗?”
“他是爹的客人,你怎么能对爹的客人这般无礼?”
五师兄不屑道:“什么客人?你见过师父有这么弱的客人?”
“你再不退下,我可就要告诉爹了。”
五师兄狠狠地瞪了胭脂一眼,又冷冷地对洛冬青说道:“小子,今天算你好运。你记住,只要你一日在我玉龙族内,我就有办法让你一日不得安生。哼!”
胭脂琥珀忙将洛冬青扶到了客房内,洛冬青盘腿坐下,掏出几粒疗伤丹药吞下,开始运功疗伤起来。
房舒玲眼睛放光,悄声问道:“两位姐姐,他这丹药看起来质量十分上乘,灵气尤其充裕,这是什么丹药?”
胭脂摇摇头:“我们俩不是炼药师,哪里会懂得这个?这都是主人自己炼制的。”
“嗯?他也是炼药师?这么年轻就能炼出这等丹药?”
“别看我们主人年轻,但是在炼丹术上却十分有天赋。你也不是炼药师吗?要不你和我主人比一比?”
房舒玲尴尬地摇摇头:“呵呵,这个还是不必了。我只是闷得慌,才去学点儿炼丹术解解闷,我哪里有他专业?”
“刚才你称呼为五师兄的那个人,为什么要那样子?”
房舒玲又摇摇脑袋:“谁知道他啊?虽然我俩在一处长大,但是他这个人,经常冒冒失失的,又爱冲动,做事又不考虑后果。今天这事,很正常。”
琥珀怒气未消:“要不是看他是玉龙族的,我恨不得给他一掌,让他也尝尝呕血的滋味。”
“行啦!有我作保,如果他下次再犯,我就让我爹去收拾他。我们继续聊天去。”
胭脂说道:“不了,主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得在旁边守护他。”
房舒玲有些失望,只得陪着她们俩,守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