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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鸣沧长叹一口气,“果然,这么多年你还未想起来。”说罢他神色复杂,“可怜了序然哥,到现在都心心念念着。”

说到这,他的声音截然而止。

“序然?”李妙仪歪头想了一会,“序然?苏序然?”

谢鸣沧的眼睛瞬间一亮,“怎么你想起来了?”

李妙仪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小少年拿着木剑挥舞的场景,漫天梨花落下,可再想看清那少年的脸的时候,李妙仪却怎么都看不清楚。

她的眼底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茫然。

序然这个两个字,自从方才谢鸣沧提起的时候,她便觉着有些熟悉,苏这个字在她的口边直接便说了出来。

她好似对这个人很是熟悉,联想到今日谢鸣沧是要跟她说天法方丈的事儿,这个人是谁她马上便反应过来了。

“是天法方丈?苏序然是天法方丈?到底是谁?他到底是谁?”李妙仪迫不及待的问道。

她感觉到了,好似有什么东西马上便要破壳而出了,她马上便要知晓事情的真相了。

“我们三人曾经是一起长大的,后来苏家被满门抄斩,序然哥无奈之间才逃去了汶阳,不知为何做了和尚。”谢鸣沧说着,语气中满是不舍和怀念,这么多年李妙仪忘记了,但他一直记得。

所有的一切,苏序然,谢世安,他都从未忘记,从未。

李妙仪知晓了倒也好,有些事儿他埋藏在心里好多年了,午夜梦回中老是再想起,而这所有的一切,连个跟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如今李妙仪知晓了,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总算是有人能跟他一起承担这一切了。

谢鸣沧眼眸幽深,“序然哥同我哥的关系是最好的,当年苏家出事儿,我哥好难过了好长时间,可你将苏家,将序然哥的一切都忘了。”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哥哭的眼眶红红的,你张口便是,谢哥哥是叫蜜蜂咬了吗?”

说到这,谢鸣沧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绾绾,你什么都不记得,血流成河的苏府,死在我们面前的那些人。”

李妙仪的眉头始终紧紧的皱着,因为她发现,这一切她真的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

“为何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鸣沧沉默了一会,“也是我不好,当日苏家要被满门抄斩的消息传来以后,我们都在姜府,那些人来找序然哥。”

“你在一旁要跟着去,我放心不下你,便带着你一起去,然后我们便看见了那一幕……”

……

那日也不知怎的,整个姜府也很是寂静,竟然没有人管他们二人。

八岁的谢鸣沧带着八岁的李妙仪跑了半个上京才来到了苏府。

平日里,没事儿就嚷嚷自己累要抱抱的李妙仪今日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这倒是让谢鸣沧刮目相看。

等他们打开苏府紧闭的大门的时候,一切已经为时已晚了。

苏府内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热闹,静的连雪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两人不知所措,脚底下的血液鲜红,染红了两人的长靴。

再往里走,两人的面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地面上的血迹已经无法分清楚是谁的了。

正厅里全是残肢骸骨,苏序然还在襁褓中的妹妹,还在苏夫人的怀中抱着,只是两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苏夫人对李妙仪很好,老是给她买东西送东西,老是说,“这是我们苏家未来的少夫人,我对她好些又怎样?”

她总是将好东西都给李妙仪,这会她躺在那,却再也不会温柔的摸摸她的头了。

李妙仪上前去将苏夫人的眼睛和上,她的眼睛大大的睁着,脸上满是害怕的神情,那双满是温柔的眼睛此时却怎么都合不上了。

小妹妹好似是梦中去的,她的脸上是安详的睡意,只是脖子上的鲜血一直流个不停。

“序然哥哥——”

李妙仪突然哭出了声,大叫道,“你在哪儿序然哥哥,别跟绾绾开玩笑了,绾绾害怕。”

没有苏序然,也没有他的声音传来,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只有微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

李妙仪哭着回来了,拉住了苏夫人的手,“伯母,你快起来吧,绾绾害怕。”

谢鸣沧却什么都知道,他沉默的看着李妙仪的动作,没有出声,小小的他知道,这些人都死了,他们再也不会醒来了,他们都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李妙仪却不信这个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将苏夫人拉起来,却怎么拉都拉不动。

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鸣沧,伯母的手为什么是凉的?”

谢鸣沧的眼睛眼泛着红,他上前拉住了李妙仪的手,柔声道,“绾绾,他们睡着了,明日便会醒来了。”

就在此时,一个满身带着血迹的男子来了,他的声音雄厚,“你们怎么在此?”

谢鸣沧转头,他认识那人,之前同谢将军去参加同僚的宴会时他曾经见过。

“这不是你们两个小孩来的地方,跟我出去。”

男人的神色严肃,瞧见两人不动,还以二人是吓傻了,上来便想拉住二人。

李妙仪,哭闹不止,说什么都不肯跟男人走,死死的拉住苏夫人的手,说什么都不松手。

毕竟是姜太傅的外孙女,男人也不敢太用力,他苦恼的挠挠头。

幸好,没多会,李妙仪便因为哭泣的太过于用力晕过去了。

男子长叹一口气,将她背了起来,转头看着还愣楞的站在那里的谢鸣沧道,“男子汉大丈夫,自己跟上来。”

谢鸣沧垂下头,跟了上去,此时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谢鸣沧走着走着突然抬头看着男子,眼底里都是不解,“陛下会为他们报仇吗?”

小小的谢鸣沧什么都不知道,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说陛下是个明君,他也这么以为,苏家和他们家一样,都是陛下手下的朝臣,他是知晓的。

男子长叹一口气,“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