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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亲王府。

宋砚良看着手中的密报,冷哼一声,道,“我这大哥当真是没脑子,竟然敢派人去宫里搞行刺。”

说罢,宋砚良转身看着墨竹问道,“你说本王那个六弟,当真是被行刺成功了,还是在做戏。”

墨竹低垂下头,道,“不论太子殿下是真的被行刺了,还是在做戏,那十香软筋散的毒,我想如今已经深入骨髓了,死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宋砚良仰面,哈哈大笑,他毫不掩饰语气中的狂妄之意,肆无忌惮的大笑道,“父皇最爱的是本王的母后,最疼的是本王,不过是因为他是嫡子,便被封为了太子。”

突然宋砚良转头看着墨竹,问道,“你说那至尊之位便只有嫡子坐得吗?”

墨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陛下亦不是嫡子。”

宋砚良的身体顿了顿,声音中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道,“是了,父皇不是嫡子,登上皇位后,竟这般在意嫡庶之分,当真是笑话。”

墨竹低垂下头,道,“王爷说的是。”

闻言,宋砚良眯了眯眼,道,“本王定要让父皇瞧瞧,谁才是适合坐这九五至尊之位的人。”

墨竹接着宋砚良的话,继续道,“那自然是王爷您,太子不过时运气好,皇后当了正妻罢了,他有什么资格能跟王爷比。”话毕,墨竹的眼底里浮现出一丝阴狠的戾气。

宋砚良嘴角微微勾起,满意的盯着墨竹,缓缓开口道,“伺候本王更衣,本王要入宫去好好瞧瞧我那六弟。”

闻言,墨竹的手不由的微微颤抖着,上前道,“是。”

……

“殿下,瑞亲王前来探望。”

宋砚行冰冷的脸庞,看不出一丝表情波动,道,“让他进来。”顿了顿,宋砚行道,“把床幔收起来。”

宋砚行眸光微闪,宋砚良既然想瞧,便让他瞧个清楚。

“是,殿下。”说罢,小七便把床幔撑起来了。

不一会,宋砚良便进来了,小七跟在他的身后。

只见床塌上的宋砚行吐纳不畅,憔悴若枯木。

床榻上有一厚被,将他包裹在其中,他虚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脸色惨白如雪。

察觉到宋砚良的到来,宋砚行努力抬起眼帘。

宋砚良瞧着宋砚行这幅落魄的样子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行礼,道,“太子殿下。”

宋砚行无力的抬起手,但很快便放下了,明显一幅病入膏肓的样子,缓缓开口道,“六皇兄不必多礼。”说罢,宋砚行笑容苍白,道,“孤如今这副样子,实在是……咳咳咳……实在是没法起……”说罢,宋砚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像是要把肝肺都咳出来一样。

宋砚良缓缓开口道,“太子殿下身体不适,便好好歇息,臣听闻殿下被刺的消息忧心不已。”宋砚良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担忧,好似真的在担心宋砚行一般。

宋砚行轻声道,“让皇兄担忧的了。”

宋砚良眸光微闪,道,“不多那人可真是大胆,竟然敢来宫中行刺。”顿了顿,宋砚行缓缓开口试探道,“不知殿下可寻到了那行刺之人?”

闻言,宋砚行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未曾。”说罢,宋砚行自嘲笑道,“孤如今这身子是不中用了,连个刺客都毫无办法。”

宋砚良微微眯了眯眼,安慰道,“殿下莫要忧心,父皇既然说了要彻查到底,定会寻得那刺客的踪迹。”

“但愿如此。”说罢,宋砚行又是一阵轻咳。

就在此时,几个小太监端着汤药走了进来,一时之间屋内全是飘来的药香。

小七从为首的太监手上端过了汤药,后缓缓走到了宋砚行的床榻前,一勺一勺的开始给宋砚行喂药。

期间宋砚行的眉头不由的微微皱起,宋砚良在一旁瞧了一会,突然开口道,“殿下,要注意身子,本王还有要事处理,便先退下了。”

闻言,宋砚行颔首,道,“好。”

宋砚良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待宋砚良走了以后,宋砚行眼神阴沉,方才还虚弱无比的人,竟然直接坐起了身子,接过了小七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这汤药其实并不是什么治病的,而是张太医开出来能让宋砚行瞧着病态的。

出宫的一路上,宋砚良的表情一直很严肃,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坐上马车,宋砚良皱眉,转头望着墨竹,开口问道,“墨竹,你说我那六弟可是真中毒了?”

墨竹歪头想了一会,后才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瞧着太子殿下那副身弱的样子,毒应当已经深入骨髓了。”

宋砚良沉默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可我觉得,事有蹊跷。”说罢,宋砚良望着墨竹,神情严肃,道,“你确定那十香软筋散没有解药?”

墨竹坚定的颔首,道,“王爷,这毒,整个东陵无人能解。”顿了顿,墨竹问道,“王爷为何觉得殿下无事。”

宋砚良眯了眯眼,道,“我同六弟斗了这么多年了,他城府极深,手下也不缺武艺高强之人,尤其是那小七,同他日日夜夜寸步不离,就算他中了毒,也不可能有人这么轻易的能刺杀成功。”

墨竹想了一会,道,“王爷说的也不无道理。”

宋砚良轻轻的颔首,道,“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话毕,宋砚良面色严肃,道,“这几日不要再有什么动作了,若这是个陷阱,那可就不好了。”

墨竹颔首。

宋砚良继续道,“想办法把六弟的状况告知大皇子。”

“是。”

说罢,宋砚良闭上了双眼。

宋砚温已经按耐不住了,既然如此,便让他好好的同宋砚行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墨竹紧紧的盯着宋砚温的面庞。

感受到那炽热的视线,宋砚良睁开了双眼,笑眯眯问道,“看我做甚?”

霎时间,墨竹红了脸,别开了视线。

宋砚良只觉得有趣,低沉沉的笑了两声,墨竹的头垂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