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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修把玩着茶杯的动作一顿,但只是一瞬便恢复了正常,缓缓开口道,“李二小姐想要嫁与本王。”

李妙仪的眼睛微微眯起,那日瞧见李妙音从宋砚修的马车上下来时洋洋得意的样子,她便猜到是否是想攀上宋砚修这颗大树。

如今她便是确定了。

李妙仪脆生生道,“那不知三皇子可是要娶了舍妹?”

宋砚修并未言语,轻轻的抿了一口清茶,看向李妙仪的眼神格外严肃,道,“不知李小姐有何见解。”

李妙仪自然不能让李妙音搭上宋砚修,不论是为了柳嫣然,还是为了自己。

李妙音是个不简单的,她一直都知道,若是真让她攀上了宋砚修这高枝,那么对她,对李姜氏,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姻缘,李妙音求得,那么她李妙仪也毁得。

于是,李妙仪缓缓开口道,“不知三皇子对嫣然有何看法?”

宋砚修歪着头想了想,轻声道,“嫣然天真烂漫,甚是可爱,不可多得。”

这三个词对柳嫣然的评价倒是高,李妙仪转头看向宋砚修,道,“您对嫣然可有男女之情?”

宋砚修沉默了半响,笑容暧昧,带着一丝暧昧的感觉,只是他的眼神流转不定,定定的看着李妙仪,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缓缓开口道,“自然是有的。”

李妙仪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如此这般便好。

李妙仪嘴角微微上扬,道,“三皇子,您也说了,嫣然天真烂漫,小女并不觉得嫣然能斗的过后宅那些子女人。”

说罢,李妙仪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直挺挺的跪到了地下,叩首,道,“三皇子,嫣然如今对您有情,您对嫣然有意,既如此,小女求您能好好对待嫣然。”

宋砚修眼看李妙仪直挺挺的跪下,在衣袖中的手微微颤了两下,想伸出手搀扶李妙仪,但想到如今二人的关系,宋砚修堪堪收住了手,指尖渐渐嵌进了掌心。

宋砚修转头看向仲夏,罕见收回了脸上温柔的神情,语气冷硬,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你家小姐扶起来。”

“是——”仲夏都被宋砚修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绕到李妙仪的身旁,想把她扶起来。

李妙仪却并不理会仲夏,反而又重重的对着宋砚修磕了一个头,开口道,“求三皇子应允。”

宋砚修听着,只是他的手,止不住的在颤抖。

半晌,宋砚修才哑着声音道,“好,本宫答应你。”

“谢,三皇子殿下。”李妙仪又向三皇子一叩首。

做完这一切,李妙仪才缓缓站起身子。

宋砚修整个人显得有些沉默,低压着声音道,“坐罢,喝完了这茶,本宫差人送你回去。”

李妙仪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殿下,小女雇的马车便在您府外面,上京城内人多眼杂,小女自己回去便好。”说罢,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李妙仪向宋砚修福了福身子,道,“三皇子殿下,既然无事,那小女便先退下了,多谢殿下今日款待。”

宋砚修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李妙仪这才转身离去,走的还是方才宋砚修带她进来的那条路,路上的人像是被特意清理过一番,诺大的府邸,李妙仪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仆人,侍女。

“小姐请留步。”

李妙仪闻声回头,只见身后的是方才为她沏茶的侍女。

侍女恭敬的递给仲夏一个精细的木盒子,转头看向李妙仪,道,“这是我家主子让我带给小姐您的。”

李妙仪颔首,道,“我省得了,替我谢过你家主子。”

侍女笑看着李妙仪,福了福身子,便转身离去了。

李妙仪和仲夏对视一眼,仲夏了然,便把盒子藏进了衣袖中。

主仆二人缓缓走到了门口处,和方才进来时一样,没有一个人看守。

李妙仪知道,那些子守卫是被宋砚修调走了,可是宋砚修为何要这般对待?

李妙仪缓缓走向商行,车夫正在看口等候,瞧着李妙仪出来了,开口道,“小姐,您稍等,我这就去后院给您牵马车。”

她看向车夫,问道,“你可有瞧见那辆你们车行的车?”

车夫摇了摇头,道,“小的不曾见过,您进去以后,那位在马车内的小公子也没有出来。”

顿时,李妙仪眉头紧皱,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便先去驾马车。”

“是。”

待车夫走后,仲夏看着三皇子府的后门,缓缓开口道,“小姐,你说二小姐有没有可能还在三皇子府内?”

李妙仪皱了皱眉头道,“三皇子的话不可全信。”

仲夏,点点头,问道,“小姐,不若奴婢在此候着,二小姐总是要出来的。”

李妙仪摇了摇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上京城盛传三皇子是个君子,又怎的不会遵守承诺。”顿了顿,李妙仪缓缓开口道,“你随我回府便好。”

“是。”

就在此时,马车驶了过来,李妙仪在仲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

李妙音跪在宋砚修的脚边,眼睛逐渐升起水雾,祈求道,“求三皇子垂怜。”

宋砚修坐在正中间,端的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道,“本宫方才已然答应了李家大小姐,不会迎你进门。”顿了顿,宋砚修似笑非笑的看向李妙音,道,“怎么,你想让本宫背上一个言而无信,背信弃义的名号吗?”

李妙音瞬间倒在地上,身子瘫软无力,一张脸上表情绝望而无助,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

她的眼神空洞,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让人看了心生怜悯,整个人似乎已经被打垮,无力回天。

宋砚修品了一口清茶,道,“今日之事本宫便当没发生过,你亦是,莫要做出什么让本宫生气的事。”

李妙音低垂下头,强压怒火,声音低柔道,“小女省得了,小女断然不会再有攀高枝的心思了。”

宋砚修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