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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舟车劳顿,李妙仪终于回了汶阳。

李妙仪回来的时候,刚好在正门碰到了管家,只见管家快速跑回了府内,口中还喊着,“老爷,小小姐回来了。”

李妙仪的嘴角也不由的勾起,她和宋砚行也不着急,便站在门口等候。

良久,姜云嵩便出来了。

李妙仪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拉住了姜云嵩的手,道,“外祖父,我回来了。”

老人虽然脸上的皮肤皱皱巴巴,但还是能看出来,容光焕发,“回来了便好,回来了便好。”

说罢姜云嵩转头看向宋砚行,道,“朗行,这一路辛苦你了。”

“老师言重了。”宋砚行向姜云嵩作揖道。

姜云嵩连忙拉住宋砚行,制止了宋砚行的动作。

两人跟在姜云嵩的身后进了府内。

在姜云嵩的带领下,三人先是上了书房,望着二人,姜云嵩道,“太子殿下此次在长平赈灾的壮举已经传至汶阳了,还有那抓捕方不平的事宜,倒真是干的好,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宋砚行唇角微勾,道,“老师谬赞了,多数都是李小姐的功劳,是我做的不好,没有公开李小姐的身份。”

姜云嵩摆摆手道,“我知道你是想保护绾绾。”

宋砚行想,姜云嵩和李妙仪许久未见了,定有很多话要说,便道,“老师,我有些乏了,想先去休息一番。”

姜云嵩连忙道,“你还住你上次的那个院落便好,我已经差人打扫干净了。”

宋砚行,道,“谢过老师。”说罢便转身离去。

这下子屋内便只剩下李妙仪祖孙两人了。

姜云嵩皱着眉,表情不太好,从桌面上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李妙仪。

是一封李姜氏送过来的家书,李妙仪打开。

依旧与之前一样,报喜不报忧,说了她与李木情之间的关系琴瑟和鸣。

李妙仪冷笑一声,她不知道,李姜氏到底在为李木青隐藏些什么,为什么不肯跟外祖父说实话。

往下看去,李姜氏话里话外都在说李妙仪该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李妙仪能看出来李姜氏其实是希望她回汶阳的,回到姜云嵩的身边。

李妙仪知道,李姜氏打心里还是不想让她嫁给平阳侯那个糟老头子的,但是李姜氏不会忤逆李木青,向来如此。

李妙仪估计这应当是李木青出的主意,让李姜氏给她写信让她回去。

她脸色不算好,放下了信封。

姜云嵩心疼的摸了摸李妙仪的头发,道,“不若外祖帮你回绝了你母亲。”

李妙仪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必了祖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早晚要回上京,劳烦外祖父帮我给母亲回信,我陪您过完岁旦便启程回上京。”

姜云嵩定定的看了李妙仪许久都没有说话,祖孙俩定定的沉默了好久。

半响,姜云嵩才道,“好。”

李妙仪踏出书房的时候,整个人神情恍惚,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现如今母亲勒令她回去,她知道,现如今的情况,只要她回到了上京,那么嫁给平阳侯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怎么都躲不掉。

突然,李妙仪眼眸一亮,如今,她并不是那个没有任何后台的人了,她如今有当朝太子殿下的一个承诺。

想到此处,李妙仪连忙整理好她的心情,向宋砚行的院落走去。

李妙仪轻轻叩响了宋砚行的院落,不一会,里边儿便有人打开了门。

“李小姐。”

李妙仪冲着小七点了点头,“我同宋公子有话要说。”

小七立马闪过身子,道,“李小姐先进来,我这便去通告。”说罢,小七便转身进去了,过了会儿,小七便出来了,道,“李小姐进去罢。”

“怎么了李小姐?”今日宋砚行的声音格外轻柔。

见到宋砚行的那一秒,李妙仪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喉间一哽,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宋砚行的语气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马上便从凳子上站起身子,走到了李妙仪的身前。

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李妙仪,在抬头时,李妙仪的眼里酝酿出了两团泪水,下一秒,她鼻子一酸,强忍着的泪水立刻便掉了下来。

“我爹让我嫁给那平阳侯,可我不愿。”李妙仪紧紧的咬着嘴唇,身体微微的颤抖着,眼神无助的看向宋砚行。

“我知道,婚姻大事应当是父母做主,可我真的不愿嫁给一个只知吃喝嫖赌,年过半百的老翁。”

宋砚行望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李妙仪有一种想立刻把她拉进自己怀中的冲动,但最终,宋砚行却只是用力握紧了拳头,硬生生的将这样的念头压了下去。

瞬间,宋砚行嗓子干涩,有些说不出话,宋砚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柔声安慰道,“不愿嫁,便不嫁,孤给你想办法可好?”

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朝李妙仪涌来,委屈的,难过的,感动的,全部交织在一起。

李妙仪再也忍不住,便放声大哭了起来,好似泪水能洗清她心中的愁云,好似哭声能够诉说她心中的委屈。

宋砚行闭了闭眼,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在宋砚行心底翻腾,汹涌的冲到了他喉咙处,死死堵住让他发不出一点声声音来。

最终,宋砚行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将李妙仪揽入怀中,宋砚行派人去探查过李妙仪在家中的生活,知道她在家不受宠,但宋砚行不知她处境竟如此。

宋砚行都不敢想象李妙仪在家受得是什么样的委屈,平阳侯,宋砚行是知道的,是个好人家都不会把女儿嫁给他。

感受到李妙仪单薄的肩膀在他的怀中不停的颤抖,颈肩湿润的泪水,一下子烫到了宋砚行的心里。

“孤给你想办法,你绝不会嫁给平阳侯的。”宋砚行眸光深黑,无半点情愫,冷冷的弯起唇角。

“好。”

李妙仪的眼角藏着笑,嘴角微微勾起,有很多东西可遇不了求,但只要她想要,一定会拼了命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