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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仪很快便随着宋砚行的马车一同回了府内。

待李妙仪下马车以后,看见小七不知在跟宋砚行说些什么,两人看到她后,小七便走开了,李妙仪一时之间有些懵。

但很快,宋砚行便冲李妙仪挥了挥手,李妙仪忙走上前去,向宋砚行福了福身子。

宋砚行伸出了手,轻轻的托起了李妙仪。

李妙仪有一些错愕,低垂下的眼睛里面满是震惊。

很快,李妙仪便随着宋砚行的动作站起了身子。

李妙仪这才回神,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光了,就连孟春都不见了踪影。

“走走?”宋砚行道。

“好。”李妙仪应道。

李妙仪跟在宋砚行的身后,不论怎么说,规矩还是要讲的。

宋砚行却转过头来,望着李妙仪似笑非笑道,“现在就你我二人不用这般在意规矩。”

李妙仪抬起了头,望着宋砚行的表情,认真的判断了一下他表情中的意味,宋砚行是认真的。

想了想,李妙仪走到了宋砚行的身旁,两人一同向前走去。

许久,宋砚行才开口,道,“小七跟孤说了这次若不是有你,这城东的事宜他们是稳不住的。”

李妙仪道,“七大人谬赞了。”

宋砚行失笑,“七大人,这称呼倒是有趣。”

李妙仪继续道,“我相信就算是没有我在,七大人也会解决城东的问题。”

不知为何,李妙仪总觉得宋砚行的语气有些奇怪。

“你和小七倒是熟络,比和孤都熟络。”

这话,李妙仪不知要怎么接,这说她和宋砚行更熟络,那宋砚行是太子,她这般自是高攀,可若是说和小七更熟络,那不是这么个理。

然宋砚行好似并不是很急切的得到李妙仪的答案,下一刻,宋砚行便道,“这城东的情况你觉得如何?”

“惨不忍睹。”李妙仪道。

良久,宋砚行都没有说话。

李妙仪咬了咬下唇,在极大的思想斗争之下,还是开口了,“太子殿下,臣女有句话想讲很久了。”

“但说无妨。”

因为李妙仪的语气很严肃,宋砚行站住了,看着李妙仪,两个人站在榕树下,看着彼此的眼睛。

李妙仪缓缓开口道,“臣女觉得那方大人有很大的问题。”

“此话怎讲。”宋砚行故作一脸不解的看向李妙仪。

但斟酌了一下,李妙仪还是没有选择把天法方丈的话说出来。

李妙仪长叹一口气,道,“便是您今日在城门口看见的那老翁,他跟我说,是那方大人以汤药和粮食为由,把他们哄骗到城东去,后关上了城门。”

宋砚行清了清嗓子,温和说道,“李小姐又怎能确定那老翁说的便是实话?万一是污蔑朝廷命官,那孤岂不是冤枉了方大人。”

宋砚行的话把李妙仪问的一愣,确实,除了那老翁和天法方丈的话,她没有别的证据能证明方大人有问题。

李妙仪不免在心中唾弃自己,怎的这般性急就告诉了宋砚行。

如此这般要如何收场。

哪成想,下一秒,宋砚行直接道,“不过李小姐说的没错,那方大人的确有问题。”

宋砚行话音刚落,李妙仪才反应过来宋砚行这是戏耍自己呢。

李妙仪不由的有些羞愤,脸上也透着丝丝红晕。

很快,两人便走到了李妙仪的院落,虽许久未回来但李妙仪能看出来,院子里都是有人精心打扫过的。

李妙仪转身,向着宋砚行福了福身子,道,“谢过太子殿下。”

宋砚行颔首,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道,“今日那小女孩说叫你不要忘了什么,可否需要孤帮忙。”

提起思思,李妙仪的眼里不免的浮现出一丝笑意,李妙仪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太子殿下。”

见李妙仪这么说,宋砚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作罢,道,“孤先回去了。”

“恭送太子殿下。”

待宋砚行走远,李妙仪才进了院落。

孟春此时已经在院子中等着李妙仪了,孟春道,“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

李妙仪失笑,道,“怎的,你还怕你小姐我在这院子中走丢不成?”

“小姐!”孟春气急,跺了跺脚,一脸羞愤的看着李妙仪。

李妙仪逗了逗孟春,觉得有趣极了,便转身进了屋内。

另一边。

宋砚行刚进院落,便看见了守在书房门外的无修。

“太子殿下。”无修冲着宋砚行行礼。

宋砚行颔首,末了无修跟在宋砚行的身后,两人一同进了屋内。

“太子殿下,属下无能,目前在方大人住的客栈没有发现朝廷拨的赈灾款。”

宋砚行的双眸危险的微微眯起,道,“与小七一同去,那赈灾款,定还在他身边。”

宋砚行本是没有证据证明方不平有问题,可前些时日,无修出去探查,寻了一个修坝的工头,这才得知,原来去逃荒的多数为修坝之人与他们的家人。

因距离城内过远,所以没赶上发粮,再之后知道了是方不平的诡计便逃了出来。

也是那工头同宋砚行说的,方不平带了修坝的材料都是极差的。

但宋砚行清楚,那批东西出在上京,应当是整个东陵最好的,所以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便不难猜了。

宋砚行是个多疑的人,所以便又让无修去找了好些人,可每个人说的都一样。

这说明,方不平的确有问题。

再加上圈禁长平百姓的手段,让宋砚行觉着颇有些杀人灭口的意味在内。

其中的缘由那便就不得而知了。

“是。”

顿了顿,宋砚行开口问道,“可有发现那方大人有什么奇怪之处?”

“回殿下,方大人并未有什么奇怪之处,只是那方大人除了吃食,其余时间都待在房中,闭门不出。”说罢无修的眉头微微皱起,道,“在方大人不在的时间,属下也曾进去探查过,但属下并未寻到什么可疑之处。”

“不可疑,便是最大的可疑。”宋砚行道。

“是。”

“退下。”

“是。”

行完礼后,无修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