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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穿过窗户,照射在榻上的男子身上,他似睡着般恬静,状若神人,双眸紧闭,仿佛世间纷扰皆与其无关。

小七跪在宋朗行的塌边,死死的垂着头,不敢直面床上的人。

李妙仪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李妙仪着实惊了一下。

宋朗行自晕倒以后已经两天未清醒了,小七便一直跪在榻前,一直是这副恭恭敬敬的模样,甚至两天滴水未进。

还有剩下的黑衣人,皆跪在院落中,整齐划一,皆垂着头,恭恭敬敬的模样,李妙仪感叹于这些人的臣服感。

好似那躺在床上的宋朗行如天神一般,刚开始李妙仪还劝慰一下,可小七每次都是恭恭敬敬的摇摇头,时间长了,李妙仪便也就放弃了。

李妙仪拿起汤勺,坐到了宋朗行榻前的木凳上,舀了一勺,喂到了宋朗行的嘴边,宋朗行根本就没有知觉。

李妙仪只能一点一点的让汤药顺着宋朗行的唇缝中流淌进去。

有些不小心洒出来,李妙仪还拿出衣袖中的手帕为宋朗行擦拭,动作很是轻柔,小心。

整个过程十分漫长。

然李妙仪很有耐心,动作不急不缓,直到一碗汤药见底,李妙仪才松了一口气。

喝下去便好。

小七找来的大夫说宋朗行受伤太重,此次是凶多吉少,若是一直不醒,恐怕是活不过这几日了。

李妙仪不能让自己前些日子的努力功亏一篑,所以照顾宋朗行的这几日,一直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

李姜氏平日里病重都是李妙仪看护的,李妙仪清楚,只要把药灌进去了,那便是好了一大半了。

李妙仪缓缓站起身子,绕过小七,把桌上放着的米汤又端了过来。

还和刚才一样,从宋朗行的唇缝中灌进去。

幸好,宋朗行的求生意识很强,直到自己吞咽。

“咳咳——”

榻上躺着的宋朗行轻咳,霎时间,李妙仪大喜过望。宋朗行的长长的睫毛宛如那落在花丛中的蝴蝶翅膀,微微颤抖着。

很快,宋朗行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李妙仪的眼中跃动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恩。”许是许久未说话的原因,宋朗行本清明的声音有些沙哑。

宋朗行不由的晃了晃神,在梦中之时,他好似便听见了李妙仪的声音,此时看来,应当是他在迷迷糊糊之中把李妙仪说的话当作了梦。

宋朗行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李妙仪柳眉弯弯,朱唇皓齿,双颊粉嫩若花,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楚楚动人。

“张嘴。”李妙仪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说罢李妙仪拿起汤勺,把米汤递到了宋朗行的嘴边。

宋朗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在的情绪,转头便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小七,沙哑着声音开口道,“让小七喂我便好,不麻烦李小姐了。”

李妙仪的动作一顿,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暗淡无光,唇角也微微下垂。

若是常人看了,必定心生怜惜,可宋朗行并不是常人,不吃李妙仪这一套。

李妙仪看宋朗行没有反应,只好作罢,站起身来,行了个万福礼,便转身离去了。

“嘎吱——”一声,木门关上。

等了许久,宋朗行低哑的声音带了几分狠戾,“看来我那几个好皇兄已经等不及了。”

小七的头垂得更低了。

宋朗行黑色的瞳孔宛如一汪幽静的深潭,冷的可怕,空气中的温度都降低了些。

小七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良久,宋朗行开口道,“起来,此事与你无关。”

“是。”小七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后站起了身。

下午,阳光正好,天空蓝的纯净,风轻轻的吹着。

孟春给李妙仪沏了一壶茶后,缓缓开口道,“小姐,您说您照顾了那宋公子这么些日子,那宋公子倒好,刚醒就把您赶出来了。”

李妙仪面色沉静,淡淡恩了声,道,“莫要多嘴。”

孟春连忙垂下头,道,“是。”

孟春站至李妙仪的身后,站的板正,李妙仪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朱唇微翘,明眸微闭,甚是慵懒。

她这几日不眠不休的照看宋朗行之事,就他那些子手下的忠心劲儿怎么可能不告诉他,宋朗行早晚会知道。

到时候李妙仪在他心中的地位便又拔高了一筹,何乐不为。

李妙仪不由的轻笑出声。

过了许久,门外传来了侍女的声音,“李小姐,我们家主子有请。”

李妙仪回首望了孟春一眼,孟春马上理解了李妙仪的意思,开口高声道,“我家小姐马上便到。”

“那奴婢在外边儿候着。”

李妙仪黛眉微微挑起,心中感叹,这宋朗行手下的人倒一个个规矩的很。

按照李妙仪平日的性子,不爱这般,总给她一种被迫感,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宋朗行。

李妙仪也不好再摆谱,低声道,“孟春你在这等着便好,我自个儿去就成。”

“是。”孟春应道。

李妙仪缓缓走到门前,打开了门,门外低眉顺眼的站着一个瞧着肌肤娇嫩的侍女。

侍女看到李妙仪后冲着李妙仪行了个礼道,“李小姐。”

李妙仪柔柔的笑着点了点头。

李妙仪在前,那侍女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往宋朗行的院落走去。

这是一座古老的宅院,地上皆是青砖铺路,墙上隐隐约约能看见绿苔遍布,此外再无闲花野草。

两人走到门口处,院子中跪着的人都已经散去,只剩下小七还守在门口。

小七亦是恭恭敬敬的向李妙仪行了个礼,末了,小七回身敲了敲门。

门内没有动静,但是小七却道,“李小姐请。”说罢便打开了门。

入目皆是紫檀花梨的摆件,四处都是书架,李妙仪一时间竟被这一屋子东西晃了神。

李妙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家中最有权势之人也不过是外祖父姜云嵩,可姜云嵩实在清廉,家中也只是有在俸禄之内的东西。

可尽管李妙仪不识货,但李妙仪也知道,这屋内的东西都是顶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