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宠物爱好会是什么？
他以前没玩过这个，怎么会有的，仇洵琴给装的？
闻人近大致浏览了下，作为页游这游戏是远超常规水平的精致，以前居然都没听说过。
但除此之外玩法并无特别之处，也不过是养宠物的游戏罢了。
连他这种至少曾经还爱玩游戏的人都提不起兴趣，何况是仇洵琴。
绝对有问题。
但还没等细究，聊天那头来了消息。
是尤拉太太！
闻人近久违的高兴了一点，但看到消息时欣喜便消失了。
“我是尤拉的孙女，奶奶身体非常不好，目前已无法生活自理。”
“奶奶因为你失去了工作，我在学校的生活也很糟糕，她虽坚持认为不是你的问题，但我依旧恨你。”
“请你以后也不要再联络了。”
久久沉默。
他发过去“对不起”，对方已经把他拉黑了。
……随便吧。
只要仇洵琴不想放过他，他的人生不过一望到头，确实离她们远点为妙。
闻人近麻木拿回自己的手机，回校。
如今的他拿到手机也无人联络，他只是偶尔会打开曾经玩过的《狂野战士》看看自己的角色。
倒是那个电子宠物爱好会的网页，每隔两三天都会发消息来提示他请投喂他领养的宠物。
闻人近本以为只是吸引人视线的广告，可看久以后，他在某天一阵心悸，鬼使神差通过这个弹窗点了进去。
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领养界面，上面显示领养的是一只并不好看的黑灰色蛾子。
虫子，闻人近并不想养它，何况这蛾子身上的花纹隔着像素感都颇为惊悚。
但他没来得及关页面，一个对话框弹出：请输入密码。
“？”
密码，什么密码？
闻人近一惊，但还没等他操作，密码自动弹了上去！
他顿时坐直了身体。
病毒？
不对。
是有人正在操作这个页面，这人是谁，几乎不用思考。
密码输入后，界面并无太大变化，只是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人面飞蛾：“今天杀谁？“
Nolan：“随便。我还没到达入组织的标准？”
人面飞蛾：“呵，你要进的珍稀组是最难搞的，别急。”
Nolan：“珍稀组要的是身份地位，我明明早已到达标准，你却迟迟没有帮我引荐，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人面飞蛾：“随你怎么想，但你要是想放弃，我无所谓。”
Nolan：“……今日钱打你了。”
Nolan投喂了8000滴蜜汁。
Nolan下线。
人面飞蛾下线。
对话框反转变回之前的界面，闻人近愣了会神。
什么东西，杀人？钱？珍稀组？
……
……
闻人近额头冒出了虚汗。
杀人和钱……不会是真的吧？
……
是真的。
别人搞这个或许是假的。
但仇洵琴搞，那绝对是真的！
那这个爱好会是什么？杀人平台吗？
闻人近细思恐极，猛地站起跑了两步后，一吓。
他要去干嘛？
仇洵琴要做什么他拦得住吗。
杀人平台……
闻人近僵硬转头，看着桌上的手机。
当红的天才演奏家诺兰私下和杀人组织有关联，这是丑闻和把柄吧。
他不了解这个平台，他不能贸然戳穿他们，以前说话没人信的亏他吃过太多次了，而且他能找谁说?
那或许放任不管，仇洵琴就会自找死路。
毕竟他这可是杀人啊！
……
他这可是杀人啊？
他在杀谁，无辜的人?好像是为了达成什么，加入珍稀组的目的？
闻人近再次陷入迷茫。
为什么，仇洵琴？
你的人生还不幸福吗，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个人在什么都有的情况下还要去和杀手组织有关联，这很奇怪。
但住过院后，他知道理由了，理由太简单。
他就是一个精神病。
不止他，全家都是。
非正常人当然不能正常思考，可杀人，是底线。
仇洵琴还让人面飞蛾杀过不止一人，别的他已一再降低要求，但夺走别人的性命……
坐视不理和与其斗争，这两条路不管选哪个，带给他的痛苦都是巨大。可后者，至少有光存在。
闻人近自认不聪明，他得更了解这件事。
那之后的几天，只要那个爱好会的网站跳出信息，闻人近都会点进去看。
人面飞蛾的养成界面里有“投喂”，“出行”，“行囊”和“收获”四个选项，同时飞蛾背后有个大大的黑板栏，里面是成就。
投喂，给钱。
出行，他出发了。
行囊，是否有额外需求，例如指定目标死亡方式等。
收获，目标死亡证明。
成就，死亡图鉴。
可爱养宠的游戏，却令人毛骨悚然。
人面飞蛾会在第二天把昨日的证明放在收获里，而后问诺兰今天杀谁。
诺兰没有任何指定，只是投喂对方设定的数字。
闻人近咽了口口水，点开成就。
照片，全是被害者。
他猛地闭上眼，缓了好几秒才敢再次睁眼。
他得看。
数量有14人，男女都有，没有固定特征。
14人……根据消息弹出频率，第一人被杀大概是在……
闻人近瞳孔微震。
和他让自己出院的时间差不多。
他看着手机界面，越想越心慌，猛的关掉界面。
仇洵琴知道这是他的手机还给他开了这个界面，那他在进行这对话时，肯定也知道会被他发现！
他是故意的！
“你要变得和我一样啊，阿近……”
闻人近呆滞片刻后，牙齿狠狠咬紧，眼里恐惧消失，巨大的怒火喷涌。
你又在利用我什么啊，我的哥哥。
闻人近再次点开成就观察受害人，拉开其中一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他有点眼熟，他眼睛本就非常好，如今看人更是厉害。
这是在医院学会的，在医院里没有娱乐，他的爱好就是去走廊和门口看人。
这女孩……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闻人近往前走了几步，从窗户看向外面，下方学生老师来来往往，旁边的操场有班级在上体育课，有跑起来的，也有抓着老师赖皮不肯运动的。
很鲜活。
人面飞蛾，就在这所学校。
不然他不会杀这里的人。
那仇洵琴把他放在这所学校的理由也出现了。
闻人近收起手机。
他要找到这个人面飞蛾。
那之后，凡是自由活动时间，班里的人都见不到闻人近的身影。
他不断在学校的各个地方游荡观察。
通过观察“成就”里被害者被杀方式，可以看出对方力量非凡，因为基本没有使用工具，都是裸手死亡。
其中掐脖用的最多，别的还有按头撞击，践踏内脏等。
力量非常大的人，八成是男人。
他对比观察伤痕角度，掐痕，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掐痕最重的那一道，都是自上往下。
个子很高的男人。
他看着那掐痕角度比划做手势，以他当前身高的惯手方向，角度不配。
对方比他还高，那就绝对是男人，比他还高的女人，这所学校里没有。
力量非常大，个头比他还高的男人。
观察范围大幅缩小，他到处走到处看，瞳孔里不断映过人影，学校里的一切，他都不会错过——
一个个头超过一米九，眼睛非常大但下三白的阴森男人从他视角里经过时，闻人近毫不犹豫，转身跟上。
学校里所有人都穿校服，这个人也不例外，但他似乎是专门的体育生刚训练完，校服外套只是很随便的系在腰上，身上套的是跨栏背心。
他跟着对方一路走进体育馆，绕到体育馆的厕所后，对方正要换衣服，背心一脱。
一只满背的振翅飞蛾张开在蝴蝶骨处，蛾的身体延伸至最底。最圆润处，三张人面痛苦尖叫做了三个夸张的口型，极像011。
闻人近在门口远远看着，眼神发暗。
找到了，人面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