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装模作样要走了两次，次次都被聋老太太叫住了。
“中海呀，这路上黑，你借个手电筒拿着。你这也上了岁数，走夜路可得小心些。柱子，你看你一大爷，为了你的事儿，多不容易。他从来就没开口求过人，现在为了你，拉下脸也得求人去。你要知道好歹。”聋老太太的话术，一般人可比不上。
“我知道了，我走到前院去借手电筒，你就放心吧。”易中海的脚这才跨出何家的门槛。
“等等一大爷。我看你就不用忙活了。轧钢厂我是不想回去了，你也别为我费这么多的心。”何雨柱看到人要真走，这才出声叫停。
“你这孩子，没有工作你吃什么？没工作，你怎么娶媳妇？别犟了，让你一大爷去跑跑路子吧。也就是多花两个钱的事儿。”聋老太太痛心疾首地批评着何雨柱。
“谢谢您，让您费心了。工作对于我来说不算个事儿。过两天我就去我师父那儿上班去。今天上午我就把事说好了。”何雨柱一脸的无所谓。
“傻柱，你可真是个傻子。你师父能有你一大爷可靠？那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人家真能为你出力？我看不大可能。大人骗小孩的招儿，这个你也能信。你都多大了，到现在还不知道谁亲谁近。”聋老太太听了傻柱的话，立马苦口婆心地解劝。
“老太太，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师父、师父，一半为师，一半为父。一大爷对贾家不是这样吗？您看他做得多好。您怎么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呢。再说我师父要是对我不好，能带我出门做席为我扬名。老太太，有些人您没见过，可别信口说别人不好。尤其是当着我的面，说我师父不好。我心里可不高兴。”
聋老太太被怼得找不到话头了。拄着她的宝贝拐棍看着易中海。
“老太太，你不能这么说傻柱，他是个孝顺的孩子。”易中海给出台阶。
“啊？中海，你说什么？”聋老太太满脸的着急。她的耳朵说聋就聋了。
“得，老太太的耳病又犯了，这会子又听不见人说话了。”易中海连忙解释。
“一大妈，我看老太太这是体内有毒，您送她回家吧，让她多喝点凉白开，排排毒，也许明天耳朵又能听见了。”
何雨柱原来很佩服易中海的不要脸，现在觉得易中海比起聋老太太来，那真是小儿科。
何雨柱接着对易中海说道：“一大爷，我的事就不用麻烦你了。你照顾好老太太，就算是为咱们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那你没工作……”
“我怎么可能没工作。我何家的事儿，用不着你们这些外人来操心。相对而言，我相信我师父比相信你们多。”何雨柱本来就打算翻脸，现在说什么都不怕得罪人。
“傻柱，你这孩子……”易中海快疯了，自己演得这么尽心，你怎么就不知道感谢呢。
“回轧钢厂继续装孙子，我可干不来这种事。谁愿意给别人当孙子作儿子，那谁去做。我可不想长这么大，又多了一个要伺候的人。”何雨柱这话算是给易中海挑明了，别算计我给你养老。
易中海听懂了，但是他不敢放弃。除了傻柱，他真就没有合适养老的人。
“傻柱，你怎么说话呢。回厂里上班怎么就是装孙子呢。你还年轻，这里面的事你还得多学学。就算我今天不去找王主任，那你也明天跟着我去道个歉，没准儿人家就原谅了你。再说轧钢厂里的工作多好，可比你在饭店里轻松多了。”
“我话说得很清楚，我再重复最后一遍。我何家的事儿，不需要你们任何人替我操心。我现在是何家一家之主，我不想头上有个太上皇！”何雨柱这算是掀了桌子，一点面子都不留了。
“你……”易中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中海，柱子这是心急上火，就让他好好歇歇吧，也许明天自己就想清楚了。”聋老太太赶紧给易中海留些颜面。
“柱子，你歇着吧。明天好好的，啊？”一大妈扶着聋老太太，说了从进门到现在的唯一一句话。
“谢谢一大妈，你们慢走。”
何雨柱看着三人走出了家门，这才重重地把门关上。
--------
何雨水被吓着了，一直躲在屋里暗暗落泪。等一群人走后，她才跑到哥哥身边，一把抱住了哥哥的胳膊。
“哥，你今天怎么了？”
“雨水，别担心。哥没事儿，咱家也没事儿。刚才那些人，就想看咱家笑话，咱可不能哭，让人家笑得更开心。”
“要不然你就听一大爷的吧。”
“我听他的干什么？让他来给我当爹？”
“那老太太的话总不会错吧。”何雨水又迷糊了。
“你以为她是个好人？你没看见她刚才装聋的样子。易中海没话说了，她的耳朵也不聋了，又帮着易中海说话。雨水，你可不能傻。记住哥哥原来对你说的话，这个院里人的话，你谁的都别信。”
“嗯，我知道了。可是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师父，你罗叔帮着解决了。明天我去他家拿商调函，去他那个饭店上班。你看怎么样？”
“真的？”
“当然真的，我还骗你不成。快洗洗睡觉吧，明天还得上学。”
何雨水看着哥哥的表情，不像是在骗自己，她这才放下心来。
--------
何家关上了门，院里看热闹的众人也都散了。
“当家的，你看傻柱怎么这么拧呢。老易想着法儿要帮他，他还不领情。”回到家里，三大妈对丈夫说道。
“为什么要领他的情？柱子明白着呢。他不是说了嘛，不想给别人当儿子，不想头上多个爹。”三大爷一哂。
“柱子这是什么意思？”三大妈还是没明白过来。她当时只觉得傻柱这是不服管，在厂里不想听领导的。
“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呢。易中海最缺什么？”
“缺德，哦不，缺孩子呀。”
“他最缺孩子，你再加上柱子的话，你好好想想。”三大爷感觉教人很累。在学校里累，在院里也累，在家里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