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没时间跟他斗嘴,立马又去给盘辰施针,两针,盘辰就缓缓转醒,他睁开眼,一把抓住夏宁捏针的手,道:“救命之恩、、、、、、、、”
夏宁没等盘辰说完下半句,就望着炕上的三个男人,重重叹了口气,虽然已经知道他们的名字,但形式还要走,开口问道:“为了方便交流,你们三个排队,报下名。”
盘辰第一个开口抢答道:“我,盘辰,二十有八,性别男,爱好女,尚未婚配,家有薄田、、、、、、、、”
没想到冷酷,绝情的冥帝,年少时竟是个惹人嫌的话唠。
夏宁瞟了盘辰一眼,好似在说,编,你继续编,还二十有八,我看你是二八大杠还差不多。
果断,打断。
相比盘辰,她对他的师父叶辰更感兴趣,道:“行了,别啰嗦,下一个。”
后卿,冷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他钱一样,蹦出两个字:“后卿!”
叶辰望向盘辰,后卿,犹豫片刻道:“我乃天玄仙君,你可以叫我叶辰。”
夏宁点点头,这样直呼师父的名字好吗?
随即开口自我介绍,我叫,报名字时,她迟疑了。不能报真名,毕竟日后还会见。
清清嗓子,道:“夏天。”
夏宁满不在乎道:“你们三个睡觉吧,我去做饭。”
夏宁走了两步,猛然又回身,吓得三人大气不敢喘。
只听夏宁又絮絮叨:“千万不要趁我不在打架,正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们三个这缘分,要好好珍惜,懂不懂?。”
后卿冷哼,眼神怨毒的看向另外两人,开口道:“你许是忘了,这缘分是我们三个豁上命,打出来的。”
夏宁一饭勺过去,正中后卿脑门,训斥道:“就你话多。”
后卿不服且委屈的瞪着夏宁,最终也没敢再开口,选择绝望的闭上双眼。
另外两个,对夏宁看不惯,又干不掉,最后也选择了眼不见为净的闭上双眼,睡觉!
很好,夏宁对于他们的表现很满意,世界终于,再度恢复了清静。
当天晚上,他们四个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百年大蛇宴。夏宁第一次体会到,饭要抢着吃最香。
夏宁刚将蛇宴搬上炕,叶辰,后卿,纷纷张嘴,表示自己的身体没办法动。
夏宁拿起碗筷,就要去喂。
盘辰捏住筷子的手,突然抖的厉害,啪,一双筷子径直落炕。
然后就哎呀哎呀,叫了起来:“快看看,我这胳膊刚刚是不是没接好,怎么,怎么抖的这么厉害?”
就见如木头般直直躺在炕上的后卿和叶辰,纷纷扭头,向盘辰抛去鄙夷的目光。
夏宁简单清洗了盘辰,不慎落炕的筷子,端着碗筷,坐到了盘辰身旁,开始投喂。
你一口,他一口,他一口,三人谁也不掉队。
结果盘辰刚吃一口,就惊呼道:“女人,你、、、、、、”
夏宁头不抬,眼不睁,冷冷阻止道:“夏天,我叫夏天。”
盘辰大萝卜脸不红不白,丝毫不见尴尬,淡淡一笑,道:“好,夏天,你做的饭,真好吃。”
夏宁冷冷勾了勾唇,谁能想到,冷血绝情的鬼域之主盘辰,年少时,竟这么不要脸。
她好想说,冥帝大人,你这样真的很崩人设。
但夏宁终究是忍住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夹起一筷子的菜,塞满盘辰的嘴,道:“好吃,你就多吃点。”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三个水火不容的男人,基本从能动就开始互掐,弄得家里天天鸡飞狗跳,好似热闹。
吃饭靠抢,说话要呛,睡觉夺被,犯错互推。
夏宁感觉自己活生生养了三个大儿,断不完的官司,劝不完的驾。
终于熬到三个人能下地,夏宁立马发出逐客令,驱赶三人:“你们什么时候走?”
盘辰听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腿打滚:“天天,我腿伤还没好,估计一时半刻走不了,快将我抱上炕。”
叶辰,后卿一人一个眼刀子丢过来,用无声骂他不要脸。
夏宁走过去,毫不留情抬起脚,怒道:“再装,再装我就真把你腿踩断,让你下不了地。”
谁知盘辰瞬间抱上夏宁的腿不撒手,哭诉道:“你个狠心的女人,看完人家的身体,转脸就不认人,你无情无义,你薄情寡义,你、、、、、、、”
“我艹,鬼域之主该不会是鸭子成精吧?嘎嘎嘎,吵死个人。再说,她什么时候看过他的身体?”
夏宁赶紧蹲下,捂着他的嘴,糟心的白了盘辰一眼,好似在说,大叔,你能不能省点心。
然后躬身,一把将盘辰扛起,丢到炕上。
后卿依靠在门框旁,慢悠悠开口道:“我众叛亲离,无家可归。”
只一句话,轻描淡写,但已完全表达了他的全部意思,就是,我不走。
叶辰轻咳一声,脸色很沉,看看后卿,又看看盘辰,最终还是开口道:“我伤势还没痊愈,无法登上九重天,所以,我暂时走不了。”
好在夏宁有三亩薄田,收成还不错,外加没事,夏宁还喜欢出去打些野味回来,四人不愁吃穿,日子倒也过得去,生活也算其乐融融。
冬日里的一个艳阳天,夏宁照常出去打猎,回来后却不见了三人踪影,桌子上只留下三张字条:“急事出,必归,勿念。”
原本吵吵闹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夏宁还有那么点不习惯,以前饭菜顿顿不够吃,现如今,倒是顿顿剩菜,吃不完。
慢慢得,夏宁也不再去山上打猎,而是去山下的村子里做些零工,挣点散钱,毕竟村子里人多,热闹。
自己一个人,每每回家,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子,就会被一种,名叫寂寞的病痛折磨,日盼君归。
就这样,一年复一年,他们三个男人,一个也没回来。
又是一年冬日,村子里有孩子掉进了冰河之中,夏宁义无反顾跳了下去,拼劲全力将孩子送上岸边,自己却因为腿抽筋,被冰潮冲走,死在了那个冬天。
刺骨的冰水侵蚀着夏宁的每一寸肌肤,她的双眼再看不到一丝光明,她好累,她好痛苦,她不想活了。
绝望,极度的绝望冲刺着她每一个细胞,得到后又失去的空虚,他们明明说,他们都会回来,可他们却无一人归。
夏宁深深叹一口气,她不想再等了,她好累。
蛛王的蛛网,连接现实与虚幻,给你最美好的希望,又给你最沉重的打击,让你失去对生的渴望,永远在痛苦中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