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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孟阿姑那老虔婆究竟是什么来路?居然敢用如此邪物来算计我!”苏禅咬着牙,满脸怒容,心中的愤懑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他拖着沉重且虚浮的步子,一步步离开了孟阿姑的家。一路上,寒风呼啸着扑来,似要将他孱弱的身躯卷入无尽黑暗。那邪物散发的诡异气息仿佛还紧紧缠绕在他四周,令他脊背发凉,满心的疑云愈发浓重。“那邪物究竟是何方神圣?是神灵的化身,还是某种未知的邪恶之物?”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让他思绪混乱,每一步都走得跌跌撞撞,仿佛迷失在茫茫黑夜中的孤舟。

周遭的寒冷仿佛不是来自外界的气候,而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彻骨寒意。苏禅的精神也变得迷离恍惚,他的眼神空洞,视线时而聚焦时而涣散,世界在他眼中变得虚幻而不真实。脑海中不断交替闪现着邪物狰狞的模样和孟阿姑那深藏算计的眼神,这些画面如同鬼魅般纠缠不休,使他完全无法集中精力。他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一进家门便一头栽倒在床上,连鞋子都来不及脱,便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极度不安的状态。

就在苏禅迷迷糊糊躺下后,一道淡淡的金光从他体内缓缓升腾而起。这道金光宛如春日里消融冰雪的第一缕暖阳,带着柔和且温暖的气息,先是如潺潺溪水般在空气中流淌、蔓延,仿佛在探索着这个陌生的空间。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光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它先是逐渐拉长、扭曲,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精心雕琢。接着,金光慢慢凝聚,勾勒出人的轮廓,最终一个身姿挺拔、气质超凡脱俗的青年模样清晰地显现出来。他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深邃的智慧和与生俱来的威严,此人正是杨越。

杨越,这位穿越了无数异度空间的自然之神,他的存在就如同宇宙中神秘的星辰,充满了无尽的奥秘。凭借着寄托共生在苏禅身体里的金色种子,他几乎能够实时洞悉苏禅的每一段经历和每一种状态。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并非他完整的意识体,仅仅是一缕意识,可即便如此,这缕意识所蕴含的力量也强大得超乎想象。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光晕,仿佛是连接不同世界的桥梁,每一次细微的波动都仿佛在诉说着宇宙间的古老秘密。

杨越从苏禅身体中脱离出来后,动作轻盈而优雅,就如同漫步在云端的仙人。他轻轻推开床边的门,缓缓走到宁静的小院之中。此时正值深夜,月光如水银般倾洒在小院里,给每一处角落都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银纱。微风轻轻拂过,带来花草的清香,这让杨越对这个世界的兴趣愈发浓厚。他回想起方才苏禅遭遇的邪物,那一瞬间,他敏锐的感知力捕捉到了一种熟悉而又神秘的气息——信仰。

那个孟阿姑带来的小小神像,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上面附着着信仰之力。尽管这尊神像尚未真正孕育出神灵,但那股信仰之力已然清晰可感。杨越微微眯起眼睛,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他的脑海中迅速回溯起自己在各个世界的奇妙旅程,那些曾经与信仰之力相关的经历一一浮现。“……真是有趣至极,看来这个世界的信仰之道已然发展得相当成熟。”杨越站在院子中央,抬头仰望黑漆漆的夜空,繁星闪烁,宛如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他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期待着即将揭开的神秘面纱。

他当初将魔植种子投放诸天,本只是无心之举,如同在广袤宇宙中随意落下的一颗棋子,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竟引发了如此奇妙的连锁反应。“……这个世界越来越让我着迷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便能真正降临于此,借助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进一步提升我的实力。”杨越通过能量构建的化身,静静地站在门外,望着深邃的黑夜,低声呢喃。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仿佛能穿透无尽的时空,传达出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与期待。他的主体意识仍留在那个末日废土的世界,但降临到这个世界的这缕意识,却与主体意识毫无二致。这也是他只要魔植种子存在,就几乎不会真正死亡的关键所在。

而此刻,这缕意识发现了这个世界除了神秘的妖魔之外,似乎还隐藏着神灵的踪迹,这无疑让他的兴趣被彻底点燃。他开始在脑海中精心谋划着未来的行动,思考如何巧妙地利用这个世界的信仰之力,怎样深入探索这个世界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秘密。踏踏——踏踏——就在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仿佛重重地敲击在杨越的心头。杨越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凭借着他超凡的感知能力,无需出门,便已清晰地感知到那靠近的脚步声的主人是谁。他的眼神微微一动,周身的能量瞬间波动起来,随后,他的身体如同一个梦幻的气泡,在夜空中毫无征兆地消失不见,只留下空荡荡的院子,仿佛他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切都如同一场虚幻的梦境。

“唔——”

而就在杨越消失之后,躺在床上的苏禅忽然迷迷糊糊就醒了过来,耳边听到了一阵急促且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恰似一道划破夜空的惊雷响起。这脚步声密集而沉重,仿佛是密集的战鼓被疯狂敲击,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击在苏禅已然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他的心脏猛地一缩,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大手狠狠攥住,全身肌肉瞬间紧绷,每一块肌肉都紧绷得好似钢铁铸就,呈现出一种蓄势待发的紧绷状态,好似一张被拉至极限、随时可能断裂的强弓,每一根纤维都蓄满了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强大能量。

他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在黑暗中闪烁着警惕而坚定的光芒,以极快的速度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阴暗角落。由于刚刚才经历了邪物的骚扰,尽管那邪物最终被他的气血吓得落荒而逃,但此刻的他,已然成了惊弓之鸟,对任何异常的声响都保持着超乎寻常的高度警惕。他的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犹如一只在黑暗丛林中遭遇凶猛猎食者的猛兽,全身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每一根毛发都仿佛在感知着周围的动静,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的神经瞬间紧绷,时刻准备应对那未知的、可能随时降临的致命威胁。

他下意识地微微下蹲,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如同扎根在土地里数百年的老树,树根深深盘绕,坚不可摧。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坚硬的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宛如冬日里的寒霜,摆出了标准的防御姿态,每一块肌肉都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致命攻击。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气都像是在释放内心的紧张,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积蓄战斗的力量。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借着夜色中那如豆般微弱、随时可能熄灭的光芒,苏禅定睛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朝着这边拼命狂奔而来。少年身着一件宽大得有些不合身的粗布麻衣,衣服在狂风的猛烈吹拂下猎猎作响,仿佛一面在残酷战场上被战火反复洗礼过的破旧军旗,在风中肆意地飘摇、翻卷。他的脚步踉跄而慌乱,每一步都踏得急促且毫无章法,仿佛身后真有夺命的恶鬼张牙舞爪地追赶。他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发丝被汗水浸湿后,一缕缕地胡乱贴在脸颊上,显得狼狈不堪。他的眼神中透着极度的焦急与不安,仿佛正面临着生死攸关、无法逃避的巨大危机。

“庄平,大半夜的你怎么跑来了?”苏禅看清少年的模样,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但紧接着,他的眉头又紧紧皱起,犹如两座紧锁的山峰,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疑惑之色。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解,在心中暗自思量,庄平这孩子平日里稳重踏实,做事向来有条不紊,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工匠,每一个步骤都安排得恰到好处,今晚却如此慌张急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足以颠覆他沉稳形象的天大事情?他的脑海中开始飞速地运转,试图从过往的记忆中寻找一些线索,却始终一无所获。

没错,这少年正是庄平。此前,庄平在前一晚还与苏禅一起共进晚餐,那时的他还满脸笑意,轻松自在地与苏禅交谈,话语中满是对生活的热爱与憧憬,时而开怀大笑,时而认真倾听,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可如今深更半夜,他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这实在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在这个时代,夜晚没有明亮的灯光,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黑色深渊之中。人在外面行走困难重重,稍不留意就可能被路边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石块绊倒,摔得鼻青脸肿,甚至有可能受伤骨折。而且官府有严格的宵禁规定,县城虽然管控力度相对不算特别严苛,但也绝不允许百姓随意在夜间出行。在这样的情况下,庄平的出现,愈发显得不同寻常,就像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泛起的巨大涟漪,一圈又一圈地扩散开来,让人心生疑虑。

“苏……苏大哥……”庄平显然也注意到了苏禅脸上的疑惑,只是此刻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喉咙像是被熊熊火焰灼烧着,干燥得几乎要冒烟,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解释。他只能双手紧紧地扶着院门,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如同冬日里的寒霜。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旧风箱发出的沉重声响,在寂静得可怕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黑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缓过神来,焦急地说道:“快,发现柳一刀了。”他的声音因为焦急和疲惫而变得沙哑不堪,像是砂纸在粗糙的木板上用力摩擦发出的声音,充满了质感,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仿佛即将迎来一场决定命运的重大胜利。

“什么?!”苏禅先是一愣,整个人瞬间呆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他又急切地追问,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喊出来的,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你……你是说柳一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划过的璀璨流星,稍纵即逝,更多的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期待。柳一刀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就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深深地刻在他的记忆深处,无论时间如何流逝,都无法将其抹去。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内心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掀起了惊涛骇浪,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有愤怒,有激动,更有复仇的渴望。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已经抓住了柳一刀,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是……是他……”庄平匀了口气,又吞咽了一口口水,试图缓解喉咙的干涩,那口水顺着他干燥的喉咙艰难地滑下。接着说道:“县里让通知众捕快前往,我那边接到消息,脚程快,就赶过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胡乱地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袖子上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脸颊,生疼生疼的,他却浑然不觉。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双脚不停地在地上跺着,发出“砰砰”的声响,仿佛在催促苏禅赶紧行动,一秒都不能耽搁,那声音仿佛是战斗的号角,催促着他们奔赴战场。

“在哪?!”苏禅精神瞬间一振,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仿佛能将黑暗彻底驱散,照亮整个世界。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势,仿佛已经看到了柳一刀被擒获的画面。对他而言,柳一刀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柳一刀与苏禅这具身体的前身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这仇恨如同一条坚韧无比的绳索,紧紧地捆绑着他,让他无法释怀,每一次想起,心中都充满了愤怒。同时,柳一刀又是在各处疯狂作案多起的大盗,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无数家庭因他而破碎,无数百姓生活在恐惧之中。官府悬赏五百两白银缉拿他,可他却一直逍遥法外,成为了百姓心中的噩梦。从哪个角度看,苏禅都势必要将其擒拿归案,这是他无法逃避的责任,是他必须完成的使命,是他对正义的坚守。

苏禅虽穿越而来,对这份杀父之仇主观上并无太多切身体会,但了解了这个因果后,他毅然决定一肩担起。他不想在他人面前显得太过古怪,应有的表现必不可少。况且,作为一名捕快,缉拿罪犯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这是他内心深处坚守的正义,是他不容推卸的使命。这份使命,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成为他行动的指引。更重要的是,如今的苏禅已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他修炼的牛魔大力拳已然有所成就,实力大增,比起之前的牛二都要胜出一大截。当时牛二便能压制武秀才杜午阳,苏禅现在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在牛魔大力拳有成之后,他又在那张神秘的牛皮上修炼虎魔炼骨拳。尽管尚未修炼到炼骨如钢的境界,但凭借识海里源源不断的能量补充,最近也小有所成,骨骼变得愈发强健坚韧,所能爆发的威力也更加强横。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充满了力量感,随时都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蓄势待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强大的力量,每一次握拳都仿佛能碾碎巨石。

县衙没有通知苏禅,其实也不难理解。今日并非他值班,他不过是个普通衙役,在衙门里地位平平,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毫不起眼,很容易被人忽视。没有接到消息,按常理确实不用行动。可如今庄平已然赶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衙门的通知了。

而在被苏禅问及此刻柳一刀在哪里时,庄平笔直地站在苏禅面前,他的喉结犹如一只在草丛中受惊后慌不择路的小兔子,上下快速而急促地滚动着,每一次吞咽口水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完成这个动作,以此试图平复自己那颗因紧张与激动而如汹涌波涛般翻涌的心。他的胸脯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就像是一个刚刚完成马拉松长跑的人,正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一口气将话说了出来:“城南外有一处隐秘的桃园,杜捕头已经带着一部分捕快先赶过去了。柳一刀很可能就藏身在那里!”说话间,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犹如铜铃一般,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期待,那两道目光犹如两道炽热的射线,紧紧地锁定在苏禅的脸上,仿佛在大声地呐喊着,催促他立刻行动,一刻都不能耽误。

对于苍南县城外的那片桃园,苏禅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在那些温暖的春日里,当金色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大地上,桃花就像是被施了神奇的魔法,纷纷绽放出娇艳的花朵。那时的他,总会趁着闲暇的时光,独自漫步在桃园之中。微风轻轻拂过,枝头那粉嫩的花瓣如同粉色的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轻柔地落在他的肩头、发梢。满园弥漫着的芬芳,那是一种甜蜜而又清新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腔,沁人心脾,整个桃园宛如一幅精心绘制的绝美画卷,景色宜人至极。然而此刻,那些往昔美好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一闪而过,他却无暇去细细回味,心中只有即将到来的这场惊心动魄的抓捕行动。这场行动不仅关乎着他的命运,更关乎着正义的伸张与邪恶的惩治。

“好,我这就去,小庄你随后跟来。”苏禅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眼眸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心头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在肆虐,那火焰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县令开出的一千两花红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具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毕竟,在这艰难的修行之路上,无论是淬体练功还是打熬身体,每一步都需要耗费大量的钱财。他为人正直,骨子里透着一股刚正不阿的劲儿,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屑于去做那些巧取豪夺的勾当。如今,这样一个凭借自身实力获取丰厚报酬的绝佳机会摆在眼前,他又怎么可能轻易错过呢?

话音刚落,苏禅的身影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又似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县城南边飞速地飞奔而去。自从修炼牛魔大力拳以来,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注入了神奇的力量,一日一个惊人的变化,实力也在与日俱增。苍南县上下的胥吏捕快们,无人不知他勇力过人,若非他有着这般出众的实力,以杜捕头那暴躁如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愿意与他亲近。此刻,有了柳一刀的消息,杜捕头也第一时间让人通知了他。他气息悠长而充沛,体力远超常人,此刻奔跑起来,脚步轻快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柔软的云朵之上,又似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势若奔马。街道两旁的景物如同虚幻的影子般飞速向后退去,模糊成了一片残影。

苍南县,城南桃园深处的一处庄园前。

此时,十多个身着皂衣的捕快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整齐地排列着,他们手中紧紧握着锋利的利刃,刀刃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每个人的神色都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们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为首的一个人,脸上带着一道醒目的刀疤,那道疤犹如一条狰狞的蜈蚣,横跨在他的脸颊上,为他本就严肃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凶狠与沧桑。他双眼圆睁,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看穿,死死地盯着眼前寂静无声的庄园,眼中似有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跳动,那火焰中蕴含着对罪犯的无比愤怒与坚决抓捕的决心,仿佛要将整个庄园都燃烧殆尽。

“杜捕头,就是在这里。我手下的几个弟兄无意间瞧见,那人的模样和通缉榜文里的人一模一样。”说话的是个雷公嘴的矮瘦汉子,他身形缩着,如同一只受惊的老鼠,满脸恭敬,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微微颤抖着。他的眼神游移不定,似乎生怕自己的消息有误,给大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杜午阳的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最黑暗的天空,让人望而生畏。他紧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字一顿地说道:“杨老大,最好你手下的人没看错,不然,这苍南县以后你也别混了。”话语中充满了冰冷的威胁与警告,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刺骨的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说着,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刀,那刀身寒光闪烁,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流星,又似在诉说着曾经的赫赫战功。刀身上的每一道划痕、每一处磨损,都见证了他过往的荣耀与艰辛。他向其他人打了个手势,那手势简洁而有力,随后简洁地吐出一个字:“上!”

周围的捕快们闻声而动,他们猫腰躬身,脚步轻盈而谨慎,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他们缓缓散开,朝着庄园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个动作都配合得默契十足。他们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紧紧盯着庄园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

杜午阳一马当先,带着两名捕快从正门旁利落地翻墙而入。刚一进入庄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刺鼻的酒味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直呛人的口鼻,那味道让人瞬间头皮发麻,忍不住想要作呕。入目所视,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殷红的血液在地上肆意流淌,汇聚成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泊。这些尸体凌乱不堪,姿态各异,有的扭曲着身体,仿佛在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有的瞪大了双眼,脸上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那空洞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杜午阳蹲下身,仔细打量了一具尸体,从衣着判断,像是庄园内的仆役。那具尸体的整个头颅都碎裂开来,少了一大块,脑浆混合着鲜血,流了一地,场面惨不忍睹。杜午阳是入过行伍的人,曾经在尸山血海中闯荡过,见过无数惨烈的场景,可面对这等残忍的手法,他的心中依旧忍不住一阵强烈的心悸。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两座紧锁的山峰,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疑惑,仿佛在质问这世间为何会有如此残暴的行径。

身后的两名捕快更是吓得脸色发青,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几欲作呕。他们强忍着不适,身体微微颤抖,像是秋风中摇摇欲坠的落叶。被杜午阳狠狠瞪了一眼后,才堪堪忍了下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紧紧跟在杜午阳身后,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遭遇不测。

“啊——”

庄园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每个人的心里,让人毛骨悚然。

“糟,有人遇害。”杜午阳心中暗叫不好,神色瞬间一紧,脸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十多名衙役散开采取的是围捕之势,但听这声惨叫,显然是有人被发现了。他猛然起身,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驰而去。他的速度极快,脚下的尘土被带起,形成一片小小的烟尘,仿佛是他愤怒的象征。身后两名捕快见状,也慌忙跟上,他们的脚步急促而慌乱,每一步都踏得毫无章法,生怕被落下,成为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三人刚跑出不到十几米,杜午阳忽然惊觉脑后一阵恶风袭来,心中警兆顿生。他反应极快,一个矮身朝前扑了出去,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只听身后“嗤嗤”两声,紧接着,两个人头“咕噜咕噜”地滚了下来,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诡异而狰狞的血花。

阴影之中,一个满脸横肉、壮硕无比的大汉缓缓走了出来。这巨汉须发脏乱,如同杂乱无章的杂草般肆意生长,双目赤红如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凶光,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他单手拖地握着一把宽大无比的厚背大刀,刀身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炫耀着刚刚的杀戮。他神情木然,仿佛砍下的两个人头和普通的木桩子没什么分别,那冷漠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他的心中没有一丝人性的温暖。

“柳一刀!”杜午阳回望看着两具软倒的无头尸身,目眦欲裂,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刀柄捏碎。全身的肌肉紧绷,每一块肌肉都像是充满力量的弹簧,随时准备与眼前的恶魔展开一场殊死搏斗。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是对正义的执着,对罪恶的痛恨,他发誓,今天一定要将柳一刀绳之以法,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