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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眸色深深,不辨喜怒,“以前的事很抱歉,确实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奚悦惊悚了,楚家的太子爷竟然跟她道歉?

她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腿,疼的,不是做梦。

楚寒垂头转动中指上的戒指,神情颓丧,“我会用余生去弥补犯下的过错。”

他语气坚定,像是在对奚悦许诺,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奚悦在见到他手指上的情侣戒,先是愣了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心中不由得一喜。

看来协议夫妻俩,多半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奚悦被他周身萦绕的忧郁感染,没了方才的剑拔弩张,“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她?”

楚寒声线低沉,“你对她的了解应该不比我少。”

奚悦:“......”

什么是语言艺术,这就是了。

简单的一句话,阐明了她跟江离的关系。

只有最要好,最亲近的人,才会了解对方。

作为朋友,奚悦知道好友想要什么,自然也希望她过得好,“当年的事,我只知道一个大概。”

楚寒捏紧了一直攥在掌心里的那只黑蝴蝶,“尽管说你知道的。”

奚悦缓缓道来,“我从国外回来去看她,她在公寓烧得不省人事,要不是我想给她惊喜,找物业开门,后果不堪设想。”

“她昏迷了两天,她醒来后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悦悦,雪不仅美,还很冷,我的血都被冻住了。”

奚悦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将杯子‘啪’地放回桌上,似在宣泄对楚寒的不满,“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只字不提,据余潞说是因为跟你闹翻了。”

平缓的声音落入楚寒耳中,却令他忍住不捂了捂胸口。

那个时候他正在气头上,躲起来不想见她。

赌气晾她站在雪地里站了半日,她身体本来就弱,不生病才怪。

奚悦接着道:“我见她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不放心,于是搬去和她一起住。”

“之后的日子里,她整天待在屋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一天比一天消沉。”

“后来余潞无意间说漏嘴,告诉她,那两年照顾他的人是苏哲......”

奚悦眼眶通红,隐有水痕划过,“她把自己锁在浴室,站在淋浴下开着滚烫的水,不停地冲洗,我强行破门将魔怔状态的她打晕,这才停止。”

话落。

楚寒整张脸煞白一片,失血的唇上却沁出一缕鲜红。

一念之差,对她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他曾经一时之气说出来的那些不堪的话,无疑是在往她伤口上撒盐。

奚悦抬头有些错愕地看了眼,楚寒唇上明显的鲜红。

疼她之所疼。

因为爱,才会心疼,才会有种感同身受的肝肠寸断。

奚悦思忖着道:“不出我所料的话,当年照顾她的人应该是你吧?”

她听江离讲过失明期间发生的事情。

整整两年,不是两天,默默守候照顾,无声无息,却也惊天动地。

试问有几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做到那种地步。

结合种种迹象来看,楚寒跟江离多半是落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

楚寒没有正面回复,喉结艰难滚动,“你接着往下说。”

奚悦继续道:“楚家老爷子生辰,她本不想去,后来拗不过老爷子,还是去了,回来后整个人像是三魂丢了七魄,更加安静,静得感觉不到她的生机。”

听到这里,楚寒目光滞了滞,喉咙宛如被人遏住。

老爷子生辰那晚,江离全程有意避开他。

她送完礼,陪老爷子说了一会话,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特意等在路上的他。

那是自江离复明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见她之前,他满肚子怨气,可在见到她后,才发现原来思念如此强烈,他根本放不下。

他甚至想,只要她哄哄他,他就既往不咎地原谅她。

两人隔空对视。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看到他就满眼的笑,朝他飞奔过来。

而是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就那么静静看着他,清冷疏离,没有一丝温度。

她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明明是她背叛了他,她却没有一句解释,反倒一副冷冰冰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样子。

这让他更加笃定,她喜欢上苏哲的事实。

他怒从心来,以恶劣的姿态说着最伤人的话。

全程她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只是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淡,越来越平静,到最后没有一丝波澜。

奚悦的声音再次响起,“再后来,也就是你跟魏沐冉,还有其他女人传出绯闻,流言满天飞的那段期间......”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在给楚寒回忆的时间。

好一会。

奚悦才往下说:“她成天把自己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醉生梦死,满屋子东倒西歪的酒瓶,刺鼻的烟味浓到呛得人喘不过气。”

“她喝醉了含泪拉着我说:悦悦,人活累了,连呼吸都是疼的。”

昔日的好友抢了自己心爱的人,成了情敌,讽刺又伤人。

楚寒面色更白了几分,难堪得近乎崩溃。

又是他的手笔。

江离越是躲着他,他就越是往上凑,故意刺激她,甚至当着她的面跟其他女人眉来眼去。

其目的是想引起江离的注意,想让她吃醋。

江离却只是冷眼看着,一句话都不愿意同他说。

起初外面流传关于他跟魏沐冉的事,他是意外的,但没有制止,导致后来留言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奚悦丝似乎想到了什么,身子无端发颤,接了杯热水捧在手心里。

“她被江博乔赶出江家,我找到她时,她被打得遍体鳞伤,一身单薄的衣衫,狼狈地倒在厚厚的冰雪里,大雪几乎将她掩埋起来。”

奚悦终是没忍住,眼泪滴在捧着杯子的手上,“她醒来时笑着对我说:悦悦,以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时至今日,她依然记得江离当时笑容中的苍凉。

接连失去亲人,爱人,朋友,到最后还被亲生父亲扣上‘灾星’的罪名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