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头擦着他的手背过,慢半秒,便咬在他手背上。
江离指尖死死地掐进掌心,一颗心跟着起起落落。
对方同样手速之快,同样从里面拔出了空刀疤。
到第四轮的时候,对方拔出了带刃的刀。
那人二话不说,握着刀就往自己身上扎。
只见人影一闪,楚寒飞速跃至对方跟前,扣住那人的手用力,刀落地,发出“哐当”的响声。
楚寒蹙眉摩挲着手指,“我来接太太回家,不想伤人。”
对方愣了愣,半躬身,“多谢楚总。”
楚寒冷眼睨向箱子,“把这东西弄走,下一局。”
侍应生飞快地把箱子搬走,清理现场。
楚寒手在自己衣服上擦擦手,去拉江离。
江离飞快地弹开几步远,惊恐地盯着他的手。
楚寒:“......”
楚寒讪讪收回手,“我太太嫌弃蛇。”
众人:“......”
用得着刻意强调吗?
侍应生端着托盘过来,上面盖着绒布,但看绒布下的形状也知道是何物。
莫经理笑容诡谲,“第三局,命,一人一次,五个空弹一个实弹。”
楚寒不耐烦地扯了扯袖口,“开始。”
江离身形闪动,先楚寒一步去揭托盘上的绒布。
手指刚刚抵至,就被横出来的大掌截住,江离反手一掌劈过去。
楚寒急速退后两步,直视她的双眼,“醉了?”
江离再次伸手去夺托盘,“这局我自己来。”
楚寒紧追不舍,两人在场内你来我往动起手,“你不相信我?”
江离淡声回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信不信没关系。”
方才那局,一来她相信楚寒的能力,二来就算被蛇咬,她的血也能救楚寒。
对方引他们来,目标不是她就是楚寒。
托盘里的东西,她知道是什么,她不能让他去搏命。
周围的看客瞠目结舌,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果真是塑料夫妻无疑,一言不合就动手。”
“不如压一把,赌他们谁会赢。”
那些人说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耳畔传来楚寒隐含怒意的嗓音,“你是担心我,还是急于在外人面前跟我撇清关系。”
江离节奏慢了半拍,“我们的关系如何,外人众所周知,还需要撇清吗?”
楚寒手上力道突然加重,“那老子今天就当着众人的面,把关系坐实了。”
没等江离有所准备,楚寒将人带进怀里,低头吻上她的唇。
江离下意识挣扎,楚寒紧紧扣着她的腰,缱绻纠缠。
一吻下来,江离贴着他的胸膛喘息,站不住脚。
江煦错开视线,垂眼去看自己的腿,哑声失笑。
立在暗处的人,脚步不可控地往前半步,而后又克制地缩回去,手指颤抖地按向自己纵横整张脸的伤疤。
一吻结束。
楚寒一手掣肘住江离,一手伸向托盘,“继续。”
“慢着。”
一道人影急吼吼地冲进来。
莫经理看到来人,惊讶出声,“三爷。”
被称作三爷的人,拍了拍胸脯,嬉皮笑脸地看着楚寒道:“还好,没变成真影子。”
楚寒冷嗤,“化成青烟,我也一定带上你。”
三爷往楚寒身后望,“这是弟妹吧,长得可真漂亮,难怪你......”
楚寒往前一步隔开三爷打量的目光,警告地剔了他一眼,“泪河对面那块地不错,我大方点给你买下来。”
三爷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
泪河对面?
如果没记错。
千金难买的坟地。
确实挺大方。
三爷连连道歉,“抱歉,姗姗来迟,让弟妹受惊了。”
他说话的同时给莫经理使了个眼色,“今日的事情,到此结束。”
莫经理神情变了几变,恭敬道:“是,三爷。”
三爷环视一圈,“还请莫经理吩咐下去,以后会所再有人跟江二少立赌.约,我便废了他一双手。”
会所众人听到三爷的话,齐齐变了脸,“谨记三爷的话。”
楚寒神色真诚,“多谢!”
三爷搓了搓胳膊,“这还是你吗?老子疙瘩掉了一地。”
楚寒朝江离摊开手掌,“回家。”
江离抿唇与楚寒对视一会,转身走到江煦身边,单手拽着轮椅,动作粗鲁地往外拖。
几个保镖默契地退开,远远地跟在后面。
颠簸间江煦嘴里,用来堵嘴的东西掉落。
江煦怒声呵斥,“江离,你给我放手。”
江离脸颊绯红,欲笑不笑,“嫌丢脸,还是嫌粗鲁,命跟手,你都不要了,这对你来说算什么?”
楚寒看着江离的背影,宠溺一笑。
三爷被江离彪悍的动作惊到了,拍拍楚寒的肩,话里不乏幸灾乐祸之意,“影子,祝你婚后生活幸福。”
话里有话。
正中楚寒的痛脚。
楚寒手肘反向,狠狠一撞,撞得三爷连连后退。
三爷捂着发疼的胸口,叱骂了一句,“忘恩负义的家伙。”
“走了。”
楚寒摆摆手,迈步跟出去。
等到人走后。
三爷脸色下沉,“人最大的愚蠢,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因一点优势就飘上天的人,也是摔得最狠的那些。做人要守好本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莫经理面色难看,默不作声。
会所门口。
江煦不满地嚷嚷,“江离,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泼妇。”
“泼妇?”
江离火气直往脑门拱,“这两字用得真好,我泼给你看。”
江离把轮椅拖到门口的喷泉边,双手拎起江煦,将他扔进喷泉里。
跟着江煦来的保镖见状,不但没有劝阻,反而低头装鸵鸟,减少存在感。
水温很低,江煦冻得打了个寒战。
江离揪着江煦的领子,把他往水里摁,“冷吗?正好给你醒醒神。”
江煦没料到江离下狠手,被按在水里喝了不少水,“江离,你疯了?”
江离眼眶赤红,“是啊,我早疯了,你现在才知道吗?”
眼看江煦快要窒息,江离把他拉出来换气,“腿残了,心也跟着残了吗?都已经在谷底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