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魁梧的男人走出来,笑容猥琐,“你跟老子睡一晚,老子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
江离从口袋里摸出皮筋,把散落的头发扎起来,又摸了块药糕撕开丢进嘴里,“那就是谈不拢喽。”
地上躺着的青年见状,连忙挣扎着起来,揪住阿旭往后退。
魁梧男不屑地笑了一声,把袖子卷起来,露出粗壮的肌肉臂,“还从来没有人敢在老子面前口出狂言,老子陪你练练。”
江离摇摇头,嫌弃地直皱眉,“狗都比你好看。”
“找死。”
魁梧男恼羞成怒,迅速掏出匕首刺向江离。
江离身形一动,脚踹在男人胸口,收缩棍直劈男人的肩膀。
男人被打得踉跄,单膝跪地,立即拔出匕首再次扑上来。
江离扣住他的手腕,反手将匕首刺入他的肌肉臂,用力从上至下像脱皮一样划开。
“啊......”
惨叫声划破天际。
毛骨悚然的一幕,看得周围的人包括地上躺着的人,都下意识地抖了下。
江离扯过一旁的纸箱,扔在他手臂上,鞋跟踩住辗轧,“都跟你说了,我心情不好,你还非得往枪口上撞。”
一群人像是被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江离,没有反应。
江离看向强忍泪意,憋红眼的墨旭,“他打你哪了?”
墨旭胖乎乎的手,拍拍自己的腿。
江离掂了掂棍子,重重落在男人腿上。
“咔嚓。”
腿骨断裂。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江离抬头,再问:“还有呢?”
墨旭双手抱了抱胳膊。
“咔嚓......”
江离手起棍落,“还有。”
墨旭双眼亮晶晶,绞着手指。
“咔嚓。”
“......”
寂静的码头,只闻一声接一声的‘咔嚓’声。
江离一口气废完男人的手和脚,擦了擦鞋底,“我这个人向来护短,虽不爱惹麻烦,但也不怕麻烦找上门,以后见到我的人躲远点。”
魁梧男睁着一对眼睛,像条死鱼瘫软在地上,浑身抽搐。
江离退后两步目视领头的中年男人,“不好意思,心情不好,下手重了点。”
中年男人如梦初醒,吞了口唾沫,“都杵着干嘛,给老子上。”
处在惊恐中的混混们,闻言抄家伙扑上前。
江离抬脚横扫将近前的人踢出去,回身打在男人的后背上。
侧面几个混混拔出用纸包裹的长刀,猛劈向江离,刀锋铮亮,闪着寒光。
江离侧身闪躲,刀尖扫过她发尾,削断一缕发丝。
中年男人走到墨旭身旁,抬脚狠狠踩了下去。
墨旭一双手捂住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江离见状,朝着墨旭的方向靠近。
围着她的人,趁她分心的档口,齐齐将刀劈过来。
江离身子后仰,躲避袭击,背后蓦地贴上来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揽着她的腰,将她带离原地。
清幽的冷香窜入鼻间,身体落入一个泛着寒意的怀抱。
江离下意识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幽蓝色眸子。
男人戴着纤薄的面具,只露出眼睛和性感的薄唇。
江离一怔,疑惑出声,“涵影?”
涵影勾唇浅笑,双眸沁出幽蓝色的光,让人不自觉被吸引,“见到我,有没有很开心?”
“......”
江离刚要挣脱,涵影单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来放在身后的木箱上。
涵影打量她几眼,确认无恙,松开手,“等着,打完请我吃饭。”
话落。
转头望向对面,直接上手,动作比江离更快更狠。
江离坐在木箱上,居高临下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涵影用的是一根特制的钢棍,跟她和楚寒使用的收缩棍,有几分相似。
望着他有些熟悉的背影,江离带着几分试探,出其不意地喊了声,“五哥。”
涵影闻声趁着将人踢飞的间隙,抬头环顾一圈,最后疑惑地望了江离一眼,“怎么了?”
江离想着自己的反应不禁失笑,“专心点,小心阎王爷请你去喝茶。”
他的外貌气质,还有招数,都跟楚寒完全不同。
她怎么会将他们当做是同一个人了呢?
好几次他陪她腥风血雨的时候,楚寒正搂着其他女人翻云覆雨。
涵影手上动作不停,嘴也不闲着,“我倒希望有机会跟你花前月下,赏花煮茶。”
江离那点心思瞬间荡然无存,“明年清明节祭拜的时候,我给你多采点菊花,再泡一壶菊花茶。”
涵影:“......”
这女人是一点亏也不吃。
不消片刻功夫,站着的人已经全部躺下,只剩喘息和嚎叫。
墨煜带着人赶过来,拍拍胸脯,“还好还好,没缺胳膊少腿。”
江离凉津津地看他,“你这速度是打算过来给我烧纸的吗?”
墨煜垂头摸了摸鼻子,尴尬地道:“路上出了点状况。”
江离从木箱上跳下来,“把人带回去。”
墨煜身后走出一个,全身烧伤严重的男人,嗓音粗粝像是久经沧桑的老妪,“曼曼......”
江离先是一愣,继而想明白了关键,淡笑着打招呼,“奕哥。”
男人正是电话中,让江离代拍祖母绿吊坠的墨奕。
看出墨奕有话要说,江离提步往海边走。
涵影目视两人的背影,握着钢棍的手用力绞紧,一棍子下去不知打断了谁的骨头。
惨叫声震天,动静引得江离回头,但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向前。
墨奕视线从涵影身上扫过,眸中涌过一缕不知名的情绪。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海边。
墨奕五根手指烧得有些变形,笨拙地摸出糖果盒递向江离,“吃糖?”
看到糖果盒,江离顿了顿,不由得想到那天碎了一地的糖人。
她跟楚寒,一个吃不到糖,一个尝不出甜,这也许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结果。
“谢谢!”
江离从糖果盒里捻起一颗,拆开放进嘴里。
墨奕点燃一根烟,抖着手接连抽了好几口,“我妈走了,走得很安详。”
江离眸色深了深,嗓子里跟嘴里一样,寡淡无味,“她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好好的活着,别辜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