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宴会场门口,灯火通明,周围豪车云集。
保姆车内。
萧雅晴对着化妆镜补妆,“跟对方确认下,别出岔子。”
为制造跟楚寒接触的机会,她利用自己的人脉,花了大价钱打听到楚寒的行踪,千方百计弄了拍卖会章邀请函。
经纪人回话,“确认过了,楚总已经在会场。”
萧雅晴满意地点点头,“嗯。”
经纪人拿出邀请函,“你的位置安排在楚总旁边,为拿到邀请函和调换位置,费了很大功夫,你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萧雅晴补完妆,又左右照了两圈才收起镜子,“放心吧。”
经纪人小声道:“楚总是圈内出了名的花,身边莺莺燕燕不少,但他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谁,你要是能得他另眼相看,以后的路会坦荡很多。”
萧雅晴语气中透出势在必得的笃定,“楚总能为我豪掷千万,在他心里终归是不同的。”
她看中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那样矜贵的男人,最后一定会属于她。
萧雅晴前脚刚登上船,又一辆车子停在码头,江离和墨煜一前一后下车。
墨煜穿着一套酒红色西装,内搭白衬衫黑领带,骚得没边。
江离依旧是一身黑色连衣裙,身材纤赢,风姿卓卓。
墨煜环顾一周,“楚家是俞城之首,你家楚总今日肯定也在应邀之列。”
江离蓦地回想起,那天在墓地说过的话:如非必要就不要再见面了。
魑在俞城,接下来她得找到他替二哥治病,那留在俞城的时间必定不会短。
同在一个城市,她和楚寒见面总是不可避免。
想到这,江离有些心烦。
墨煜目及江离的神色,促狭,“怎么?怕了?”
江离偏头笑意瘆人,不客气地回怼,“小心引火自焚,被人按着下不来床。”
墨煜:“......”
说话间。
江离收到楚寒的微信:老婆,你怎么不理我,我等你回复等得望眼欲穿。
配图:一条蜷缩的小奶狗,泪眼汪汪,好似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惹人心怜。
江离指尖细微地颤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内落下一缕暗色。
墨煜凑过来瞄了一眼,“操,这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
话未说完。
墨煜就察觉到一道凉凉的视线落在他嘴上,于是识相地咽回即将说出口的话,“曼曼,你家楚总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能屈能伸。”
江离面不改色,“不用羡慕,你也可以的。”
墨煜:“......”
他觉得自己以前对女人的定义有误解。
说好的女人如水呢?
身边这女人,特么就是一捧变异的毒馏水。
墨煜从兜里摸出烟盒,“你先进去,我抽根烟。”
江离看了他几眼,把楚寒拉黑后,收起手机率先往里走。
晚宴还未开始,休息厅内已经聚集了不少,商业大腕和圈内一二线的明星。
角落里。
楚寒慵懒倚靠在沙发内,指腹在微信对话上,细细摩挲了两下。
发给江离的消息,跟往常一样石沉大海。
五年来,她发给他的永远只有‘在哪’两个字。
每当收到她发来的这两个字,就意味着他马上能见到她,文字的数量也代表他们见面的次数。
无数个难眠夜,他反反复复翻看这屈指可数的文字,聊以慰藉。
陆晟瞥见某老板手机上的图片,嘴角抽到发麻。
‘泪眼汪汪’的小奶狗图片,还挺形象,有那么点应景。
楚寒编辑了一条短信,再次发出去。
下一秒。
屏幕上出现一个红色感叹号,还有一句话:你还不是对方的好友,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一脸懵的楚寒:“......”
陆晟:“......”
楚寒整个人都不好了,纹丝不动坐在那,宛如一尊冷硬的雕塑。
江离把他拉黑,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看来这次真的气狠了。
正在这时,眼前人影一闪,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紧接着,娇滴滴的声音在跟前响起,“楚总,好巧呀!”
楚寒抬眼看向来人,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萧雅晴倾身半蹲在楚寒脚边,妆容精致,身上穿着件低领抹胸长裙,婀娜娉婷,胸前大片风光一览无遗。
楚寒偏过头看陆晟,眉目间的寒意显而易见。
遭受无妄之灾的陆晟,接收到楚寒的冷戾的眼神,无辜地摇头。
萧雅晴脸颊驼红,似嗔似羞,“我跟楚总还是真有缘分,刚才我还以为看错了。”
楚寒面上带笑,声线寡凉,“你的缘分线搭得挺长。”
萧雅晴闻言娇媚的脸蛋,略微僵了僵,故作不懂,语调轻柔细软,“缘分天定,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
楚寒眸色冷冽,透着不耐,“记得陆晟的警告吗?”
萧雅晴不免有些心虚,涂满粉底的脸憋得涨红。
当初陆晟找她谈交易时,有言在先,拍照之后银货两讫,不得做出逾矩的行为。
萧雅晴尴尬之际,身侧忽而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阿寒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苏哲款步而来,表情煦暖儒雅,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
楚寒笑容邪肆,眼底的讥诮不加掩饰,“苏总向来喜欢佛光普照,自然是要把机会留给你表现。”
苏哲环顾一圈,讶异地问:“阿离没陪你一起来吗?”
楚寒端起酒杯,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苏总怎么没带联姻对象,我可是听说苏家有意和沈家联姻,不借此机会培养感情?”
苏哲推推泛着浅光的金丝眼镜,“我也听闻阿寒红颜知己众多,你就不怕阿离吃醋?”
楚寒浅酌杯中的红酒,动作闲适,散漫不羁,“我太太向来识大体,愿意惯着我,别人羡慕不来。”
苏哲:“......”
萧雅晴:“......”
陆晟:某老板最近越挫越勇,不要脸的程度,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苏哲意味深长地反问:“识大体?惯着你?”
不等楚寒回答,接着一字一顿道:“你怕不是理解有误,据我所知,女人不计较,说明她压根不在乎你。”
一语破的。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楚寒捏着酒杯的手收紧,缓了几秒,嗤笑,“她对我怎样,你又不是没见过。”